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又見故人
“不容易嗎？”白小月喃喃一句，想到自己與軒轅辰風所經歷的種種，低低一嘆，“的確是不容易呢。”
軒轅辰風將她攬在懷裡，“所以我們就不要去管皇兄與小星的事情了。”
白小月將眉頭一揚，“這可不行。小星是我的妹妹，我怎麼能不管她呢？你皇兄若是欺負了她，我定然饒不了你。”
軒轅辰風聽得愕然，盯着她的眼睛問，“小月，你怎麼這樣不講道理。欺負小星的是我皇兄，你爲何不肯饒過我？”
“對啊，那個人是你的皇兄，不是別人的皇兄，到時候我自然只找你算賬。”
軒轅辰風失笑，“好吧，你要找我算賬便算吧，到時候我恭候大駕。”
兩人嬉鬧一回，白小月扭頭望着外面天色，“今年除夕應該不會下雪了吧？我看這幾天天氣都很不錯。”
“應該是的。”
“明天我們一起去接煌兒好不好？我實在是太想她了。”
軒轅辰風牽起她的手，柔聲道：“不是說好了要去看望我姨母的嗎？”
白小月心中略微不爽，聲音悶悶的，“扈夫人又不喜歡我，我就不陪你去了吧？明天你去扈府，我去城外接煌兒好了。”
“不行，你不能跟我分開”，軒轅辰風容色略沉，“那個耶律泓行蹤那麼詭秘，我怕他再來找你。”
提起耶律泓，白小月心中就怪怪的。上次那男人說的話實在是讓她着惱，若是再碰上他，她一定要他好看！
“要不這樣吧”，軒轅辰風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明日我們先去城外接長蔚與煌兒，然後再一起去姨母那裡好了。”
“我非得去嗎？”白小月仰臉看着他，撒嬌道：“明日你跟付長蔚去，我跟煌兒跑出去玩好不好？煌兒武功那麼好，可以保護我的。”
軒轅辰風輕嘆一口氣，揉着她的頭髮道：“小月，我知道你不喜歡姨母。可她畢竟是長輩，跟我和長蔚的關係又太親近了。你與煌兒不去拜見她，只怕是說不過去。”
他都已經這樣說了，白小月也不便再推辭，只好點頭，“那好吧，明日我就勉爲其難陪你去看扈夫人吧。”
時間在期待中過得極其緩慢，白小月一心盼望着天亮，可是冬日的天總是亮的很慢的。
第二日她很早就醒了，披着被子站在窗前，等天亮。
忽然窗外黑影一閃，她第一反應便是耶律泓又來了，所以激動地就要往外面跑。誰知一腳絆在被子上，整個人便“砰”地摔倒在了地上。
房門很快被推開，一抹紫影跑了進來。
“小月，你怎麼睡在地上了？”軒轅辰風的聲音滿是驚奇，俯身將她扶了起來。
白小月見是他，“怦怦”亂跳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她一巴掌拍在軒轅辰風的肩膀上，不悅道：“軒轅辰風，你大半夜不睡覺亂跑什麼？害得我還以爲那個誰又來了呢！”
“哪個誰？”軒轅辰風眯了眯眼睛，“難不成你曾經跟哪個誰半夜約會過？”
白小月重重“哼”了一聲，抱着被子在椅子上坐了，傲嬌道：“我纔不告訴你呢。”
軒轅辰風走到她面前，伸手拽她的被子，“剛纔摔到哪了？要不要緊？”
白小月緊緊攥着被角，瞪着他道：“你這個罪魁禍首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她說得軒轅辰風笑起來，眼風一轉，邪魅道：“我若是想對你動手動腳，你就不會這樣悠哉了。”
望着他含笑的眼睛，白小月驀地憶起來兩人前一晚的種種，居然不爭氣地紅了臉。
她清了清嗓子，望着東邊天際，惆悵道：“爲什麼天還不亮呢？我都已經等了好久了。”
“該亮的時候自然就會亮了”，軒轅辰風說着用腳踢一踢她坐的椅子，“你去牀上再睡一會吧，天亮了我叫你。”
“我不，我就要坐在這裡等天亮。”
軒轅辰風走到她面前，“小月，有沒有說過你很倔強？”
白小月根本不想理他，嫌棄地揮揮手，“剛纔你鬼鬼祟祟地在我窗外晃悠，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是快點回自己的房間睡去吧。”
“誰鬼鬼祟祟了？”軒轅辰風失笑，“我那是擔心你又被那個耶律泓騷擾，所以在外面查看一下而已。”
白小月揉了揉鼻子，原來他們兩個想到一處去了。
見她執拗地不肯回牀上去睡，軒轅辰風便將一旁的椅子拉了過來，陪在她身邊。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白小月忙忙地換衣服梳洗一番，匆匆吃過早飯，便催着軒轅辰風出了門。
城外長亭處，福叔早帶着人打掃好了，軒轅辰風與白小月到的時候，見閒雜人等已經被隔離開來，亭子裡設下几案軟榻，暖爐瓜果，小圓和幾個丫頭侍立在旁。
兩人進了長亭，白小月一屁股坐在軟榻上，“軒轅辰風，這樣不好。”
“什麼不好？”
“這樣”，她伸手指一指暖爐和丫頭們，對軒轅辰風搖搖頭，“很不好。”
軒轅辰風給她遞了杯熱茶，“如何不好？”
白小月將茶杯接在手中，一邊取暖一邊道：“我覺得自從進了京，我們的生活就太驕奢了。今天不過是出城來接煌兒而已，你用得着讓福叔和小圓他們都跟來嗎？以前我們在外面浪跡江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嬌氣過。”
軒轅辰風淡淡一笑，“出門在外的確多有不便，如今回了京，自然就不能讓你再受苦了。”
白小月撇撇嘴，“我就是個鄉野丫頭，自小在外面摔打慣了，很是過不慣這樣的嬌小姐生活。”
“你不是嬌小姐”，軒轅辰風一手放在她肩膀上，盯着她的眼睛，“你是辰王妃。”
白小月聽到“辰王妃”三個字，心中猛地就跳了兩下，臉上也現出幾抹紅暈。雖然他們兩個很快就要成親了，可她仍然喜歡害羞。
軒轅辰風就喜歡看她害羞，他擡手挑起她的下巴，故意道：“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都熱的臉紅了？”
“你走開。”
白小月不耐煩地將他的手拍開，然後站起來四處溜達，不一會又開始駐足遠望，“他們怎麼還不來呢？我真是等的要急死了。”
軒轅辰風倒是袖袍一甩，在軟榻上坐了，悠然道：“他們兩人快馬加鞭也得近午時纔會到，且等着吧。”
“午時？”白小月扭頭瞪他，“既然午時纔到，那你爲什麼要我這麼早就來等？”
軒轅辰風無語望天，“明明是你要來的，天還沒亮就急成猴子了，現在倒說起我來了？”
“誰急成猴子了？我看你纔是猴子！”白小月順手拿起案子上的糕點就朝軒轅辰風砸過去，軒轅辰風側身躲開，輕哼了一聲。
白小月心中記掛着黃煌，沒心情與軒轅辰風糾纏。她砸了他兩下便站在欄杆上，焦急地朝遠處觀望着。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眼看着天上的太陽漸漸移至中天，白小月急得都快打人了，官道之上終於傳來陣陣馬蹄聲。
她的心猛地快跳兩下，蹦起來朝遠處看。只見從南面奔來一隊人馬，當先兩人英姿颯颯，正是付長蔚與黃煌。
“來了來了！煌兒終於來了！”
白小月大叫一聲，直接從欄杆上飛身蹦了下去，姿勢倒也靈敏。
軒轅辰風看得微驚，眼見她安全落地，這才鬆了口氣。當初教她習輕功教了那麼多天，看來也只是這個效果了。
他搖搖頭，負手步出長亭。
黃煌看到飛奔出來的白小月，真是又驚又喜。她下了馬就被白小月抱了滿懷，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又叫又笑，簡直像兩個小孩子。
付長蔚躍下馬，撞一撞軒轅辰風的肩膀，“好久不見了，辰風。”
軒轅辰風輕笑一聲，“不過才月餘而已，你怎麼也學起她們來了。”
他的語氣帶了微嘲，立馬惹得兩個女人不滿了。白小月威脅性地衝他揚揚拳頭，“軒轅辰風，現在煌兒回來了，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軒轅辰風繼續笑，眯眼瞧着黃煌，“煌兒回來了我就要小心點嗎？你覺得煌兒打得過我？”
“煌兒是打不過你，可若是煌兒與付長蔚兩人加起來跟你打，你肯定就會被打得滿地找牙了。”
“是嗎？”軒轅辰風又看向付長蔚，“爲什麼長蔚會和煌兒一起打我？”
“你這不是廢話嗎？”白小月說着將黃煌推到付長蔚身邊，擠眉弄眼道：“要打架自然是兩人一起上了，這樣纔是琴瑟和鳴嘛。”
軒轅辰風忍不住笑，“小月，琴瑟和鳴是這樣用的嗎？”
“難道不是？”白小月摸了摸腦袋，扭頭看向黃煌，“煌兒，我說錯了嗎？”
黃煌早就羞得紅了臉，見白小月與軒轅辰風故意取笑她，便羞得跺跺腳，“不跟你們說話了。”
她扭身走了，白小月湊到付長蔚身邊，小聲道：“看你笑得這麼放蕩，一定是已經把煌兒搞定了對不對？”
付長蔚但笑不語，仍是翩翩君子風度。
白小月在他肩上拍了拍，“不錯不錯，恭喜恭喜。”
她說完便趕忙轉身去追黃煌，“煌兒你別走嘛，我有好多話都沒跟你說呢……”
“辰風，你們到京城有多久了？”
“也是兩日前纔到，這兩日，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