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不負責任的女人
她一句話提醒了黃煌與鈴音,只見黃煌二人立馬對付長蔚和齊東樓怒目相向。
付長蔚向後退一步,笑着向黃煌道:“煌兒你別生氣,我們去沉月樓,也是正事。”
“什麼正事?”鈴音站在齊東樓面前,冷着臉問,“去沉月樓找那些小倌,能有什麼正事?”
“真的是正事”,齊東樓含笑看着鈴音,“反正是正事。”
他這態度也太敷衍了點,尤其是再加上臉上的那點笑,簡直像是在哄騙小孩子。鈴音更加生氣了,仰臉瞪着他,“你在逗我玩是不是?到底是什麼正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齊東樓有點犯難了,目光落在了軒轅辰風的身上,“辰風說有正事,所以領着我和長蔚去了沉月樓。至於是什麼正事,他倒是沒說。”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跟着人家去那種地方,你這個人沒有腦子嗎?”鈴音擡手在齊東樓腦袋上敲一敲,齊東樓擡手捉住她的手腕,哄道:“好了彆氣了,其實那裡的小倌,一個都比不上你。”
鈴音乍然聽了這個話,心中倒是挺高興的,臉上禁不住便綻出一個笑容。白小月一看這女人的意志力這麼不堅定,便連忙在後面道:“鈴音你還不打他?他居然拿你跟那些小倌比,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鈴音猛地回神,對啊,剛剛齊東樓不就是拿她與那些小倌比了嗎?
她臉上的笑驀地就消失了,眉頭皺起來,大聲道:“齊東樓,你好大的膽!”
“你怎麼這麼會挑事?”軒轅辰風用手指勾起白小月的下巴,眯着眼睛看她。
白小月一腳朝他踹過去,軒轅辰風向後撤了撤,離開她的攻擊範圍。
“長蔚哥哥,你們去沉月樓,到底有什麼正經事?是與扈府的案子有關的嗎?”黃煌走到付長蔚面前,很是好奇地發問。
白小月聽到黃煌問了這樣的問題,便擺手道:“煌兒你怎麼那麼天真?他們去沉月樓自然是找男人玩的,怎麼會去辦正經事呢?”
付長蔚搖搖頭,“沒想到我們幾個在月牙心中竟會這麼不堪,真是令人傷心啊。”
白小月看到他們三個男人就煩,她輕哼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不理他們,只是用手拖着下巴,盯着對面的舞兒看。
這舞兒始終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渾身顫抖,腦袋垂得低低的,眼睛不是盯着面前的一小塊地方,就是在屋子裡四處飄忽,看起來很是神經。
白小月想起那天晚上在宮宴上這個舞兒的灼灼風采,不禁搖頭嘆息,“她怎麼就成了這樣呢?到底她是怎麼失蹤的,又是被誰給害成了這樣?”
“扈府裡的那個神秘男人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會不會是那個男人將她帶走的?”黃煌也走過來,凝眉望着舞兒。
白小月搖頭,“不知道,可能是那個男人帶她走的,也有可能那個男人已經死掉了。唉,如今的世道,怎麼變成這樣了呢?她前一段還是要獻給皇帝的女人呢,這才過了多久,人就已經廢掉了,而兇手卻仍然逍遙法外,想想真是讓人心寒。”
她這話就是說給軒轅辰風聽的,軒轅辰風也的確是聽到了,不過他並沒有理她,而是站在窗前往外看着,目光一片深幽。
過了一會,秦老終於到了。
一進門便捶着自己的腰大呼小叫,“你們幾個又惹出什麼事情來了?可憐我一個老人家天天被你們折騰,連個覺都睡不好。剛剛歇下就被褚亮給拽起來了,差點閃着我的老腰!”
他一臉的不情願,晃進門來,在衆人臉上轉了轉,然後目光着意在春娘和幾個煙波館的姑娘身上停留了下。
白小月看到他這樣就不滿,哼道:“師父,讓你來是爲了辦正事,可不是爲了讓你欣賞美色的好嗎?”
秦老老臉略紅,將目光收回,瞪了白小月一眼,“你這不肖徒,又惹出什麼事情來了?爲師我可是就剛剛進京,你不說好好孝敬我讓我歇歇,反倒是這麼快就又惹事了。你怎麼……”
白小月聽他嘮叨簡直不勝其煩,忍不住從椅子上起來走到他面前,直接將他給推向舞兒,“師父你還是快住嘴歇歇嘴巴吧,你看這個女人,她可是我們的重要證人,你一定要把她給治好。”
秦老看到舞兒,目光很是玩味,“這個也是煙波館的姑娘嗎?這煙波館裡的成色很可以嘛……”
白小月聽得簡直手癢,非常想要一巴掌拍向秦老的腦袋。
可是畢竟尊卑有別,她到底是沒敢。只是使勁晃了晃秦老的胳膊,咬着牙道:“師父你快點給人家看病,這麼多人都等着呢,你快點!”
秦老這才擄袖子,爲那舞兒診治。
衆人都不再說話,都肅然望着秦老。
秦老爲她把了會脈,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怎麼樣?”眼看得秦老放開了舞兒的手腕,白小月連忙問上一句。
“她真的懷孕了嗎?”黃煌也忍不住了。
秦老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掃,沉吟道:“確是懷孕了。”
“竟然是真的?”黃煌仔細看了看舞兒的臉和肚子,驚訝道:“可是那天晚宴上,扈夫人還想要將她進獻給皇上呢。扈夫人還說舞兒已經跟着她好幾年了,一直都是她在培養舞兒,沒想到……”
她說着看向付長蔚,“這算是什麼罪名?”
付長蔚沉默,沒有回答她。
軒轅辰風凝眉看着秦老,“秦老,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
秦老捋了捋鬍子,點點頭,“這個女人的脈象十分紊亂,她的體內似乎有什麼極爲複雜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給下了藥?”
“什麼人會給一個孕婦下藥?真是喪心病狂。”
“師父,你覺得她是怎麼瘋的呢?”
秦老將舞兒大致檢查了一下,“應該是藥物所致,如今還不清楚。”
“那她可以恢復正常嗎?”
秦老搖搖頭,“不確定。”
白小月無奈地嘆一口氣,鬱悶道:“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結果她卻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提供不了,真是讓人灰心。”
“也不是啊”,鈴音望着舞兒,挑眉道:“你們不是一直都在說,扈夫人要把她進獻給皇帝嗎?將一個有孕的女人進獻給皇帝,這在你們大夏,算是什麼罪名?”
鈴音又將這個問題拋出來了,白小月直接扭頭看軒轅辰風。
軒轅辰風容色平淡,轉頭吩咐褚亮,“將舞兒帶回王府,嚴加保護,不許任何外人接觸。”
“軒轅辰風,你終於要對扈夫人下手了嗎?”白小月迫不及待地問上一句。
軒轅辰風失笑,“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對姨母下手了?”
白小月氣得站了起來,“既然你不準備對扈夫人下手,又爲什麼要將舞兒給保護起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軒轅辰風望着外面黑沉的夜色,嘆一口氣,“夜深了,大家都快回去休息吧。”
他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付長蔚等人也跟了出去。鬧了一天了,黃煌和鈴音也都累了,兩人走到門口了,發現白小月沒有跟上來。
“月牙,你怎麼不跟上?”
白小月負氣地站在屋子裡,攥着拳頭,不說話,臉色很不好看。
她根本就不想再回辰王府,因爲她現在還在跟軒轅辰風生氣,若是回了府,就會看到他的臉。
可若是不回去,那舞兒怎麼辦?
“月牙,你在想什麼呢?”黃煌在門口衝她招手,提醒道:“快點跟上啊,軒轅辰風都已經將舞兒帶回王府了,若是他對舞兒下手,那麼唯一的證人就沒了。”
一句話說到了白小月的心坎裡,她怎麼可能會讓軒轅辰風將舞兒給抹殺掉呢?
白小月想到這裡,把腳一跺,就出了門。
一行人回到王府中,白小月跟着褚亮,親眼看着褚亮將舞兒關進一個地牢裡面,並且增派了許多人把守,這才放了心。
秦老等人都暫住在王府裡,付長蔚和黃煌也來湊熱鬧,所以府中的人氣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夜深了,衆人都自去安歇。白小月回到紫月閣,來到自己的屋門前,發現軒轅辰風正等在那裡。
她一看見他就沒好氣,冷着臉道:“你在我門口乾什麼?當看門狗嗎?”
軒轅辰風望着她笑一笑,“小月,你的氣還沒消嗎?”
“沒有!”白小月重重哼一聲。
“那要怎麼樣,你才能消氣呢?”
“你心裡清楚。”
軒轅辰風搖搖頭,“我不清楚。”
“不清楚就算了,快滾吧,別在這裡擋道。”
她說着便大步朝自己房間走去,與軒轅辰風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揚手在人間肩膀上重重打了一下。
誰知軒轅辰風身子一旋,右手在她腰間一攬,她便整個人都被他抱在了懷裡。
這一招他在煙波館裡的時候就用過,現在又是這樣。白小月怒道:“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軒轅辰風覺得好笑,“你又打不過我,爲什麼還總是喜歡招惹我呢?招惹了我又不能承擔後果,你說你是不是不負責任?”
“我……我不負責任?你纔不負責任呢!”
白小月覺得這人真是臉皮厚到了一定境界,居然還說她不負責任?
“我怎麼不負責任了?你給我仔細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