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一齣戲
那個叫聲很輕,但茉兒聽的卻很真切。?。
她站在原地很久,最終決定還是出去看一看。
她已經有幾天沒有走出那個房間了,除了長安之外偶爾過來勸說之外,阿奇爾也來過幾次,每次對着茉兒的房門,男人都是道歉。
但茉兒知道,雖然阿奇爾嘴上說着對不起,但心裡至少還是向着梅西貝爾。因爲他不會把軒子從梅西貝爾的手上抱回來,但是卻覺得有些對不起茉兒。
居走到花園,刺眼的陽光讓茉兒有一瞬間的暈眩,這幾天她吃的很少,所以就連走路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她每天都趴在馬桶旁吐了又吐,她知道這也是一種心理壓力所呈現出的一種生理現象。因爲曾經翟耀堂一聲不吭的離開她之後,她就這樣整整吐了三天才罷休。然而是這一次,已經快一個星期卻還沒有好轉的勢頭。
沒有人知道她吐的那麼厲害,因爲她根本就不走出房門一步。而吻擎軒自然也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因爲他根本就不走進房門一步。
呵,多可笑,原本還那樣親暱纏綿的兩個人,竟會在一夕之間變得那樣疏遠。
赭一道房門,就將兩顆心隔得遠遠的,再不相見。
隨着茉兒的接近,聲音顯得愈發清楚。
尖細而又帶着悲涼的聲音,那分明是軒子的聲音。
茉兒向花園深處疾走了兩步,終於在一座噴泉旁發現嗷嗷慘叫的軒子,和——
梅西貝爾。
“你在做什麼?!”
茉兒走近,不敢置信的看着梅西貝爾手中的銀針。
她懷裡的軒子慘叫個不停,見到茉兒出現聲音叫得更加的厲害,而且悽慘,黑溜溜的大眼睛裡隱約有着水光。茉兒皺着眉,緊緊握着兩個小粉拳。
只是單單這樣聽着,茉兒就爲軒子心疼不已。
這幾天,軒子在梅西貝爾那裡每天都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嗎?
梅西貝爾擡起頭,見到茉兒後好像毫不意外。她收回了手上的銀針,抱着軒子後退了一步,棕色的雙眸警戒的望着茉兒的一舉一動,好似生怕她下一秒會撲上來。
一道銀色的光芒從茉兒的眼前閃過,忽然,不久之前的記憶瞬間掠過茉兒的腦海。
與梅西貝爾的第一次見面,茉兒就見到過這樣的光芒。當時她還以爲是有刺客,但是在撲倒了梅西貝爾後卻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刺客是假的,梅西貝爾深不可測纔是真的。
“你對軒子做了什麼?”茉兒盯着梅西貝爾的眼睛,冷冷的問道。
梅西貝爾只是冷靜的看着茉兒,就連一絲被人發現的心虛都沒有從那張娃娃臉上出現過。
“軒子現在是我的,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管不着。”
說不吃驚是假的,此刻面對着茉兒的梅西貝爾那樣平靜,波瀾不興。完全沒有之前表現出的楚楚可憐和恐懼害怕,她淺棕色的眸子不帶絲毫的溫度,和她懷中軒子無辜又可憐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軒子是你的?”茉兒冷笑一聲,精銳的光芒從她的眸底閃過,她冷靜的開口:“我記得軒子好象是我大哥給我的,擎軒也只是說可以讓你暫時養它,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虐待它,用你手中的針扎它!”
梅西貝爾倏地揚起眸,帶着一絲譏笑:“虐待?茉兒小姐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和心愛的軒子玩耍而已,哪裡有虐待它?”
茉兒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陌生,真的好陌生。和她印象中那個對誰都怯怯的小女生根本就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梅西貝爾本人的話,茉兒甚至會以爲面前站着的是梅西貝爾的雙生姐妹!
一個人,怎麼會同時有着這樣反差極大的兩幅面具?
“我不管你剛剛是不是在玩耍,總之,我現在就要帶走軒子!”
說完,茉兒走上前。
見到來勢洶洶的茉兒,梅西貝爾慌忙後退一步,向身旁的女僕使了一個顏色,那人立刻走上前攔住茉兒。
“茉兒小姐,請不要爲難梅西貝爾小姐。”女僕不疾不徐的說道。
“爲難?你難道沒看到她剛剛是怎麼對待軒子的嗎?!”軒子的意義對於茉兒來說並不只是一個提供娛樂玩耍的小狗而已。皇傲天養的球球,也就是軒子的母親,是茉兒從小帶到大的玩伴。如今大哥把軒子帶給茉兒,也是希望能夠給茉兒帶來一絲快樂。
女僕想必也是知道剛剛梅西貝爾的舉動,她緩緩低下頭,不敢去看茉兒的眼睛。
但是,還是堅持道:“茉兒小姐如果不馬上離開的話,我就要去請三殿下了。”
“你以爲我會怕?”瞬間,茉兒的表情就冷肅了下來。
這是怎樣?難道這裡每個人都知道吻擎軒和她冷戰了嗎?難道每個人都知道她快變成下堂的舊愛,梅西貝爾變成新歡了嗎?
“走開!”茉兒冷冷的推開女僕。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僕,哪裡能比得上從小接受過訓練的茉兒。女僕一個趔趄,倒在一旁的草地上。
梅西貝爾的兩隻眼睛瞠得大大的,將軒子絲絲的抱在懷裡,盯着茉兒不斷的向後退去。
茉兒看到梅西貝爾的雙臂嘞得很緊,軒子又嗚咽了幾聲,最後沒有力氣,虛弱的喘息着。
茉兒一陣心疼,不自覺也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她大步跨到梅西貝爾的面前,用力扳開梅西貝爾的手臂:“把軒子還給我!”
“我不要!你放開我們!”梅西貝爾抗拒了兩下,卻還是讓茉兒將軒子奪走。
終於,虛弱的軒子靠在茉兒的懷抱裡,兩隻眼皮眨啊眨的,緩緩地合上.......
茉兒還來不及質問,忽然只聽到噗通一聲巨響。
水花在空中形成如碎玻璃一樣的弧度,最後落下,淋溼了茉兒的半個身子。
“皇茉兒!你在做什麼?!”
聽到一聲憤怒的聲音,茉兒抱着軒子轉過身。
這時,一到身影迅速的從她眼前掠過。淡淡的花香劃過她的鼻尖,卻不肯稍作停留。
吻擎軒大步跨到噴泉池裡,很快,他的那支二十人組成的自衛隊立刻跟了上去。沒等吻擎軒親自動手,他們已經手疾眼快的將‘不小心’落水的梅西貝爾從水池裡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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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梅西貝爾還沒有站穩,見到吻擎軒後,甩開所有人,立刻奔進了吻擎軒的懷裡。
“嗚嗚,殿下,好可怕.......”
梅西貝爾的肩膀速速抖動着,渾身溼透,將那纖細羸弱的身體勾勒出來。此刻,她就像一隻被人遺棄了的小狗,在吻擎軒的懷裡可憐的哭泣。
吻擎軒大掌順着她因溼透而貼在背脊上的長髮,輕聲呵哄。
然而,最讓茉兒桑心難看的不是兩人此刻密不可分的擁抱,也不是吻擎軒大步跨進噴泉池救起梅西貝爾急切的模樣。
而是此刻,吻擎軒看着茉兒的眼神。
那麼,冷.......
茉兒搖着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更加抱緊了懷中的軒子。
她也被淋溼了,她也很冷。她也在渾身發抖,他有沒有注意到?
恐怕沒有吧,此刻在吻擎軒的眼裡,她是兇手,而不是受害者。因爲光是從他冷肅的眼神,和凜冽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
後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茉兒沒有回過頭,眼睛凝在吻擎軒的眸底。陽光更冷了,風吹過她溼透的身子讓她冷得顫抖。但是,她沒有梅西貝爾此刻擁有的懷抱可以依靠。
“天啊,梅西,這是怎麼回事?!”熟悉的聲音從茉兒的身後傳來。
吻擎軒的目光終於移開,看向自己的母親。他將梅西貝爾小心的拉出噴泉池,然後交給帕斯利諾夫人。
“天啊,怎麼會這樣子?梅西,你怎麼會掉進那裡?”帕斯利諾看着脣齒蒼白的梅西貝爾,心疼不已。
梅西只是一味的搖着頭,害怕哆嗦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逸出的只是破碎而令人心疼的嗚咽聲。見此,拍死裡諾夫人不顧自己一身雍容華美的衣裳,將梅西貝爾用在懷裡溫柔的拍着她的背,無聲安撫着。
“回稟夫人,是茉兒小姐將梅西小姐推下池子的。”始終默不作聲的女僕這時候站出來說。
立刻,吻擎軒隆起了眉心,無形的壓力瞬間在他的周身形成。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茉兒的身上。
茉兒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想要後退,但是從心底冒上來的驕傲卻又不允許她這麼做。
她沒有錯,她根本就沒碰到過梅西貝爾。
帕斯利諾夫人雖然皺着眉頭,但依然帶着成熟女人的風韻:“茉兒小姐,你爲什麼這麼做?”
茉兒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她的目光,緩緩地落在那光耀晨星一般的男人身上。
但是,吻擎軒卻蹙着眉移開目光。
他低沉的道:“也許這只是意外,小茉並不是故意的。母親,你還是帶着梅西貝爾回......”
忽然,她冷冷的開口:“我沒有推她。”吻擎軒那樣說,就好像已經定了她的罪。
吻擎軒臉色一僵,那雙集聚着世界最美麗光華的灰眸漸漸的凝聚薄薄的慍怒。
“那梅西怎麼會落了水?”帕斯利諾夫人看向茉兒,眼底明顯也不相信她的措辭。
茉兒平靜的闡述:“我說過了,我沒有推她。你們想知道她是怎麼掉進去的,爲什麼不問問她自己?”
“我、我.......”梅西貝爾又開始抽噎,甚至喘不上氣來:“茉兒小姐,你爲什麼這麼說?你是在說.......再說是我自己故意掉進去的嗎?明明是你和我搶軒子,才把我.......”
可憐的眼淚簌簌從梅西貝爾的兩頰落下,蒼白的脣被她咬出血。
如果茉兒此刻是旁觀者,也一定會因梅西貝爾的楚楚可憐而心疼。
但是可惜,她不是看戲的,而是被陷害的那一個。
“難道是我無賴你嗎?”茉兒目光狠狠地盯着梅西貝爾的臉,愈發覺得這個女人可怕,甚至噁心:“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從我這裡將軒子要走,可是背地裡卻用銀針扎它,虐待它。現在你又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你敢發毒誓說這一切不是你設計的,不是你精心計劃好的戲碼........”
“夠了!”吻擎軒沉聲一喝。
茉兒身體一僵,粉拳握緊,指甲因用力而陷入掌心,但是奇怪的,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絲的疼。
是因爲身體裡的另一個角落更疼的緣故嗎?
“皇茉兒,立刻、把軒子還給梅西。”他的目光陰沉深邃,愈發的讓人看不懂。
第二次,他這樣叫她的名字。
茉兒緊抿着脣,倔強的與他直視:“爲什麼?軒子是我的,不是她的!而且你剛剛沒看到她是在虐待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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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本來能更的更早的,但是中午春突然腹痛,掛了一個急診,剛吊完水回來。抱歉讓大家等了這麼久,下一更會盡量在十點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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