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這個人的七竅之中,腥臭的黃水不停的涌出,而他的身軀也因爲這些涌出的黃水,迅速變的乾癟了下去,轉瞬之間,這個人就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張人皮,迎風飛舞,看起來是如此詭異恐怖。
“好恐怖的毒氣!”見到這一幕的洪極,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花月容,好狠的心腸,我以真心待你,你竟以這種劇毒之物對付我,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在我的面前,一直都是在做戲嗎?”洪極的身形一晃,一腳踹飛一個阻攔在他前方的漢子,大步向花月容逼去。
爲恐在生變故,那天蜈針也已經被洪極收入了百寶囊中,百寶囊雖然只是種低微的儲物器具,但是凡是儲物器具,都自成空間,雖然這種空間並不完整,但是若只是用來阻隔花月容操控那天蜈針,卻已經完全足夠。
“花師姐,我們來助你!”洪極的意圖,任何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他所針對的目標,就僅僅只是花月容一人。
愛之深,恨之切,其他的人來對付自己,洪極可以忍受,但是花月容對付自己,洪極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雖然與花月容同來之人,也都是洪極的敵人,但是他們的攻擊連洪極的防禦都無法破除,在洪極的眼中,就是一羣土雞瓦狗,洪極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滾!”洪極整個人,不怒而威,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對於那些人的攻擊,洪極也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既然能抵擋,又何須躲!
簡簡單單的一拳,沒有招式,直來直往,但是卻帶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在這氣勢的影響之下,似乎讓人覺得無論自己怎麼躲避,都無法避開洪極的這一拳,除了硬拼,別無他途。
洪極的這一拳,所面對的目標是一個手持一面鐵盾的青年,這個青年或許因爲對自己那面盾牌的防禦有着極大的自信,自告奮勇的擋在洪極的正前方,洪極不將目標對準他,又去對向誰?
“轟隆……”一拳之下,那青年手中的那面盾牌,被洪極一拳直轟的粉碎,這盾牌雖強,但是洪極的拳頭更強,硬碰硬的撞擊之下,一件僅僅下品法器的盾牌,根本就不無法抵擋的了洪極的拳頭。
盾牌雖然破,但是洪極的拳頭卻僅僅只是微微一頓,去勢不變,再度落在這個青年的頭上,這種感覺,就仿若是一把鐵錘落在西瓜上一般,洪極的拳頭,當然是那鐵錘,而那青年的頭顱此刻也已經成了那被砸的粉碎的西瓜一般,紅白交加,整個人直接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月容師姐,洪極兇猛,難以抵擋,速退,只要拖得一時,等這試煉之門一開,回到血殺聖宗之中,諒洪極也沒那麼大的膽子繼續對付我們!”花月容顯然是這羣人的主腦之人,一個人的死亡,並不能阻止剩餘這些人繼續阻攔洪極的去路。
那個青年剛剛倒地,又已經有兩個人的身形落在了洪極的前方,阻攔住了洪極的去路。
“一羣土雞瓦狗而已,你們要存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洪極手一摸,再度摸出**鈴來,雖然洪極的實力,足以輕易殺光這羣人,不過有**鈴相助,卻可以讓洪極省幾分力氣。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鈴聲響透四周。
**鈴的鈴聲,最擅長影響人的神志,或許,幾聲鈴聲還無法將這所有的人全不迷昏,但是若沒有剋制之法的話,僅僅這幾聲鈴聲,就足以將眼前這些傢伙迷得頭昏目眩,東倒西歪了。
這鈴聲一響,有兩個傢伙實力稍弱,聞聲即倒,洪極也不囉嗦,衝上前去,直接將這兩人的頭顱踩得粉碎。
而此刻的花月容,手往頭上一摸,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金色的髮夾,這個髮夾,仿若蝴蝶,色彩迷濛,似乎隨手都會迎風飛舞一般。
短短時間,花月容的同伴,已經只剩下區區兩人,那**鈴鈴聲依舊,這兩人都已經遙遙欲墜,隨時都會喪命在洪極的手中。
情形危急,花月容也不囉嗦,一口清氣一吹,這蝴蝶髮夾瞬間化爲一道青光,直向洪極射去。
這件看起來很平常的髮夾,竟然也是件不錯的中品法器,那青光掠過天際,竟帶出一條青煙,這股青煙與這虛空中的光芒相輝映,竟幻出絢麗的七色殘虹。
“轟!轟!……”兩拳落下,剩餘的那最後兩人終於未能倖免,全部喪命在洪極的手中。
而此刻,正是那殘虹最燦爛的時候,洪極的注意力,都情不自禁的被這股殘虹所吸引,目光之中出現了幾絲迷離。
“小子,越是絢麗美豔的東西,往往越是兇險,要記住啊!”洪極的腦海之中,軒轅破日的嘆息之聲再度響起,令洪極的心神一震,猛然清醒。
神志一清,那殘虹雖然依舊豔麗,但是洪極卻也最多僅僅只是欣賞而已,已經不再癡迷,而那殘紅之下那蝴蝶法器帶起的軌跡,也終於清楚的映入洪極的眼中。
“多謝軒轅前輩你提醒!”洪極感嘆了一聲,面對那髮夾所化的蝴蝶,洪極祭出煉血神鍾,直接迎過去。
兩者相撞,煉血神鍾僅僅微微一震,那蝴蝶頓時光芒黯淡,跌落在地。
這蝴蝶法器雖然也是中品法器,但是比起煉血神鍾來,卻還差上幾籌。
煉血神鍾還未收回,洪極的飛劍已經再度祭出,直接射向花月容的咽喉。
飛劍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花月容根本就無法抵擋,此刻她的面色早已經因爲絕望,而變的一片慘白。
就在洪極的飛劍即將沒入花月容的咽喉之際,卻猛然頓住。
“花月容,我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否曾經愛過我?”洪極的聲音冰冷,在花月容的耳邊響起。
花月容的眼睛再度睜開,她高昂着頭,面上帶着幾分決然,就似乎她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洪極,你不要太天真了,在這練氣士的世界之中,你認爲會有愛嗎?你又知道愛,到底是什麼嗎?你只是一個最卑微弟子而已,或許你的實力,在雜務弟子之中算的上是不錯,但是相對於整個血殺聖宗來說,你依舊只是螻蟻,你根本就還沒有去愛一個人的資格?我與你在一起,你能夠給予我什麼?晉升成爲外門弟子?以我的實力,就算是不依靠你,我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我花月容九死一生,進入者這殺聖宗,我所求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外門弟子那麼簡單,只要有可以往上爬的機會,就算是要我放棄一切,我都絕對不會有一絲猶豫?”花月容的面色,帶着一絲蒼白,不過對於自己陰謀對付洪極之事,她卻似乎並沒有絲毫後悔的意思。
“花月容,我一直認爲,就算是在再邪惡的人心中,總會有着一方淨土,總會有着一些難以忘卻值得她去留戀的東西,練氣士的世界,或許真的以實力爲尊,但是若是爲了追求實力與權勢,將其他所有的美好的東西全部都統統放棄,你認爲那值得嗎?”花月容的話,刺在洪極的心頭,令洪極的心如刀絞。
花月容的話,意思很明顯,她所追求的,只是往上爬的機會,她與洪極在一起,根本就從未有過愛洪極的念頭,純粹只是想接近洪極探聽洪極的虛實而已。
當所有的希望全部化爲泡影,當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只是欺騙與背叛之時,一個人,已經不僅僅只是失望這麼簡單,在這個時候,失望,已經變做絕望。
飛劍的劍尖,依舊直指花月容的咽喉,雖然劍柄已經握在洪極的手中,不過洪極依舊在猶豫,在考慮着這一劍,到底是否刺下去。
放下,才能解脫,或許洪極已經對花月容完全絕望,但是洪極卻始終無法將這段感情徹底放下,所以,洪極纔會猶豫,纔會無法狠下心來,徹底求個解脫。
“洪極,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我那一針刺向你之時,你卻爲何會在那天蜈針刺入你身體之時攔截住它,這一切說明,你對我的愛也只是虛情假意,你一直就在暗中防備於我,否則的話,你又怎麼會有那麼快的反應?說我一直都在欺騙於你,你自己又何妨不是如此?現在你技高一籌,我落到你的手中,你要殺就殺,哪裡來那麼多廢話!”花月容說的頭頭是道,就似乎這所有的一切,錯的不是她花月容,而是洪極一般。
“花月容,當初的我,真是瞎了眼睛,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照你這麼說,我如果真的愛你,就算是明知道你要殺我,我也只能洗乾淨脖子,等着你來殺?我真的很懷疑,你的心,到底還在不在?你一個女人,心腸怎麼可以歹毒到如此地步呢?”此刻的洪極,似乎已經有些痛心疾首。
眼前的花月容,雖然容貌依舊,但是卻似乎已經和洪極心目中的那個花月容再也找不到絲毫重合之處。
明月夜,撫琴弄月,鏡湖邊,肌膚如雪,如果說當日的花月容像是不沾煙塵的仙女,那麼如今的花月容卻似乎只能用來自九幽地獄已經徹底喪心病狂的魔女來形容。
想忘卻忘不了,曾經的記憶,點點滴滴,在洪極的心頭的匯聚,在洪極的腦海之中浮現。
時光不可能迴流,昔日的回憶已經是往事,在花月容拿出天蜈針的時候,就已經不可能再度回首,只能隨風而逝。 皇極破天76:可曾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