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小飯店塌了一半,灰塵滾滾,葉海看不到雨虹了,塵土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擠塌了,小飯店上面的房屋,裂縫蔓延,碎磚掉落。
一雙冰冷的帶着幽光的眼睛,冷冷看向雨虹,此刻雨虹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那雙眼睛突然閃過一絲恍惚,接着似乎是一股清明,眼睛顯然沒有了之前的殘暴,它胸前的項鍊上散發血光的寶石,此刻似乎柔和起來,那血光消失了。
小飯店的上面,一個呆呆老人拿着水壺在家正給自己的花草澆水,他耳朵背沒有聽見剛纔的巨響和人們的尖叫,他眼神也不是很好,他感覺自己的花今天怎麼好像矮了不少,枯瘦的手在胸前摸索着,把胸前繩子綁着的老花鏡,顫巍巍地戴在眼睛上,他自己看着前面的花,此刻發現那更像一個綠色的大腦袋。
大腦袋…“吼”…咆哮了一聲。
接着一對彷彿蝙蝠一樣的翅膀突然從地上長出來一樣削掉了老人陽臺的所有窗戶,接着一股大風把老人吹翻在地,老人呆呆的看着天空一個長着翅膀的人形怪物,飛向天空,手裡還抓着一個女孩。
接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突然出現,一腳踩在老人只剩一半陽臺地面上,一個借力,陽臺的地面瞬間又碎了不少,“你給我站住”,追那怪物去了。
幾條孤獨的鋼筋孤獨的伸向外面,鋼筋下面是樓下飯店的殘破,老闆娘大聲的哭嚎,顯然她家此刻損失慘重。
老人撫了撫有些跌落的眼睛,喃喃道“我的花飛了”。
葉海和怪物消失了,此處還在混亂,小飯店牆上有一個老舊的鐘表,此刻表上的分針似乎比往常激動,多走了一步,這一步後整個世界似乎安靜起來,整個世界靜止了,遠處陽光斜斜的落在地上,一個飯店的客人彷彿雕像一般,還是驚呼奔跑樣子,向旁的地方望去,整個世界都是如此,所有人都靜止不動,天空中的鳥,也靜止着,樣子詭異安靜。
小飯店的分針似乎又急了一下,又走了一步,這個世界又恢復了喧鬧,剛纔還喊着怪物的人,此刻卻喊着,“地下管道爆炸了”
人們不再奔跑逃命,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地面的裂痕,哪裡此刻多了一股沼氣的臭味,滿是燒焦的痕跡,與之前相差甚遠,怎麼看都是管道爆炸的痕跡。
風吹着樹枝,葉子在喧鬧中悠悠搖曳,人只記得出事了,卻忘記出了什麼事,吳燦摸着頭,有種莫名的痛楚涌上心頭,他小心的扶起身旁的女孩,擡頭不知所謂的望着天空,呆呆的疑惑。
人總有時候會莫名的感傷,但是有誰想過你真正感傷的是什麼,我想應該是我們所處的條件不允許,所以我們忘記了。
……
山洞外一隻人形怪物正抓着沒有皮的動物屍體,大口大口的吃,它似乎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吃的很快而且很猙獰,甚至吃的滿頭都是血,流着血的腦袋再加上一雙紅色的眼睛,讓人感覺詭異非常。
雨虹頭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好了。
此刻她的鼻息輕柔而有規律,顯然睡的很好,她的臉恬靜安詳,如果沒有門口懸崖上那噁心吃相的怪物,那份安逸會讓人以爲她還在家裡呢。
雨虹的微微睜開了眼睛。
“這是…那?”
“鐵球…鐵球”
“吼…”
雨虹因爲這聲咆哮,一下子呆住了。
一個渾身血淋淋的怪物此刻出現她的面前,每隻手上各自拿着一隻死去多時的動物,其中一隻辦個身體已經被吃掉了,此刻屍體正向地上低着血。
“吼”…
一隻冰冷的屍體被扔在雨虹面前。
怪物抓着剩下的那半隻屍體邊吃邊離開。
雨虹突然感覺一些作嘔,肚子掙扎了好一會兒後,蒼白的臉看着那冰冷的屍體,絕望的苦笑。
“它是在餵我嗎?它以爲我也是怪物嗎?”
很多人都以爲別人和自己一樣,但那真的是一樣嗎?
雨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因爲擔心偷偷躲在大學門口的一家飯店裡,她看到路旁的大樹被怪物和葉海的戰鬥波及,破碎不堪,殘葉樹枝漫天紛飛,看到吳燦坐在地上呆呆的不知所措,那時她心裡着急,不聽的喊,“快跑…快跑…”
但是,那天,那一刻,這個世界沒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在她着急跑出飯店門口的時候,一個黑影直直的砸了過來,隨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模糊的記得,最後的視野裡,世界都模糊了,自己耳畔的吵雜一瞬間安靜了,有個人衝了過來,可惜視野太模糊了,那個人要救自己。
那個人是吳燦嗎?如果是他就好了。雨虹知道那個救她的人不可能是吳燦,因爲那時的吳燦在馬路的另一端,他那一瞬過不來。
“真希望是他啊!”
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愛的男孩會在災難中不顧一切的救自己,但是安逸的現實沒有災難,“災難”也變成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