兩株牡丹花在校門外的草地上綻放，一個放風箏的小男孩跑進巷口。
陶葉子揹着書包雄赳赳的走出校門，郭小強走在後面。
鐵蛋和三個歪戴帽子的小混混走過去。
“站住！說你的小姑娘。”鐵蛋攔住陶葉子。
“幹嘛！”陶葉子說。
“小美女，借五塊錢。”鐵蛋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沒有錢。”陶葉子說。
“沒有錢好，小美女，我請你吃涼皮。”鐵蛋拉着陶葉子的胳膊。
“我沒空，你幹什麼？你別拉我。”陶葉子不耐煩地說。
“你這樣不好，哥很沒面子。”鐵蛋拉着她的胳膊不放。
我悄悄拿出磚頭，放在身後。
郭小強推了一下鐵蛋，“蛋哥，算了，這是我同學。”
“你同學怎麼了？我請她吃涼皮，怎麼了？”鐵蛋說。
“她不願意去，你別勉強她。”郭小強說。
“她是你女朋友？”鐵蛋問。
“不是。”
“媽的，不是你女朋友，你瞎摻乎什麼？滾一邊去。”鐵蛋瞪着郭小強。
“誰滾一邊去？你太嗎的滾一邊去。”鐵蛋火了。
“你是不是欠揍？”鐵蛋說。
“來，你敢動我一下？來。”郭小強挺着身子。
“我，靠，你敢搶我的女人。”鐵蛋說着掄起拳頭打過去。
郭小強捱了一拳後，和鐵蛋撕打起來。
和鐵蛋一起的三個小混混圍過來，對着郭小強拳打腳踢。
郭小強抱着頭跪在地上。
“你她／媽的找死，我踢死你。”鐵蛋一腳踢在郭小強臉上。
“哎，別打了。”我說。
“你，你是幹什麼的？”鐵蛋看着我。
“我是搬磚的。”我說。
“什麼搬磚的？”鐵蛋問。
我揚起胳膊，一磚頭砸在鐵蛋頭上，“搬磚的都不知道？真文盲，媽的，老子，讓你橫。”
鐵蛋倒在地上。
一個小混混拿着棍朝我砸來。我側身一磚頭拍過去，他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鐵蛋掙扎着爬起來，手指着我，“小子，我弄死你。”
我上前飛起一腳，把鐵蛋踢倒，“我讓你搶我的老婆，我讓你搶。”我狠狠地又踢了兩腳。
鐵蛋抱着我的腳不放。
我一磚頭又砸過去，鐵蛋倒地不動了。
“還有沒有不服氣的？過來，都給我過來！”我舉着磚頭吼道。
另外兩個小混混轉身跑了。
郭小強踢了踢鐵蛋，“媽的，還裝死。”
“別踢了，他暈過去了。”我說。
“怎，怎麼辦啊？他不，不會死吧？”陶葉子嘴脣哆嗦着。
“打電話叫救護車。”我說着掏着口袋。
口袋裡只有兩塊錢，我看着紙幣不由笑了，怪不得老子掏不出手機。
傳達室的李老頭，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李老頭打完電話，多看了我幾眼。
我看着鼻青眼腫的郭小強笑了笑。
“蔣未生，你還笑？”郭小強捂着臉看了看圍觀的人。
“要不是我幫你，你會被鐵蛋那幫人打死的。”我說。
“謝謝了，今天真沒想到你出手這麼狠。”郭小強說。
我掂着手裡的磚頭，衝着圍觀的人喊道，“看什麼看？都他／媽的給我散了。
我說完，圍觀的人潮水一般散去。
“蔣未生，你厲害。”郭小強說。
“以後，跟我混吧。”我把磚頭放進書包。
“好。”郭小強說。
“以後叫我生哥。”我拍着郭小強的肩膀。
郭小強點了點頭。
“陶葉子，你過來，送小強回家。”我說。
“好的，謝謝你，蔣未生。”陶葉子目光溫柔看着我。
“走吧。”我說。
郭小強和陶葉子走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馬校長，他身後是林姍姍。
“你跟我去辦公室。”馬校長拉長了馬臉。
跟着他們去了校長室。
進了屋，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哎，起來，誰讓你坐的？我讓你坐了？”馬校長說。
我笑了笑站起來，這馬臉脾氣還不小。
“說說，爲什麼打架？什麼情況？聽說你打了兩個人，把人都打昏了。”馬校長說。
“他們調戲陶葉子，他們是小流氓”我說。
“陶葉子是誰？”馬校長問。
“是我班上的女同學。”林姍姍說。
“蔣未生，他們調戲你們班上的同學，然後你見義勇爲把兩個流氓打了，是這麼回事吧？”馬校長說。
“對，沒錯。”我說。
“但是問題來了，如果那兩個人，被你打死了，你就要償命。”馬校長臉色威嚴。
“校長，他這是見義勇爲，應當是正當防衛，法律有這條的。”林姍姍說。
“林老師，你懂法律，還是我懂法律？人要是死了，他肯定要判刑的。”馬校長說。
“我不這麼認爲，如果蔣未生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正當防衛。”林姍姍說。
馬校長撓了撓頭，“他拿的是磚頭，磚頭是兇器知道嗎？”
“磚頭不是兇器。”我說。
馬校長敲了敲桌子，“放屁！你過來。”
馬校長把我帶到隔壁的辦公室，“你在這裡呆着。”
門被鎖上了，我看了看窗戶，發現有一扇窗戶是開着的。
我爬上窗戶，朝下看了看，這是四樓，跳下去估計得摔斷腿。窗戶下沿有三十公分的長長水泥臺子。
我慢慢下到臺子上。
馬校長的辦公室窗臺上放着一盆月季花，月季花上有很多刺。
林姍姍坐在沙發上，馬校長搬着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面。
“林老師啊，你班上這個蔣未生怎麼整天打打殺殺的？”
“沒有啊，這孩子本質還不錯。”林姍姍說。
“沒有？這一天都打兩次架了，我都看到了，你怎麼這麼庇護他？他學習成績怎麼樣？”馬校長說。
“學習不好，倒數幾名的。”林姍姍說。
“學習不好，還打架鬥毆，如果真出人命了，就要開除他。”馬校長說。
“沒那麼嚴重吧。”林姍姍說。
“不說這個了，晚上教育局來了個新局長，這新局長是我一個親戚，你晚上也沒事，我們一起去吃飯。”馬校長說。
“我就不去了，晚上還要批改作業呢！”
“明天批改也不急，今晚跟我去吧，我都給局長說了你去，林老師，我很看重你，你這個人對學生很負責任，還有，教育局要提拔年輕的老師到領導崗位上來，就是預備幹部，我把你的名字也報上去了，今天晚上你跟我去，也讓領導認識你一下，有個好印象。”馬校長說。
“校長，我不想當領導，你讓別人去吧。”
“不行，林姍姍這可是個機會，再說我都給新局長說了你去，這次就給我個面子吧。”
“好吧，我跟你去，那個蔣未生，就讓他回去吧。”林姍姍說。
“好，我聽你的，讓他回去。”
我急忙從窗戶翻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