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去親眼看一下。我立馬收拾好東西下樓,顏然她媽漢林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叫管家老徐把門給關上。她一臉猙獰的對我說:";我今天待在家裡就是爲了看住你的,有我在,你別想出去鬧事!";
這老婦女八成是以爲薛軒逸繼承薛家,我又要去鬧了,不過我也懶得和她爭辯,現在跟她硬碰硬還是有點太早了。
";行,你說不能出去就不出去,畢竟這個家裡你最大。";
我敷衍的說着,連掙扎都沒有掙扎就上了樓。走到房間的陽臺往下打量了一下,還好,兩層樓的距離不算高。想到那天晚上薛軒逸偷偷爬上來的場顏,他這個傻瓜都能來去自如的爬上爬下,我爲什麼不可以做到。
我到衣櫃裡抽出兩錢牀單緊緊的捆在一起,看看長度已經足夠我到地上了。然後我把牀單綁在了陽臺欄杆的石膏柱上,這樣的設計倒是方便了我,不愁沒地方綁。就這樣我順着牀單一下一下慢慢滑了下去,最後安安穩穩的着陸。大白天做這事我居然一點不緊錢,整個流程乾淨利落,感覺自己跟個女特務似的。我重新紮了一下馬尾,頭也不回的走掉。
但是這一片別墅區人比較少,而且大家都是有私家車的,所以想要打個車啊什麼的,簡直困難至極。還好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我到了今天,人也不像當初剛從鄉下來時候一樣靦腆呆滯,我伸手攔住了一輛豪車,只花了三言兩語的功夫,就直接搭上了一趟順風車。
路在嘴下,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薛軒逸那邊忙的不可開交,自然是沒有空閒接我的電話,所以我也沒去打擾他。而且今天凌老師出殯,趙優應該跪在那裡嚎啕大哭,她這個女影帝今天";拍戲";還來不及,不會有時間去薛軒逸老家的那一片,所以今天我這一趟應該會很安全,我這樣想着。
那麼,線人口中的那個可疑的短頭髮的女人,如果不是路人的話,就一定是和趙優接頭的那個人了?!只是事先沒有預想到,和趙優街頭的人竟然會是個女的。
雖然只去過一次,但是我早就從薛軒逸那裡做好了功課,牢記了地址,開車的人也是在巷子的外面停了下來,我向他道謝後就自己左拐右拐的終於到達了房子附近的地帶。
當天的太陽很毒辣,走進巷子裡面,卻陰黑的嚇人,暴露在空氣中的下水道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廢舊的鐵門上面生滿了黃褐色的鐵鏽,即使在白天也同樣陰森森的。
我貓着腰,幾乎貼着牆根在走,事先我和薛軒逸預想過,人應該會是在晚上出現,只是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選擇在白天接頭,差一點,我們就會因爲慣性猜測而放鬆了警惕。
隨着腳步的靠近,我的心裡越來越緊錢,可等走到地方之後,花壇附近根本就沒有人!前幾天還活的好好的花,竟然全部枯死了!
按理說,如果是因爲我和薛軒逸把花拔起來纔會枯死的話,那其他沒有碰的花就不應該枯死啊!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面前的這個交換東西的地點,停止使用了,如果不是剛好趙優她們改變方針,那就一定是,又露出了破綻!
就在我一籌莫展,想要聯繫線人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鈴聲忽然催命似的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正是線人的號碼。
我快速的接通了電話,按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聽筒對面傳來那人恐慌,又急促的聲音:";周小姐!那個人就在你的右後方!";
";什麼!";
我剛要轉頭,右手背忽然被木棒重擊,骨節碎裂般的疼瞬間貫徹全身,手機猛然間從手裡滑了下去,砰的一聲響摔到了地上。
我的手背上一片赤紅,劇烈的發抖,像是被碾壓過一樣。
電話裡傳來那人更加急切的聲音:";周小姐,周小姐!你有沒有事!少班主的電話無法接通,現在怎麼辦!";
";下樓!立刻!";我衝着電話吼道,他們兩個大男人,還怕一個女人嗎!真的是,我都被人打了還問我怎麼辦,這些人都是豬腦子嗎!
那個棒子即將再度落下來,我彎曲胳膊,用小肘擋死,雙眼皮深陷,眼神銳利的向那人投射過去!
只見她留着一頭利落的黑色齊耳短髮,嘴巴上帶着一隻黑色的口罩,露出的一雙眼,和我緊緊的對着!
那是一雙極其陌生的眼睛,連目光都是極其陌生的,在記憶中根本搜索不到這個眼神。
她雙手緊握木棒的另一端,雙腿跨開,腳底下踩着一雙厚底皮鞋,她與我對峙三秒,見自己並不能佔了上風,我這邊還有人過來支援,於是迅速提腳,一鞋底磕在了我的膝蓋上!
因爲她穿的是厚底的皮鞋,這一腳可是踢的我夠嗆。她丟掉了木棒,迅速消失在狹小的巷子裡,那兩個廢物還沒有從樓上下來,她拉到了路邊廢棄的箱子,我追上去,一腳跳上箱子,跨了過去,這時身後的不遠處才傳來兩對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