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落水狗不好打
忽必烈聽到此消息，已經沒有吐血的心情了，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忽必烈敗了，蒙古人敗了。
最後他還是下令：令開封和洛陽的蒙古軍開始北撤，山東的蒙軍向河北集中後北撤。
控制之下的蒙古軍隊還有十多萬，這是蒙古族最後的火種了。
他打算趁着北面的宋軍還不太多，走山西和河北交界處北撤。大都附近的蒙軍，他下令：自行突圍。
….
山山率領的大軍正在遠遠跟着蒙古軍的大隊。
蒙古人這次真的下了決心，要以最快的速度撤回草原。他們拋棄了許多輜重，只是在馬上攜帶了一些糧食和現成的乾肉。爲了減少停留，他們甚至在馬上生食糧食。
他們幾乎每天要走七八個時辰，休息的時間很少。最後連綴後的宋軍騎兵都有些吃不消了。
其實如果山山大帥下狠心，還是能把大部分蒙古人留在河南的。不過面對十幾萬騎兵的拼死衝鋒，宋軍儘管有犀利火器，也必然要付出慘重代價。
另一個沒有動手的因素是…這裡先保持神秘。
他不動手，那些遊牧民族騎兵可着急了，他們怕打蛇不死，以後遭到報復；再有，想徹底瓜分蒙古人財產、草場的也大有人在。
當然，山山大帥開出的一兩白銀一個蒙軍人頭的價碼也比較讓人動心。一兩白銀，在和平年代、在大宋的富庶地區並不算什麼，可是在人命如草芥的戰爭年代、在許多赤貧的地區，一兩白銀足夠讓人去拼命了，而且傷亡者還能得到一定的補償。
於是山山大帥周圍就聚集了許多請戰的遊牧騎兵代表，其中自然有哥薩克人卡巴耶夫。受此刺激，許多大宋騎兵，甚至那些剛入伍一個多月的陝西騎兵，都紛紛請戰。
山山大帥裝作思考了好久，最後還是點了頭。讓這些遊牧民族去互相拼個兩敗俱傷，正是他心中願意，反正都是不安定因素---儘管大宋要因此付出爲數不少的銀錢。
不過他讓遊牧騎兵在前面，大宋的騎兵在後面對付小股蒙軍，雖然吃不着新鮮的，可冒的風險也小得多---畢竟，平原上，十幾萬騎兵的衝擊是很可怕的。
卡巴耶夫率領的哥薩克騎兵將近兩萬人，組成了一個大型的突擊隊伍，向蒙古軍大隊奔去。如果能從天空俯視，就能看到哥薩克人的隊伍是一個尖銳的三角形形狀。
其它的遊牧騎兵大約兩萬人，組成了一個大型的箭頭進行突擊。
蒙古人自然不能任由宰割，分出四萬騎兵分成兩隊進行反突擊。
“轟隆隆…”哥薩克騎兵們把馬速提到了極致，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僅此氣勢，就極爲懾人。
雙方距離80-100 步，雙方開始用弓箭互射。“嗖嗖嗖…呼呼…”幾萬人放箭的場面還是很壯觀的，大羣箭支如一片片迅速移動的烏雲般，又似長滿獠牙的毒蛇，狠狠地向對方咬去。
箭支落入人羣，“噗噗”入肉聲連連，“啊呀！…希律律…”慘叫聲和馬兒悲嘶聲混成一片，有馬匹被射倒的，直接就被後面的騎兵踩成了肉醬，發出的幾聲慘叫很快就消失了。
按說，蒙古人的射箭技術是要好於哥薩克人的，可是這時是集羣作戰，對面一大堆人擠在一起，射手只要把箭射過去就是，瞄準不瞄準沒多大區別，所以此一輪射箭雙方損失相近。
哥薩克人的確兇悍，中箭的只要不是在要害，根本就不在乎，帶着箭支繼續衝擊。蒙古人也被激出了血性，同樣不顧箭支一般的傷害。
幾十步距離轉眼即到，射手們不過能射出兩輪箭罷了，接下來就是馬刀決戰了。
“嚓！”相距30步，雙方彷彿約好似地，齊齊抽出馬刀，聲音宛若閃電破開空氣時的撕裂聲，遠離戰場也清晰可聞。
“轟~”兩隻騎兵隊伍終於撞在了一起。
按照騎兵們的本意，他們當然不是來撞馬的，他們要做的是在交錯中用手中的馬刀把對手砍下去，當然意外撞上的除外。
在雙方高速對衝中，倒不用非得大力去斬，只要把刃口對着對方，巨大的衝擊力就足夠把對方輕輕斬斷了。
蒙古人的馬上技巧更好些，他們更趨向於以精妙的技術躲開對方的兵刃，同時也盡最大努力去斬殺對方。
哥薩克人則力量較大，也比較直接，直接加力劈去，對自己的安全不太在意，目標只是砍下對方的人頭。
於是雙方的戰鬥經常呈現這樣的情況：哥薩克人掄圓了馬刀去砍人，蒙古人則以精巧的馬術竭力躲閃，同時試圖反擊。
“殺！”一個哥薩克不顧身上中了一刀，把面前的蒙古人砍成兩半，又順勢一戳，弄倒了另一個，可是，在他拔出馬刀之前，一把利刃已經找上了他，非常輕巧地割開了他的脖子。
“殺！”一個蒙古人以一個高難度的“鐵板橋”加“鐙裡藏身”躲過了劈來一刀，而且趁對方呼嘯而過之際劃開了對方的肋部。不過，在他還沒恢復平衡之時，至少有兩把馬刀砍了下來…
“當！”雙方兵器相撞，這方面哥薩克人佔有優勢，畢竟人種不同，哥薩克人力氣較大。
騎兵箭頭承受着最大的壓力，雙方的士兵交錯而過，一面斬殺敵人，一面儘量保持隊形。“啊…嗷…”衝擊沒多遠，箭頭外表如利器互磨般不斷被“磨薄”,實際上是外圍的士兵被斬殺了不少。
有的被衝散的，在敵人堆裡左衝右突，眼見周圍都是敵人，只能是紅着眼睛衝向敵人拼命，“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
“轟！”時常有“默契”不夠的迎頭撞在了一起，這種情況基本就是雙方共同倒地，被無數馬蹄踩成肉泥。
只是幾十個呼吸，雙方的隊伍就互相交錯、衝擊而過，雙方在這一波戰鬥中，幾乎損失了五分之一的人。轉頭、整隊，繼續衝擊…
幾輪衝擊之後，雙方都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馬，暫時退回去舔傷口了。
遊牧騎兵那邊，他們的騎射本身不遜於蒙古人，可是組織上較差些，吃了一些虧。
戰鬥過後，收集敵人的頭顱成了哥薩克人和遊牧騎兵一項節目，因爲要靠這個換賞金！
兩天後，不服氣的哥薩克人又組織了一次衝鋒，結果再次兩敗俱傷。
大宋騎兵跟着後面，專門圍剿對方的小股騎兵和傷兵，也小有收穫。一個打不過，我們一羣打一個還不行嗎？實際上，因爲騎兵素質的差距，儘管是打落水狗，宋軍也付出了不少代價，不過想要成長，傷亡和殺戮的代價是必須的。
接下來的幾天，雙方主要就是互相放箭襲擾和小規模的互相沖擊，並沒有太大規模的戰鬥。
在蒙古人進入草原之前，他們損失了一萬多騎兵，哥薩克人加上游牧騎兵差不多也是這個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