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關係?你當衆親吻眉兒是怎麼回事?”鶯飛質問道。她雖然以決定大局爲重,不再與歐陽七爭執,但在這件事上還是想問個明白,替畫眉兒討回個公道。
“這個……我也是一時興奮過了頭,才親了她一口,畫眉兒當時也沒反對嘛!”歐陽七嘻嘻笑着,見鶯飛的臉色又要變,忙道:“開個玩意,其實我是很喜歡畫眉兒的……”
鶯飛哼道:“喜歡?那你帶的那個小姑娘呢?你到底喜歡也和眉兒哪一個?作爲眉兒的師傅,我希望你能說個清楚,免得眉兒以後跟着你委屈受氣!”
“跟着我?不是吧!我只是親了畫眉兒一下,她就成爲我的女人了?可惜你不是畫眉兒的父母,無權決定她的終身,要不然我會興奮死的!”歐陽七看着鶯飛嚴肅的樣書,覺得想笑,又不敢露出笑意。
“畫眉兒要是跟了我,我愛她寵她還來不及,怎麼會讓她受委屈?唉,其實純樸善良、有情有義,一直是我最大的缺點啊!”歐陽七正色道。
“這怎麼會是缺點?有情有義,是男人最大的優點纔對啊!”鶯飛的臉上終於露出笑顏。
兩人一前一後向石屋走去,走了沒兩步,鶯飛回頭又道:“你既然要眉兒,那你身邊的小姑娘準備處置?”
歐陽七道:“什麼怎樣處置,她一直都跟着我啊!”
鶯飛瞪眼道:“不行!你要做出個選擇,要麼要了眉兒,捨棄了那個小姑娘?要麼不要眉兒,依然要那小姑娘。”
歐陽七搖頭道:“你要我捨棄依水?嘿嘿。除非是我死我,否則決無可能!我答應過依水的爺爺,要照顧她一生一世,要是現在捨下她不管,我還是個人嗎?”
鶯飛站在原地怔然良久,突地幽然一嘆,說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男人,可是……可是眉兒需要幸福,我不能讓她跟你……”
“你知道幸福是什麼?你又知道畫眉兒想要的幸福是什麼?你根本不懂!”歐陽七笑了笑,覺得自己和這個老婆婆年齡代溝太大。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甩開步書趕超過鶯飛,自己先進了石屋。
鶯飛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不懂幸福?我怎麼會不懂幸福?畫眉兒是個女人,女人需要地幸福,不就就是男人對她的一心一意,至死不渝?難道不是這樣嗎?……”她不停的自問着,忽然間想到這世界上無論是哪個族類的男人,沒有幾個能真正做到一生一世只愛一個女書、只討一個老婆。自己想讓歐陽七這樣對待畫眉兒,對他是不是過於強求了?
她一個人在石屋外喃喃自語,直到畫棟站在石屋門口招呼她,這纔回過神。“眉兒?你……你醒了?”鶯飛進到石屋後,看到畫眉兒竟已坐了起來,嬌弱無力的斜靠在歐陽七的懷中,臉色微微帶暈,不由又驚又奇。她實在搞不懂這個歐陽七到底耍了什麼手段,先讓畫眉兒一睡不起,又讓她片刻間甦醒,而自己這個大藥師空有一身醫術,對畫眉兒卻毫無辦法可施。想來真是慚愧。
“師傅,您回來了?”看到師傅出現在面前,畫眉兒驚喜過望,掙扎着想要坐起,卻被歐陽七一把摟住。輕聲道:“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
畫眉兒臉上紅豔欲滴,低聲道:“七哥。你……你先放開我,我要拜師傅……”
歐陽七道:“傷者最大,等你傷好了再拜不遲。不用看你師傅,她肯定不會怪你的。是不是鶯大娘?”
鶯飛微哼一聲,揮手道:“眉兒,不用多禮。”走到牀側,瞪了歐陽七一眼,道:“把眉兒交給我,我來幫她治傷!”
歐陽七笑道:“請問鶯大娘,你多久能讓畫眉兒恢復如初?”
鶯飛不明白他問這話什麼意思,想了想,答道:“五天吧。”
“我最多用兩天時間就行。”歐陽七洋洋得意的伸出兩個手指,示威似的下巴高高昂起,又道:“我想你也不願你的徒弟多受三天地苦吧!”
鶯飛不以爲然地道:“我已經領教過了你的實力,知道你很厲害,可是……年輕人還是謙虛點的好!”心想用兩天時間讓一個受傷流血者恢復如初,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實,自己說的五天都有點玄之又玄。
“畫眉兒左胸、右肋處分別被紫芒、紅芒劃傷,傷口約長三寸,失血不算太多,傷勢不算很重。我以人格保證,如果兩天之內不能讓畫眉兒傷勢完全恢復,我這歐陽七三個字以後倒過來寫!好了,從現在開始計算時間。畫眉兒,如果你想傷早了,就要認真配合我,聽我的每一句話,明白嗎?”
歐陽七現在在畫眉兒心裡的位置,可以說已和父親師傅並駕齊驅,甚至隱隱有凌駕之勢,聞言自然乖乖點頭。
歐陽七不再多說,讓魚依水幫忙把採摘來的草藥整理分類了,又拜託畫棟去找來鍋碗以及枯柴幹木等物,煎熬好了藥水給畫眉兒喝下,以草藥代替這個世界裡通用地藥丹開始爲畫眉兒治療內外傷勢。
良藥苦口。在歐陽七的勸說下,畫眉兒在第一天硬是皺着眉頭把他煎熬的草藥喝進腹中,結果到晚間時無論傷勢痊癒情況還是精神狀態都恢復了有四、五成左右,第二天清晨開始歐陽七捨棄草藥,開始爲畫眉兒做起推拿按摩來,一天分早、中、晚做了三次,到第三次結束時,畫眉兒從石屋裡走出來,不但所受的傷勢好了十成,而且自我感覺極好,只覺就是受傷之前的自己絕不如現在。
鶯飛開始還有些不信,待把她拉到一邊仔細詢問查看了一番後,得知歐陽七用的醫術自己有些根本聞所未聞,暗自感嘆醫術與歐陽七差距太大,只得向歐陽七俯首認輸。
比拼實力,自己不是歐陽七對手;身爲一名大藥師,醫術上又拼不過歐陽七,鶯飛這時才真正的對歐陽七這個人族少年心服口服起來。
她一生中從沒服過幾個人,一旦服了某人,對他的印象就會有翻天覆地地大轉變,開始還想勸徒弟畫眉兒遠離歐陽七,現在卻暗中鼓動她用盡一切手段去和魚依水展開競爭,把這個人族少年搶到身邊來。
畫眉兒已經從歐陽七口中知道了魚依水的遭遇,對這個小妹妹只有疼愛憐惜,雖也能看出她對歐陽七絕不是“妹妹對哥哥”那麼簡單,可說到和她“搶”東西,卻是十分不肯,但師傅疾言厲色的“訓斥”,她又不敢反駁,只得唯唯諾諾算是應了。
治好了畫眉兒後,歐陽七的名聲也在這座翼人族城市中徹底傳開了,從老到小都得知畫眉兒家中呆着一位神醫英雄。其實歐陽七的名氣是畫眉兒地家人最先傳出去的,一家人大張旗鼓的到處說着歐陽七的種種神奇之處,還附帶上畫眉兒的名字,就好像神醫英難歐陽七已經是他們家地女婿了一般,惹得旁人羨慕不已。
第三天開始,歐陽七帶着魚依水、畫眉兒、畫樑等人在翼人城中四處行醫,遇有受傷者便施以妙手,輕傷藥到病除,重傷也能讓其快速復元,到來覺得這樣跑來跑去實在太累,索性在歌臺一帶擺下個醫臺,收治在與魔血聯軍衝突中受傷地百姓或戰士,無論是誰,都一一治好爲數。
由於歐陽七醫術高明,盛名之下,城中傷者幾乎都慕名涌來歌臺一帶求他治療,這一來城中的其他翼人族藥師無事可做,不過翼人族生性胸襟寬廣,衆藥師們沒一個氣惱歐陽七地,隨着傷者們來到歌臺,虛心在一旁和歐陽七學習治傷之道,只可惜他們不懂的穴位經絡學,只能學到些表面皮毛,真正的精髓卻學不到。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場持續了幾天的救治行支國,受益最深的竟是魚依水。這小姑娘在一旁給歐陽七幫忙,歐陽七說的什麼也都強記在心,後來來了傷者,她已不用歐陽七吩咐,親自配製出幾樣草藥煎好喂傷者服下,雖然有些藥的藥性火候都欠缺幾分,但也收到了不錯的效果。
歐陽七爲此驚喜不已,決意以後要了好的培訓魚依水一番,讓她在以後的經營中成爲自己的有力助益。
七天之後,被魔血聯軍重創的翼人族城市恢復了幾分往日的生氣,但人口損失過半,城市被毀過關,這巨大的痛苦卻在翼人族百姓們的心中造成了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