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瑤站在那兒,和唐墨玦對視,絲毫不拒他凌厲的目光。
“我當然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平時她在他面前偶有放肆,可還知收斂一點,現在她一點也不收斂,不顧他的君王身份,與他爭鋒相對。
“你說說,你是什麼身份”唐墨玦語氣冷了幾分。
李夢瑤見唐墨玦不停怕逼問,她回道,“貴妃娘娘。”
聽到她說她是貴妃娘娘,他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不錯,還知道自己的身份。”
“貴妃娘娘去大牢,別人會怎麼看你。”
“愛怎麼看怎麼看。”李夢瑤一副不在意世人目光的樣子。
唐墨玦對於李夢瑤的任性很生氣,她知道自己是貴妃娘娘,是他唐墨玦的女人,她還不聽他的話。
“阿瑤,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唐墨玦說這些,只是想表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在是他唐家的人,不用去管李家的事情。
他的意思,李夢瑤明白,但她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亦不是一個只爲男人而活的女人。
這事情要是放在上一世,她不會管,但現在不行。
“我是貴妃娘娘之前,我是李家的女兒。”李夢瑤的意思是她是他的女人沒有錯,但她也是李家的長女。
李家的榮辱和她息息相關,她不能不管。
李夢瑤和唐墨玦進行着口水戰。
此時的她失去了理智,腦袋裡的那些陰謀陽謀全都消失不見。
唐墨玦見李夢瑤不肯聽他的話,他很是生氣,“你這是想讓朕把你禁足嗎”
李夢瑤聽到唐墨玦要把她關起來,她氣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她泣不成聲,眼裡的淚水流下來滑過臉頰,他看後心疼的往一起揪。
他沒有敗給千軍萬馬,卻敗給了她的眼淚。
她和顏悅色的跟他說沒有用,跟他講道理也沒有用,她只能搏取他的同情。
示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她不再像剛剛那樣和他針鋒相對,她邁着沉重的步子走近他,伸手攥着他的衣袖,“我只是去看看他。”
“就去看一眼。”
“以前在將軍府的時侯,爹常年不在家,都是七叔照顧家裡。”李夢瑤求唐墨玦,讓她去看看李巖。
“讓我去看看,好不好”她攥他衣袖的手收緊。
她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他很想拒絕她。
但他說不出口,他不想讓她去,但又不忍心看她傷心,“過幾日也不能等嗎”
她搖頭,淚水隨着她搖頭的動作甩出來,正好甩在他的臉上。
那溼溼的帶着體溫的淚珠像雨點一樣砸在他的臉上,砸的他的臉頰生疼生疼,那疼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移開目光不去看她,他曾經喜歡她的倔強,但他現在很討厭。
他多希望她能像大多數女人一樣,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乖乖的聽話。
“現在,現在去,好不好。”李夢瑤像沒有骨頭一樣,整個人靠在唐墨玦的身上,擡着頭看着他。
她靠在他的胸前,仰着脖子看着他,她能看到他剛毅的下頜,又給他添了幾分冷冽之氣。
即便是鐵石心腸,在懷裡柔軟的身子蹭着他撒嬌,也硬不下心來了。
他妥協了,發出一聲喟嘆後說道,“去吧”
“我帶你去。”
“嗯”聽到他說帶她去,她在心裡樂開了花。
原本李夢瑤很不屑用這種手段,可想到李家二房戚氏用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屢屢得逞時,她便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用了,可如今她覺得這種手段真好用。
她擠幾滴眼淚,他立馬妥協。
“帶你去可以,不過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等到晚上偷偷的帶你過去。”唐墨玦縱容她,但不能因爲她失了皇上的威嚴。
李巖現在是要犯,他和李夢瑤要是去大牢裡看李巖,肯定會遭人詬病。
唐墨玦決定晚上偷偷帶她去,神不知鬼不覺的。
“爲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李夢瑤很想唐墨玦帶着她,光明正大的去看李巖。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李巖有靠山,有她這個貴妃娘娘做靠山,有皇上這個大靠山。
她的如意算盤打的精,可人家唐墨玦不願意。
他就是怕有人顧忌她的身份,不敢對李巖下手,他纔不讓她去看李巖。
他想袒護李巖是一回事,想弄清真相是另一回事。
李夢瑤爲了讓唐墨玦去見李巖,不得不妥協。
她要看他見到李巖後,會做何反應。
唐墨玦繼續處理國事,李夢瑤卻是坐立難安,一會站着,一會坐着,一會在屋內踱着步子,他見她如此焦躁,他放下國事,說道,“陪你到外面走走。”
她心裡很煩躁,在屋裡根本就呆不住,聽到他說要陪她到外面走一走,她高興的點了點頭。
唐墨玦帶着李夢瑤到花園裡去了。
飛羽閣內的曹玉寧自打出事第一天見到唐墨玦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曹玉寧無時無刻都盼望着唐墨玦能來看看她,可卻連他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盼來。
“兔兒,皇上在幹什麼”曹玉寧每天都要問問唐墨玦的行蹤。
他不來看看她,到底是在忙什麼
“皇上和貴妃娘娘在一起。”兔兒如實回道。
一聽唐墨玦和李夢瑤在一起,曹玉寧臉色唰的變了。
她病的如此嚴重,他都不來看她一眼,她一直以爲他是國事纏身,忙的抽不開身才不來看她。
可他這個大忙人沒有空來看她這個病人,卻有空陪李夢瑤。
“去告訴皇上,就說我病重了。”曹玉寧吩咐兔兒。
兔兒見曹玉寧爲了見唐墨玦謊稱自己病嚴重了,兔兒覺得這麼做不妥。
沒等兔兒勸說,曹玉寧就拿起牀上的枕頭扔向兔兒暴吼道,“耳朵聾了嗎”
“還不快去。”
曹玉寧坐在牀上對着兔兒咆哮着。
“奴才這就去。”兔兒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按照曹玉寧的吩咐去做。
此時的唐墨玦和李夢瑤在長興殿歇着。
方贊說飛羽閣的奴才來回稟,寧貴人的病情加重,唐墨玦皺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