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凌煙和好
南宮凌親的極爲用力,想是想把阮煙羅直接吞到肚子裡去,看這個女人還要怎麼讓他擔心,讓他心疼。
然而剛剛吻上,身後猛地傳來“咚”的一聲大響,把兩人都嚇了一跳,挨着的嘴脣也力道不穩撞在了一起,牙齒相磕,痛的要命。
阮煙羅輕呼一聲伸手掩住了口,往南宮凌身後望過去。
南宮凌嘴脣也被撞的很是生疼,眸子裡全是不爽的光芒。
這個女人明明就是他的,他人也救到了,抱也抱在懷裡了,好不容易纔吻上去,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不長眼,竟然這個時候發出聲音,還嚇了他們這麼一大跳。
被人知道堂堂凌王接吻的時候雖然撞到嘴脣,多打臉的事?
眸中黑色涌動中,幾乎帶上了兇光。
一轉頭也往身後望過去,卻見是方纔阮煙羅騎的那匹馬。這匹馬也算是倒黴的了,先是脫力跑了那麼遠,又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許是因爲體積太大,這馬摔下來沒見到什麼傷口,甚至連血液都沒怎麼流出,只是一雙漆黑黑的馬眼裡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顯見也摔的不輕。
阮煙羅想走去,南宮凌卻根本不讓開位置,反而胸膛一挺攔住她,心頭涌上絲絲後怕。
壓低身子,盯着阮煙羅,聲音微啞的問道:“若是本王沒有趕得及,你怎麼辦?”
這個女人,總是這麼不負責任,想不通就跑,想冒險就做,有沒有爲他想過一絲一毫。
阮煙羅離得很近看着南宮凌,通常情況下,一樣很美的東西如果放的很近去看,往往會將缺點放大,而變的沒有那麼美了。
可是這個男人卻是例外,即使離的這麼近,即使他的五官都在眼前放大到誇張的程度,看起來卻依然美麗誘惑的像只妖孽。
眉毛長長的斜入鬢邊,皮膚瓷白如玉,連一點細小的毛孔都看不到,一雙黑如寶玉的瞳眸直直的逼到眼前來,阮煙羅覺得那裡面好像有漩渦,拉着她不住的往下沉淪,無法逃脫。
只是現在這黑色的漩渦裡卻涌着絲絲不安的波紋,看來這匹馬的慘狀勾起了他心中的後怕,剛纔她跳下來的時候,是真的嚇到他了。
心裡一下子又是心疼又是柔軟,柔聲說道:“我以後不這麼做了。”
南宮凌得了她的保證,看着這個向來獨來獨往,不爲任何人改變自己的主意,也不向傷人妥協的女子爲了他軟言認錯,心裡也忽然想起他之前在客棧中的明悟。
攬着她的腰把她更拉近自己的懷裡,南宮凌緩了緩語氣說道:“也不是不能做,但只有本王在身邊的時候才能做。”
而不是像剛纔一樣,只不過遠遠的看到他的影子就敢跳下去,萬一他真的來不及怎麼辦?
他的話裡面除了對阮煙羅的關心之外,還帶着強烈的自信和自傲,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他就能百分之百的確保,阮煙羅一定安全無虞。
阮煙羅抿着辰輕輕笑了,略微有些狼狽的面容上笑意卻似漣漪一般,從脣角一直擴散到夜風裡去。
她瞭解自己,她是個個性很強勢的人,前世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去談場戀愛,一方面是她無心於此,另一方面,卻也是沒有遇到能夠壓倒她,比她更強勢的人。
可是這一世卻偏偏遇到了。
這個男子,明瞭她的一切,猜得到她的一切想法,比她更聰明,更睿智,更周密,卻偏偏願意什麼也不說的守着她。
這種溫柔的強勢,讓她想不被降服也不行。
想了想,阮煙羅舉起一隻手,把手腕上一隻銀色青金鐲子亮給南宮凌看:“阿凌,這裡面有個機關,力量很大,再堅固的山石都可以射穿,下面連着的線是天蠶絲,只要細細的一根,就可以經受住兩個人的重量,我不會輕易死掉的。”
南宮凌看着這鐲子面色輕輕一變,他知道這條小魚機變百出,又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能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
可是聽到她把這東西介紹給他心裡還是有點不爽,哼了一聲說道:“看來本王跑過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阿凌……”阮煙羅放下手抱着他的腰,小聲說道:“你能來是我最高興的事,我明明答應你不跑了,結果又跑掉,我還以爲你又要生我氣,不來找我了。”
南宮凌想起阮煙羅方纔突然跑掉的樣子,臉色立刻變差,冷哼道:“你還知道。”
阮煙羅抱着南宮凌不出聲,只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她也知道那股情緒上來的太突然,愛情裡的患得患失讓她全然亂了陣腳,根本來不及思考。
她習慣了一個人,還沒有學會去照顧其他人的想法,可是幸好這個人是南宮凌,就算她如此任性,讓他吃了這麼多苦頭,南宮凌也沒有拋開她。
她方纔說那句話,看似引得了南宮凌的不滿,其實是存了小心思的。
她怕南宮凌再生氣不理她,所以就先認了錯,讓他不能再對她生氣。
可是此時這樣窩在南宮凌的懷裡,她卻只覺得無比幸運,居然有這麼優秀的一個男子,能陪在她的身邊。
這麼一想,連那些小心思也淡了,只覺得他就是再氣一場也是應該的,這一次,她一定會好好的認錯哄了他開心,再也不讓他難過。
南宮凌只覺得懷裡的女人乖順的出人意料,安靜地伏在他身上,密密的貼合着,彼此的體溫交換,傳來的是滿滿的信任,依賴,還有一種不可言說,卻讓人莫名安心的決心。
低頭看着她的發頂,眸光輕輕暗了暗,這條小魚打的那點小心思,他如何會不知道,只是她是爲了怕他生氣才用這種小心思的,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生氣。
此時她這樣安靜的偎在他懷裡,倒想是想通了的樣子,他從一開始就捨不得這條小魚受委屈,而且客棧裡的時候他想過了,他自己也是有錯的,此時又怎麼會怪她?
伸手在她微微凌亂的髮絲上撫了撫,把頭髮理順了,問道:“你剛纔爲什麼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