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你要對我做什麼
“哎丫頭,你說軒轅辰風跟付長蔚那兩個小子,現在到哪了?”
秦老一邊綁樹枝,一邊跟白小月聊天。
白小月這幾日吃吃睡睡,努力讓腦子放空,爲的就是可以不去思念那個人。可是她師父實在是太不長心了,怎麼能當着她的面提起來軒轅辰風的名字呢?
他一提到軒轅辰風的名字,她便覺得思念之情洶涌而來了。
白小月吸吸鼻子,擡頭看看天空,“不知道。”
“你都不好奇嗎?”秦老擡眼看了看她,揶揄道:“心上人出門在外,你應該吃不下睡不下才對嘛。”
“師父,我有一種感覺。”白小月忽然很嚴肅。
秦老停了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着她,“怎麼了?”
“我覺得你永遠都抓不到大金了。”
白小月面無表情地說完這一句,一瘸一瘸地進了屋子,然後將門用力一關。
房門“砰”地一聲合上了,秦老望着緊閉的門,摸了摸腦袋,笑罵,“你這死丫頭,不就提起來那小子一句嘛,你用得着咒我嗎?”
白小月心中很不舒爽,便倚在窗口,哼聲道:“你明知道我現在不願意提起來那個人,你還非要跟我提他,你說說你這位老人……”
秦老繼續手中的活,一面將樹葉用繩子捆了,一面高聲道:“你可想清楚了,軒轅辰風那個人……”
“他怎麼了?”白小月將窗戶猛地推開,自屋內望着秦老。
秦老頓了頓,看着她疑惑的一張臉,緩緩道:“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白小月歪了歪腦袋,“我知道他非常有錢。”
秦老搖頭,“不只是有錢這麼簡單。”
“那他……還有權?”白小月試探性地問一句。
秦老眼睛一亮,心想這丫頭終於開竅了,於是重重點頭。
白小月玩着自己身上的絲帶,慢慢道:“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他那個派頭,家裡應該有人當官的。”
家裡應該有人當官?
秦老再次搖頭,深深嘆口氣,“月牙,你對軒轅辰風瞭解得太少了。你幾乎還不認識他呢,就已經準備把後半生託付給他了嗎?”
白小月覺得很奇怪,便擡頭盯着他,“師父,爲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這一天天跟個白癡似的!”秦老揚聲訓斥她,“你都不知道軒轅辰風是什麼人,就可以爲了她去解毒,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你看看那些女人,郭敏嬌,黃瑜,哪一個不是拼了命地往他身上撲?你爲什麼不想想原因呢?”
秦老一席話把白小月說得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那裡,思考着秦老的話。
爲什麼郭敏嬌和黃瑜都要往軒轅辰風身上撲呢?
她苦思冥想一番,試探性地道:“難道不是因爲軒轅辰風長得帥嗎?”
秦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是,他是長得帥。可你覺得一個男人憑相貌就可以俘獲住黃瑜那種女人嗎?”
這倒也是啊!
白小月拍拍自己的腦袋,“黃瑜那麼厲害的女人,能喜歡上軒轅辰風,一定是軒轅辰風有過人之處。他除了長得帥,還很有錢嘛,所以才能吸引那麼多的女人!”
她聲音很大,以爲自己說中了要害,還挺開心的。
秦老在窗外一個勁地搖頭,“丫頭啊,就你這樣的腦子,以後可怎麼辦呢?”
白小月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於是翻着白眼道:“我怎麼了?難道我不是聰明伶俐嗎?我若不是聰明伶俐,師父你又怎麼會收我做徒兒呢?”
“有的時候吧,你的確挺聰明的。可更多的時候,你笨得簡直像一塊石頭!”
秦老氣呼呼地吹着自己的鬍子,瞪着白小月。
這丫頭從沒想過軒轅辰風是什麼身份,即便他有意引導,她也還是懵懂的。
“師父,我現在可是病人,您對病人能不能溫柔一點?”
白小月覺得自己的師父可能腦子錯亂了,因爲一直抓不到大金,所以就要拿她來出氣。
“我要不是擔心你以後過得不好,我纔不說這些話呢!”秦老拋下這一句,將手中的樹葉一扔,擡腳走了。
白小月站在窗口莫名其妙起來,爲什麼秦老會那樣說呢?她此刻要不要追出去問一問?
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忽然秦老又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剛剛離開的人又回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封信。
白小月看到那封信眼睛便是一亮,忍不住將半邊身子探出窗口,揚聲問,“師父,誰的信?”
秦老衝她揚一揚,“你覺得會是誰的?”
白小月忍不住了,轉身便要跑出去,可她腿上的刀傷還沒好,剛一跑便牽動全身都疼了起來。她咬牙忍着,硬是拼着一股勁跑到了門外。
秦老一看到她這模樣,張口就罵,“你這死丫頭,不要命了嗎?快來人給她扶着!”
一旁的小丫頭連忙擁上來將白小月扶好了,秦老哼了一聲,把手中的信扔到她懷裡,“看吧看吧,月牙,你是沒救了。”
“沒救就沒救,攤上軒轅辰風,我願意沒救。”
白小月頂了一句,慌忙將信撕開了。
軒轅辰風飛揚肆意的字一下子躍入她眼睛,白小月驚喜不已,快速地看了起來。
“軒轅辰風說了什麼?”秦老湊在一邊,好奇地看着她。
白小月直到將最後一個字看完,這才道:“他說他和付長蔚馬上就要到神威鏢局了,並且派去跟着煌兒的人來稟報,說煌兒已經回家了。”
“煌兒回藏劍山莊了?”
“是的”,白小月拍着胸口,如釋重負道:“她回家就好了,家裡總是安全的,我還擔心她會出去遇到危險呢。”
“煌兒那丫頭功夫了得,就算遇上壞人也不怕。只不過這次她傷了心,看來得要養上一段了。”
“哼,這個付長蔚!”
一提起來黃煌的傷心事,白小月就恨不得將付長蔚給暴打一頓。
“行了,你就彆氣了,當心自己的身子吧。”
秦老說着便上前來給白小月把脈,然後又細細檢查了她身上的傷口,這才道:“恢復得還可以,不過即便大金爲你療了傷,你的身體還是受了很大的損害,將來只怕是不會好了。”
“哦。”
白小月低頭應了一聲。
秦老嘆口氣,“求仁得仁,即便當時的情況再重來一次,我相信你也還是會選擇服藥爲軒轅辰風解毒的對不對?”
白小月握着軒轅辰風寄來的信,毫不猶豫地點頭。
秦老又嘆口氣,“好好,爲師這就去爲你熬藥。”
當天晚上躺在牀上,白小月再次將那封信拿了出來。
軒轅辰風的字可真好看啊,像他的人一樣好看。
她細細地看着上面每一個字的筆鋒走向,想象着軒轅辰風寫這些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禁不住便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這封信上的內容她只是說給秦老聽,並沒有讓他看,原因在於,信的末尾,有一句小詩。
山有木兮木有枝。
白小月知道,這句詩的下一句是:心悅君兮知不知。
白小月臉上的笑容擴大,將臉埋在枕頭裡,笑了很久很久。
軒轅辰風居然會給她寫情詩?那個男人,真是讓人驚喜呢。
外面月色皎然,已經很晚了,白小月卻還不捨得睡。她躺在牀上,將那封信放在自己胸口,隔一會便要看一遍,簡直看不夠似的。
牀下忽然有異動,不一會,大金便伸着舌頭爬了上來,用腦袋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白小月伸手摸着大金的身體,輕輕地嘆息道:“大金,這一陣真是委屈你了。我師父也太喪心病狂了,每天都想着抓到你,唉……這會馬上子夜了,你是不是餓了,準備去覓食了?”
這裡緊挨着山林,所以大金倒是不愁吃的。
大金又在白小月身邊膩了一會,這才慢慢地游下牀,從窗口遊了出去。
每天晚上這個時候,大金都要出去覓食,凌晨再回來藏到她的牀下面。秦老儘管有所懷疑大金跟來了這裡,可是他對這個徒兒還是很信任的,萬萬沒有想到白小月竟然會瞞着他將大金藏在牀下面。
大金走了之後,屋子裡更加靜謐了。
白小月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軒轅辰風。他這會應該馬上就要到神威鏢局了吧?他和付長蔚的調查還順利嗎?神威鏢局的人會怎麼樣對待他們?這麼晚了,他已經睡下了嗎?他有沒有在想自己?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一個人,白小月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覺得很冷。
奇怪,明明她蓋了很厚的一牀被子,怎麼還會冷?周邊似乎有很冷的風,吹得她手腳都發涼了。
白小月皺眉,慢慢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張熟悉的笑臉,笑的讓人汗毛都豎起來了,竟然是黃瑜。
白小月猛地驚醒,眼睛倏然睜開,結結巴巴地道:“真是倒黴,我……我怎麼會夢到這個女人?”
黃瑜的笑容更大了,她的笑聲諷刺又惡毒,像鞭子一樣抽打在白小月的耳膜上。
“蠢貨,你竟然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說着手一揚,一柄寒光凜凜的劍就架在了白小月的脖子上。
白小月打了個寒顫,潔白月光之下,黃瑜的眼睛裡盡是殺意。
她激靈靈打一個冷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牀上,而是在一片樹林之中。
“你……你要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