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一動而發的瞬間,那套自下界天微宗裡得到的修煉精神力的秘笈心法竟然忽而圍繞着識海之中的那一團沉浮芒源自行運轉開來,帶動着芒源在識海之中起落跌伏,旋蕩迴轉——
白染懵愕——
這、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那套主修精神力的秘笈心法,爲何會對這團莫名的東西,起這麼大的反應?
而這團東西,契吻極合的似是與她修煉的精神力秘笈心法本就是渾然一體一般,簡直契合的完美極致!
這種感受,讓她忍不住懷疑,識海中的這東西與她的精神力心法就是一體的,而心法自行運轉了三週之後,那團比紅豆粒大不了多少的芒源,看上去居然圓滿瑩潤了那麼一分,這一情況看的白染煞有愕色。
這難不成,還真是合二於一體的心法不成?
當即壓下心底的驚愕與激動雀躍,凝神靜心的入定其中,感受着心法與這團芒源融合之後蘊出的那絲絲玄奧之意,整個人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已然全身心的融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朦朧於那種玄而又玄的絲絲連扣,又似涇渭分明的相融欲離之微妙狀態裡,絲絲縷縷的將其輕扯捋摘開來,捋摘完最後一絲縷,霎時間豁然開朗,那種朦朧迷朔在一瞬間通透明悟了起來——
那團本是隨着心法疾速在識海之中繞轉的芒源倏而靜置沉浮了下來,芒源旁邊,竟是被白染又分扯捋摘的多出了一團米粒般大小的芒源安安靜靜的沉浮在識海角落之中。
白染眸子輕顫兩下,睜開來,眸裡卻是多了幾分的惑然迷惘——
她剛纔,好像是突然之間悟了什麼,可現下,這突然多出來一團米粒芒源又是怎麼個情況?
她的心法就是主修精神力的,而識海之中的這團芒源,是從那個匣盒裡鑽進她識海里去的,那匣盒之中,本該裝的是那天階功法秘籍,分身神術,但是裝着的那捲獸皮卷裡,卻是什麼都沒有,難道——
自己識海中的這團芒源,便是用來修煉分身神術的功法秘籍不成?
可只是這麼一團芒源,並未有絲毫修煉功法的法門,她若是沒有這套修煉精神力的心法秘笈,那這東西,就算是得了,也根本就不得其門而入,無從下手修煉,那半卷什麼都沒有的空白獸皮捲上,怎麼可能真的就本該是什麼都沒有的?
這根本就說不通,到了別人手裡,壓根修煉不了嘛!
還是說,當初那秦家始祖得到的這半卷分身神術秘籍,是被對方給掉了包的?
可若是將那半卷秘籍給換成了現在的空白獸皮卷,那鑽進自己識海中的這團芒源怎麼沒有一併拿走?
或者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對方刻意放在匣盒裡留下來算計那秦家始祖的?
越想白染越覺得不對勁,而識海之中的這團由一化分爲二的芒源,讓她無端的心沉了下來,這東西,別是什麼害她的玩意兒吧?
她要查看一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那麼,就要知曉那秦家始祖搶奪來這半卷殘經秘籍之前,在何人手中?又是否被人給動了手腳?
而答案,她就只能從光漩幻源裡探查了!
不知曉,這光漩幻源之中,能否讓她探查一下上古時期之事?
意念一喚,光漩幻源自玻璃樓內倏而出現在白染掌中,白染手附於光漩幻源之上,腦中微一冥想,光漩幻源卻是自結結界,白染眸子低斂——
果然!
以她的修爲境界,還不夠!
想要知曉這裡面的事情,查到她識海中的那東西是個何物,只能去找阿頃了!
她,得去上元神境之中找阿頃,也不知曉阿頃突破的怎麼樣了!
正垂目思及間,感受到界之權杖的呼喚,當即閃出靈界,自內殿悠悠踏出,見着外殿中的二人,脣角噙笑。
“這是都解決完了?”
竹夕一臉感激的看着白染,不管這小姑娘有什麼目的,她能夠與阿天破鏡重圓,總歸都是她相助的。
“是,徹底解決了!”
竹琅被她親手滅了,就連二師兄,她同樣沒放過,被她殺了。
就算二師兄沒打算要她性命,但她魔一宮那麼多因二師兄而喪命的弟子,到底是因爲他與竹琅這般算計她,算計阿天,纔會爲今日一戰埋下了禍患隱端,導致宮內那麼多的弟子送命,這條命,就算不爲自己這麼多年來苦苦煎熬的一顆心而滅之,也要爲她魔一宮衆多弟子葬送的性命而滅之。
二師兄,命該當絕,實屬自作孽!
白染悠悠點頭,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出條件。
“好,既然你們的事情解決了,那就該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目光流轉在默聲不語的弒天身上,淺笑淡然。
“你那精源,是被本姑娘盜的,究其因,是你手下的日月神殿安插在下界麋川大陸之中的日月神殿動了本姑娘的父親,害的我父親與母親分離十多年,母親更是差點因此而送了性命,一家三口,支離破碎,即便是破鏡重圓,也仍是留有遺憾,此因在你,此果你得受,所以,這精源,現在是本姑娘的了。”
至於遺憾,是那流落瀚跡大陸命薄如紙的傅清絕。
話一頓,悠悠繼續道。
“你培植起來的手下,也便是那下元神境中的日月神殿與潭汀神殿,是本姑娘滅的,究其因,是日月神殿無休無止,糾纏上了本姑娘,本姑娘只好先下手爲強,將它連根拔除,以絕後患,此因在你,此果,你還得受,所以,日月神殿與潭汀神殿被滅,實屬活該,自取滅亡,只能怪他們偏偏不長眼的犯到了本姑娘手裡了。”
目光流連在弒天、竹夕身上,輕笑出聲。
“至於幫你二人,那純粹是爲了本姑娘自己的利益,盜你精源,滅你勢力,你勢必不會罷休,以本姑娘現今的實力,不是你的對手,即便是能夠有命躲藏,卻是難免逃過那受拘束的日子,本姑娘向來無拘無束慣了,受不得那見不得天日,不能曬在日光下的生活,所以,爲了讓你對本姑娘罷手,化干戈爲玉帛,對你二人,本姑娘便伸手幫上一幫,那孩子,便是我們此次談條件的籌碼,我救你的孩子,你既往不咎,此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