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敦看欲晚似乎沒有因爲滿堂香這個地方而表現異樣,接着說道,“孔韋,你見過的,就是上次和謝含煙同行的人,說是認識滿堂香一個叫雲霓的名妓,我也有所耳聞,聽說是絕色之人,大家都想去見識見識,於是便在孔韋的引薦下見到了雲霓,我記得進門的時候彷彿看她的門口似乎掛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的就是嵇字,當時也沒多想,現在聽你一說似乎有些不一樣呢,雲霓本姓雲,嵇字又是爲何?”
欲晚趕緊激動的拉着侯敦的衣袖,“你可知,一個人的容貌是會有傳承的,同一血緣的人都是會有相似點的,侯敦,能不能帶我去見這個雲霓一面,說不定,苑姐姐的身世和雲霓會有相關。”
侯敦看欲晚這麼激動,趕緊答應,“這個我肯定幫你,不過我得去先去找孔韋,沒有他見雲霓一面是相當的不容易的。”
欲晚忙不迭的點頭。雲霓,可是要見到你了。
侯敦辦事一向靠譜,這點欲晚不擔心,只是,孔韋這個人是否可信?
只不過幾個時辰,欲晚和侯敦還有孔韋就出現在了滿香堂門口。
夜晚的滿香堂是燈火通明,門口站着幾個身穿豔色婀娜身姿的女子在招攬客人,向裡走去,也是熱鬧非凡,她們,本就是夜的精靈。
侯敦在欲晚旁邊小聲的嘀咕道,“我是不來這種地方的,昨天是第一次來。”
說罷還不自然的看向別處,欲晚向他身邊靠近也回道,“今日,也是我第一次來,你比我先熟悉情況嘛,現在呢也倒是不至於生疏。”
侯敦臉頓時紅了一圈,撓撓頭,“不熟悉不熟悉,還是孔韋兄對這裡要熟悉的多些。”
他身旁的孔韋聽到提他的名字,忙回道,“我也不熟悉,只是偶爾認識雲霓姑娘,驚佩她的才貌,這種女子世間少見。”
欲晚假裝不經意的問侯敦,“你也覺得才貌雙全,天下無雙?”
侯敦忙搖頭,臉更紅了,“這樣絕貌的女子,只能是有同樣絕色的男子才能相配的。”
欲晚低笑,侯敦看她笑了,也展開一個明朗的微笑。
欲晚餘光瞟向孔韋,他神色自若,專心的領着她和侯敦上樓,欲晚想,是不是以前是對他有所誤解。
上樓後,三個坐到了昨日他們坐過的位置,而這個位置似乎是爲他們而特意準備的,欲晚好奇起來,到底是怎麼樣的機緣巧合,才讓孔韋和雲霓交情這般深。
等了一會,走來一名紫衣女子,欲晚記得她,昨日身穿青衣的名叫紫陌的淡定女子,她走過來,俯身到孔韋耳旁耳語着什麼,最後衝欲晚和侯敦點了點頭,便又翩然而去,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等他走後,孔韋向侯敦和欲晚解釋道,“雲霓姑娘剛睡醒,讓我們稍等片刻,待會由紫陌領我們進去。”
欲晚點頭問道,“不知雲霓姑娘是怎麼樣的女子?”
孔韋神秘一笑,“你待會見到就知道了。”
欲晚笑着望向侯敦,他也是一臉神秘莫測。
看來,她只有等親自見到了才知道了。
片刻紫陌出來引他們三人去往雲霓房間,還是那間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房間,欲晚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真的沒什麼特別之處,門口還是一如既往的掛着那張小小的牌子,嵇字寫的甚是飄灑。
進門後,欲晚環視了一眼整個房間,果真可稱爲是金玉其中,別緻優雅。
正對着房門的是青色的帷幔,薄而輕盈,旁邊掛着類似於鈴鐺的東西,材質看起來像是鐵質的,但似乎也不是;整個房間的佈局清新自然,彷彿是置身郊外的樹林,一閉眼靜靜的呼吸中好像就能聞到空氣中花草木的清香。
三人隨着紫陌的腳步輕輕的撩開那薄如輕紗的帷幕,印入眼簾的是一張臥榻,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橫臥在上面,一隻手撐着頭閉目養神中,一頭黑髮不加任何裝飾,乖乖的散在身側,有幾縷擋住了臉,所以看她的容貌不是很清楚,但是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像是個一塵不染的仙子。
似乎是聽到有人來的腳步聲,牀榻上的女子緩緩的睜開眼,看向來人,她的眼睛狹長但是不小,不是丹鳳眼但比丹鳳眼更讓人覺得有味道,眼中是慵懶的神色,興許是剛睡醒的緣故,她伸手撩起擋在她臉龐的烏髮,對來人勾起一抹淺笑:“你們來啦。”語氣隨意的就好像他們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欲晚這才完整的看清她的容貌,白膚勝雪,眉目如畫,嘴脣上自然的紅潤,她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像是畫中的人物。
自認爲看慣美女的欲晚也不得不爲她的容貌而感到震驚,這何止是簡單一個美字就能形容的。
紫陌向雲霓點頭示意然後轉身告退。
他們三個人坐在雲霓臥榻對面的桌上,正好面對着她。
欲晚看着侯敦,侯敦靠近她輕輕的說道,“我說的沒錯的吧,只有親自見到才知道。”
欲晚尚未回過神來,呆呆的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