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擡眸,只見軒轅墨,端木汐,溫弦,寒簫等人一起走了進來。
溫弦一進屋,視線就在無憂身上。
今天的她美得讓人窒息。
無憂也是第一時間看向溫弦,看到他那雙驚豔的眸子,立刻羞澀地垂下眼眸。
“哼......”
看着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君無邪又忍不住黑臉了。
“你到底在不爽什麼?”
軒轅墨突然上前一掌拍上君無邪的肩膀,咬牙低聲道,“我家老三被你拐了,我都還沒有不爽,你給我適可而止。”
雖然軒轅墨嘴上說着沒有不爽,可那語氣裡卻是滿滿的不爽。
聽到軒轅墨的話,衆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一向寡言少語的軒轅墨,會說出這麼一番酸話。
端木汐眸光閃動。
這傢伙,爲了兄弟和兒子,還真是用心良苦。
君無邪老臉一紅,狠狠地瞪了眼軒轅墨。
明明是他吃虧,可到他那裡倒成了他佔便宜了。
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一下成他家兒子的了,可不是吃大虧了嗎?
“吉時到了。”殿外侍者稟報。
“行了,去拜堂吧。”
君無邪揮揮手,不再說不嫁的話了。
虧是虧了,可女兒到底還是留在他身邊的,還多了個兒子,他也知足了。
其實若不是無憂,他最喜歡的小輩就是弦小子了,總覺得那小子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看着他和寒小子就好像看着那個時候的他和墨珩一樣。
見君無邪鬆口,溫弦立刻歡喜地牽起無憂的手。
一個動作,瞬間又忍得君無邪黑臉了,狹長的桃花眼,死死瞪着兩人交握的手。
軒轅墨眉心跳了跳,一把摟過君無邪的脖子,夾着他率先走了出去。
“你家三小子太沒禮數了。”
憤憤的咬牙聲裡全是不爽。
“會比你還沒禮數嗎?”
軒轅墨涼涼地瞥了眼一臉不忿的君無邪。
這傢伙也好意思跟他說什麼禮數。
君無邪俊臉“唰”地一下黑了,挑着眉擠着眼,磨牙道,“你小子想打架是不是?”
“今天是我兒子的大喜日子,誰愛打誰打去?”
軒轅墨眼角抽了抽,理也不理君無邪,直接走了。
“今天是我丫頭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愛和你計較。”
君無邪對着軒轅墨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腳,然後追了上去。
跟在後面的幾人,聽着前面兩人的對話都是哭笑不得。
這都多少歲了,這兩人還這麼幼稚。
魔界大殿。
君無邪,葉冰凝,軒轅墨,端木汐四人一起坐到玉階之上。
輩分高的長輩們也都坐在了下面,其他小輩們都分站兩旁,等着新娘和新郎。
尤其是冰芷,墊着腳尖,伸着脖子,恨不得飛出去迎接溫弦和無憂。
“吉時到。”
宮侍高聲唱着,聲音裡滿是喜悅。
溫弦牽着無憂走進大殿,大紅的裙襬長長地拖着,裙襬上金線繡成的小精靈,隨着無憂的蓮步輕移,好似翩翩起舞般,美得讓人心醉。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無憂,這樣一個美得如花間精靈般的女子,之前怎麼能當男子那麼多年。
君無邪一臉的驕傲和不捨。
他君無邪的丫頭怎麼能長得不好,只是如果可以,他倒寧願她長得醜一些。
葉冰凝兩眼泛淚,同樣有着不捨,還有欣慰。
“一拜天地......”
兩人一起轉身,朝着門口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對着玉階上的四人恭敬地拜了下去。
聽着那重重地磕地聲,四人都是一陣心疼。
葉冰凝和端木汐更是恨不得立刻下去將兩人扶起來。
“夫妻對拜......”
兩人面對面看着彼此,都是傻傻的羞澀模樣。
鄭重地一拜,是愛的承諾。
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送入洞房......”
最後一句拔高的聲音,顯得異常興奮和激動,那報唱的侍者更是引來君無邪無數的白眼。
溫弦直接抱起無憂,在衆人的起鬨聲中就往新房去了。
新房也就是之前無憂的閨房,溫弦輕輕將無憂放到喜牀上。
愣愣地看了無憂好一會兒,溫弦纔回神。
“累不累?我幫你拿下來。”
小心地將無憂頭上的公主皇冠取下,柔順的青絲瞬間滑下,溫弦瞬間又看呆了眼。
無憂羞澀地垂眸,小手不停地揉着衣角。
“三哥好傻。”
突然的嗤笑聲,讓兩人瞬間回神。
冷冷地看着身後的一羣看戲的傢伙,溫弦俊臉全黑。
這些傢伙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無憂俏臉通紅,直低着頭。
“三嫂真好看,難怪三哥會變傻。”
冰芷愣愣地看着無憂,眼裡冒着紅心,就差沒流口水了。
“他一會兒還會變得更傻。”暖瑟揉揉冰芷的腦袋,戲謔道。
溫弦一頭黑線,“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暖瑟挑眉,勾脣道,“鬧洞房,聽說過嗎?”
......他可以說沒聽過嗎?
“咳嗯,該喝交杯酒了。”
涼笙輕咳一聲,一臉期待的表情。
“交杯酒,交杯酒......”
衆人跟在起鬨,更有積極者將桌上的兩隻酒杯,直接端到了溫弦面前。
看着一張張看好戲的臉,溫弦無奈地接過酒杯,然後遞了一隻到無憂面前。
無憂羞澀地接過,兩人首頸交纏,一起喝下交杯酒。
旁邊看戲的衆人都是羨慕不已,又開始起鬨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
無憂羞了個大紅臉,溫弦則是紅着臉,狠狠瞪着暖瑟和寒簫等人。
“都給我適可而止啊,你們中間可大多沒成親呢。”
威脅的話果然有用,起鬨的聲音瞬間小了下來。
“不親就跟我們喝酒去。”
“走吧,你小子天還沒黑,不會就想洞房了吧。”
幾個和溫弦交好的少年一邊打着趣,一邊上前拉人。
“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溫弦甩手,很是嫌棄地趕人。
“行,一會兒自罰三杯啊。”
衆人一起退出新房,還“識趣”地爲兩人關好房門。
周圍安靜下來,一絲曖昧的氣息,在兩人周身流轉。
無憂低着頭,一顆心緊張地砰砰直跳。
溫弦伸手挑起無憂的下巴,無憂羞澀擡眸,盈盈水眸中滿是嬌羞和期待。
溫弦心神一動,緩緩垂首,吻上那嬌豔的紅脣。
溫柔細密的吻,帶着無限的憐惜和愛意。
淡淡的酒香和獨屬於他的氣息,充斥着她的大腦,讓她什麼也沒辦法思考,只能緩緩閉上眼,羞澀的迴應。
“砰”地一聲,房門猛地被推開,幾個人影一起跌了進來。
溫弦一驚,直接將無憂按到懷裡。
“哎呦,壓死我了。上面都誰啊,都給我起開。”
“誰壓我腿了,我腿麻了。”
“都說了別推別推,看吧,看不成了吧。”
溫弦黑着臉,雙目噴火地瞪着地上的那一堆人。
坐在人堆最上面的冰芷,看着黑臉的溫弦,吞了吞口水。
“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這純粹是被他們擠進來的。”
冰芷越是解釋,溫弦的臉色就越黑。
“那個,三哥三嫂你們繼續,孃親好像在叫我。”
看着溫弦那雙好像是要吃人的眼睛,冰芷麻溜地從人堆下滑下來,拉起一旁的熾羽就跑了。
其他人見狀,全都手麻腳亂地爬起來溜了。
“那個,別太久了啊,我們可等着你呢!”
打趣的聲音漸行漸遠,溫弦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捧起無憂通紅的小臉,在她嬌豔的紅脣上輕吻了下。
“等我。”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無憂心裡一陣火熱,等她回神時,溫弦已經出了房間。
無憂愣愣地看着被關上的房門。
她和絃哥哥成親了,真的好像做夢一樣。
前幾天她甚至還在爲她不是女子而憂心,今天卻穿上火紅的嫁衣嫁給了他。
伸手撫了撫平坦的小腹,無憂眸中閃過一抹期待,還有一絲憂愁。
前面幾個人纏着溫弦,罰了他整整三大碗酒。
那邊,軒轅墨爲了自家兒子的幸福,拉着君無邪上了屋頂。
“早知道你家弦小子這麼壞,當初我就不應該放縱我家無憂和他在一起。”
君無邪拎着酒壺,不滿地對着軒轅墨直嘟囔。
“你小子什麼意思?我家老三差哪啦。”
軒轅墨瞬間不樂意了,眯着醉眼瞪着君無邪。
“他不差,只是我家無憂......”
君無邪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
軒轅墨愣了下,知道君無邪的心思,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你知道嗎?就差幾天,我就能把無憂變成男孩了。”
君無邪哽咽着,眼睛通紅一片。
“你以爲你犧牲性命換回她,她就能活得開心嗎?”
軒轅墨看着前面的某個方向,拎起酒壺灌了口酒。
君無邪微愣,隨即搖了搖頭道,“我想不了那麼多,我只想看着她平平安安地走下去。”
“相信我家老三,你家丫頭從今以後就交給他去守護吧。”
軒轅墨突然轉身,鄭重地拍了拍君無邪的肩膀。
一句話,瞬間讓君無邪的傷感跑得無影無蹤。
君無邪黑着臉,瞪着軒轅墨,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一個勁灌酒。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今天就是存心來刺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