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你乖乖的
褚亮不等白小月把話說完就變了臉色，“白姑娘，萬萬不可！”
白小月眉頭一揚，“爲什麼？難道寧姜姑娘配不上你嗎？”
“不，不是的”，褚亮急聲道：“寧姜姑娘是宮中的女官，又是皇上身邊的暗衛，是我配不上寧姜姑娘。”
“你配不上她嗎？”白小月眯着眼睛將褚亮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歪頭道：“我看褚護衛你也是一表人才，功夫又好，跟在軒轅辰風身邊可謂是前途無限啊，你怎麼會配不上寧姜姑娘呢？”
白小月一臉天真的疑問，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原因爲何。
褚亮臉色漸漸難堪起來，避開白小月的目光，低聲道：“我就是配不上寧姜姑娘，寧姑娘那樣的人，也不會看上我的……”
“是嗎？她看不上你，那她看上誰了？”白小月向前走一步，緊緊盯着褚亮。
褚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額頭上隱有汗珠浸出。
“小月”，屋內忽然傳來軒轅辰風的聲音，“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吧。”
褚亮聽到這一聲，長長地舒了口氣。
白小月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轉身走進了屋子裡。
轉過一處屏風，只見軒轅辰風正倚在軟榻上，手中拿着一封信。
她看到那封信眼睛就是一亮，高興地問道：“是煌兒的來信嗎？”
“不是”，軒轅辰風笑着抖一抖那封信，“不過也差不多，是長蔚寫來的。”
“信上說了什麼？”白小月興奮地蹦過去將信拿在手中，快速地瀏覽一遍，臉上一會喜一會憂，表情很是精彩。
軒轅辰風就倚在軟榻上看她讀信，眼睛裡都是寵溺。
白小月飛速看完了信，扭頭望着軒轅辰風，“付長蔚說，他們明日就能趕到京城了。”
軒轅辰風點頭，“所以你明日就能見到煌兒了，開心吧？”
“當然開心了！”白小月揮舞了一下手中的信，臉上的笑容一閃就沒了，“付長蔚還說他見到了何世爵的屍體？”
那個何世爵作惡多端可惡至極，死上一百次都不足惜。可是以這種方式知道他的死訊，還是令白小月吃了一驚。
軒轅辰風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指着那封信道：“長蔚在信中也沒有說那麼多，只是告訴我們他在來京的路上發現了何世爵的屍體。他似乎是被人給毒死的……”
“誰會毒殺他？那些南疆人不是跟他有合作嗎？”白小月覺得不可思議。
軒轅辰風搖搖頭，“具體的細節還要等明日長蔚回來了才能知道，不過說到何世爵與南疆人的合作……他們勾結起來不就是想要抓到你嗎？可是何世爵卻失敗了，所以他被南疆人毒死，也是正常的。”
“那些南疆人真是太恐怖了。”白小月神色暗淡下來，喃喃道上一句。
軒轅辰風捏一捏她的臉，“那些都是泰多的手下人，做事自然狠辣。不過不是所有南疆人都那樣，你看丹前輩和鈴音，都是很好的人。”
白小月點點頭，“好吧。”
軒轅辰風見她情緒低落，便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便拍着她的肩膀安撫道：“你是南疆王姬這個事情，若是你不願意面對，那就把它忘了好了。反正你是不是南疆王姬，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所謂。”
“丹大叔若是來找我怎麼辦？他能允許我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嗎？”
“他憑什麼不能允許？若他實在糾纏得厲害，大不了將他打出去就行了。”
軒轅辰風說得隨意，白小月卻皺起眉頭，“不行，丹大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那樣對待他。”
軒轅辰風觀察着她的臉色，哼笑道：“他那日救你，也不過因爲你是南疆王姬，若你不是王姬，他可能根本就不會救你。”
白小月聽得心中不悅，在軒轅辰風胸口拍了一掌，“你這個人心腸怎麼如此冷硬？別人救了我，你還在這裡用惡意揣度人家？”
軒轅辰風看她是真的生氣了，便失笑道：“你看，讓你乖乖當王姬你又不肯，我說將他打出去你也不願意，那你想做什麼？”
白小月低頭思考了一陣，重重嘆息一聲，坐在軟榻上，“爲什麼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我偏偏就是南疆王姬呢？我這輩子，根本都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軒轅辰風搖頭，“不，若你真是王姬，那你就應該出生在南疆，然後又流落到了中原。”
“有沒有可能，我不是南疆王姬？這中間有什麼環節搞錯了？”白小月雙目亮閃閃地望着軒轅辰風，滿臉希冀。
軒轅辰風看她如此，心中也很無奈，只得點頭道：“萬事皆有可能。”
白小月猛地拍拍手，從軟榻上起身，“或許我們就是搞錯了，我雖然與小星從小喝的一樣的藥草，可我們倆畢竟體質不一樣，不能因爲那個毒蠍子不怕小星的血就認定了我就是王姬。我覺得這事還得問問我爹孃才行。”
“有道理”，軒轅辰風說着攬上她的肩膀，“所以我們就先將南疆王姬的事情給忘了吧，我這就派人去尋找你爹孃，在見到他們二老之前，我們就當你不是南疆王姬。”
白小月覺得這個方法很是不錯，便愉悅地點點頭，“好，就這樣定了！”
軒轅辰風看她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便捏一捏她的下巴，“這樣開心點了吧？”
“真心希望我不是什麼南疆王姬，我只想過簡單的生活，那些國仇家恨，拜託都離我遠一點吧。”
“會的，會的。”
軒轅辰風將她攬在懷裡，輕輕地搖晃兩下。
“付長蔚在信中說，他們明日就能抵達京城嗎？”
“應該是。”
“太好了，明日我們去城外接他們吧？”
軒轅辰風沉吟了一下，“其實我想明日帶着你去看一個人。”
白小月詫異地仰頭看着他，這可是在京城裡，他能帶着她看什麼人？
“看誰？”
“我姨母。”
“你……姨母？”白小月眨了眨眼睛，記憶回溯，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形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你是說扈夫人啊？她也在京中嗎？”
“是的”，軒轅辰風一邊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一邊道：“扈夫人在京中也有宅邸，她一年中總有半年要住在此地的。”
白小月其實對扈夫人還不是很瞭解，只知道扈家曾經也是極輝煌的。她疑惑道：“扈夫人的夫家是不是也是皇親國戚？”
“爲什麼這樣問？”
白小月撓撓頭，“我總覺得扈夫人似乎與皇室的關係極爲親近。”
軒轅辰風點頭，“姨母與我和長蔚自然是很親近的，但扈家並不算是皇親國戚。扈家幾代人都是戰將，只不過傳到扈夫人夫君這一代，人丁單薄。多年前扈將軍戰死後，竟沒有留下子嗣，所以姨母並沒有親生的孩子。”
白小月聽得惻然，“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扈夫人那麼看重郭敏嬌……”
軒轅辰風怕她多想，便道：“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姨母與我母妃，還有當今的太后關係都很親密，所以皇兄對她也很敬重的。”
“原來是這樣”，白小月點點頭，“怪不得她身上自有一種華貴之氣。”
她想一想，還是覺得很好奇，便問道：“她爲何與你的母妃關係親密？她們兩個是姐妹嗎？”
“只是表姐妹而已，當年我母妃入宮，姨母總是進宮來陪她，再加上母妃與舒貴妃交好，所以那時她們三人總是出入於一處。”
“這樣啊”，白小月點點頭，“所以說她總是把你當做她的孩子？”
“姨母自小都對我極好的。”
白小月想到之前自己曾多次忤逆扈夫人，不禁吐吐舌頭，“那你以前因爲我跟扈夫人吵架生氣，豈不是很難做？”
軒轅辰風在她鼻尖上點了點，“難做不是也做了嗎？”
白小月想到扈夫人看她的眼神，心底裡自然就生出牴觸之情，擺手道：“明天我還是不要跟你去扈府了，我可不想惹你姨母再生氣。”
軒轅辰風好笑地看着她，“你乖乖的，又怎麼會惹她生氣呢？”
“那我以前也很乖啊，不是照樣惹她生氣了？”
“你以前很乖嗎？”軒轅辰風眯了眯眼睛，“似乎並不是事實吧？”
“怎麼不是？”白小月跺腳，不滿地看向軒轅辰風，“我哪裡不乖了？你給我認真地分析一下！”
軒轅辰風看她這模樣，便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爲什麼要算？你不是說我不乖嗎？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不敢認了？”白小月不依不饒，走上前去盯着軒轅辰風的眼睛，“你倒是說啊？”
“算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軒轅辰風敗下陣來，柔聲道：“我剛纔說錯了，小月，你一直都是最乖的，比褚亮還要聽話呢。”
“這還差不多！”白小月哼了一聲，揚揚下巴，又一想，有點不對，“你爲什麼要拿我跟你的暗衛比？你這是不是看不起我？”
軒轅辰風真是怕了她了，舉起兩手道：“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
“你那爲什……”
“對了，你剛剛在門口，跟褚亮說什麼來着？”軒轅辰風看她不肯輕易罷休，便開始轉換話題了。
白小月眼珠子轉一轉，“剛纔在門口嗎？我並沒有跟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