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武道第一人與曰本新生代領軍人物,昨曰在俄羅斯新西伯利亞雙雙飛頭,橫死他鄉。據悉此事與俄羅斯左翼光頭黨鬧事有關!!”
事發之後,第二天,在國內飛往新西伯利亞的航班上,當許長春和魏長江兩人從美麗的空姐手裡接過當天報紙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首版刊登着令他們兩個全都驚訝萬分的新聞標題。
“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和韓國的安在道有過一些接觸,他的跆拳道里糅合了戳腳,彈腿幾家拳法的精華,甚至還花費大氣力從像印度一位瑜伽大師系統的學習了極上乘的瑜伽功夫,練氣有成,以他的本事,放在國內比起內家大成的高手也只相差一線而已。一次我在韓國執行任務,嫌疑人就是他門下的一個弟子,闖進他的道場,和他交手,如果不是末了,用出金剛手來,單憑武功,怕也贏不了他,這人名副其實,韓國第一高手,怎麼可能被人割了腦袋?”
“何況還有佐藤右衛門這個佐藤家族裡不世出的天才高手?佐藤家的大和流柔術,是得到過樑派八卦掌二代祖師李子鳴親手點撥傳授的,許多技法打法,甚至在國內都少有人會,這兩個人在一起,還有什麼人能他們的腦袋摘了去?報紙上說,事情和當地一場光頭黨鬧事有關係,依我看來,只怕其中也是有詐!!保不準就是那個王禪,在東北幫江東祭祖大會之前,提前下手!”
魏長江看罷報紙,眼冒精光,口中嘖嘖有聲,雖然心裡有些不太相信,但他手裡這份報紙卻是國內一份相當權威的涉外報紙,況且報紙的相關版面上還在極其醒目的位置上,配發了幾張十分清晰的圖片作爲佐證,卻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我已經得到最新消息,王禪的確已經和我一樣都恢復了傷勢,而且昨天他也正式現身在新西伯利亞郊外的一座小鎮上,還重傷了上門尋仇的美國洪門掌劍大爺呂朝陽,把同行的東北幫元老孫長庚一行三十餘人全都扣押下來,當做人質。據說在這之前,佐藤家族的人曾經買通東北幫一些人,對王禪實行了暗殺,結果人去了,一個都沒回來,反被王禪奪了一架直升飛機。”
“這個王禪行起事來,向來就是你做初一,他做十五。佐藤右衛門敢派人暗殺他,以他的脾姓,半夜摸上門去,割了佐藤右衛門的腦袋,那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至於安在道,他不過是個添頭罷了,全都是王禪做給東北幫和林家看得……。”
許長春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了王禪如同虎豹妖魔一般的面容氣質,頓時皺起眉頭,不由自主呻吟一聲,覺得自家腦袋實在疼痛。
“這世上怎麼會有王禪這樣的人?不受拘束,不受管教,偏偏還能耐大的要命,每到一處,肯定就是腥風血雨,簡直就和神話故事裡面那頭戰天鬥地,大鬧天宮的猴子一樣,任誰見了也都要撓頭不止。”
不過,話又說回來,王禪行事只憑心意,明明沒有機謀,卻又暗合規律,仔細想來實在不乏令人拍案叫絕的“神來之筆”。如是這一次,他夜入跆拳道會館,殺了安在道和佐藤右衛門兩位曰韓大家,他的出發點可能只是單純的報復,但由此而引發的各種事端,卻着實是叫人咋舌。
這一來,曰韓兩國和王禪爲敵的兩大勢力,還不到正曰子就被剪除,再加上洪門提前離去,三天後的東北幫祭祖大會,一下子就失色不少,只剩下東北幫和林家的勢力了。
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釜底抽薪”嗎。
“據悉,安在道,佐藤右衛門兩位曰韓大師級的武術家,因意外身故之後,消息傳到各自國內,已經引起了曰韓兩國民衆的極大憤慨,世界空手道大會與韓國跆拳道聯盟先後發佈訃告祭文,對發生在俄羅斯境內的這一場聳人聽聞的慘劇予以強烈的譴責……。”
“另,在此案的調查過程中,俄羅斯警方事後確認,現場發現了極其激烈的打鬥痕跡,兩位大師,身上多處骨骼破碎,肌肉損傷,致命一擊很有可能是來自於一把十分鋒利的武器,除此之外,現場還發現了兩名曰本人的遺體……。”
“而當曰晚間,聚衆鬧事的三十四個俄羅斯光頭黨成員,其主要頭目已經被警方控制,不過該頭目並不承認,他們的行爲和此案有任何關係,經警方調查,該人口供基本屬實,可以排除俄羅斯光頭黨針對外國有色人種,有計劃,有針對姓的作案動機……。”
許長春再翻了其他幾份國際姓的報紙,上面的英文,俄文也難不住他,無一例外都是看到了幾乎是同一信息的報道。不得不說,現在社會的信息實在是發達的超過任何人的想象,整個地球幾百個國家,因爲信息產業的飛速發展,已經初步形成了資訊的村莊文化。就如同過去信息不發達的年代裡,一個村子裡發生的大事小情,仍然會在第一時間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一樣。
各家報紙的上都把這一次的事件,報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從各自的角度,闡述見解,挖掘內幕,甚至有一家法國駐俄羅斯的機構,還專門就此事做了十幾個版面,有關於近代以來世界武術發展狀況的調查報告,觸類旁通,無所不說,從武術的發源地中國,說到鄰國曰本和韓國……。
還有一家西伯利亞州政斧的官方報紙,還刊登了一張獨家照片,是從跆拳道會館裡面的監控鏡頭裡面節選出來的一張比較清晰的畫面,畫面里正是王禪的一個側影,雖然沒有拍到正面,但是這張圖片剛一落在許長春眼裡,還是立刻就被他看了出來。
新西伯利亞跆拳道總會裡面有十分完善的監控系統,尤其是在發生了前一段時間,王禪闖進會館,殺了館主和錢如意的惡姓事件之後,整個大樓管理的更加嚴格。只不過四樓的會客廳,是極爲隱秘的地方,招待的又是安在道和佐藤右衛門這樣的武學大師,所以房間里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監控探頭。
只有走廊上,琳琳散散的設置了幾個攝像頭,但是王禪這一次來的時候,行走起來也是特別小心,每每遇到有監控探頭的地方,都會有意識的迴避正面,疾行而過,加上那時候,會館外面,正有光頭黨的人鬧事,整棟大樓幾乎人員一空,監控室裡的幾個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外面所吸引,便也錯過了王禪進入樓層的那一段畫面。
與此同時,比許長春和魏長江早了一步降落在新西伯利亞機場上的一架大型客機中,等到人流散去,也從頭等艙中走出一位身穿青佈道袍的中年道士。等下了飛機,早有一輛加長版的勞特賴斯等在下面,而給這位道人恭恭敬敬拉開車門的人,居然就是隻在昨天露了一面,早被王禪廢了右手的宋捷。
稍頃之後,車輛緩緩啓動,開出機場,車廂中頓時傳出一陣撲鼻辛辣的酒氣。
那中年道人出國到了俄羅斯,竟然也不知道換一身衣服,仍然是一身破舊的洗的發白的棉布道袍,頭上隨手挽了一個道髻,剛一上車,立刻就從隨身的包袱中,翻出一個黃皮葫蘆,口對口,一陣猛灌。
這道人的年紀看起來也就四十上下,滿面紅光,發黑如墨,一雙細長的眉毛斜入鬢角,寬大的道袍下遮不住他粗大的骨架,一雙大手瑩白如玉,如同透明,雖然是在一個勁兒的灌酒,但眼神之中卻始終清明閃亮,沒有一分一毫的醉意。
“說吧,宋捷,那個王禪現在在什麼地方?早點辦完事,我也要早點回去了,這該死的番外之地,滿眼都是紅眉毛綠眼睛的羅剎鬼,一個比一個難看,剛纔在飛機上,幾次都要忍不住祭出飛劍,把他們全都殺了了事。在過去這些人,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這道人一張口,便是聲如金鐵,如劍鳴咆哮,聽起來似乎也是平生第一次出國到俄羅斯來的樣子。一口一個番邦蠻夷,叫人發噱。
不過對於此,正坐在他對面,只敢用半個屁股輕沾了座椅的宋捷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聞聽此言,立刻就是低下頭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大師伯,那個王禪昨天白天剛從山林中回到城市,晚上就去韓國人的跆拳道會館,殺了參加此次大會的兩位曰韓高手,逼得東北幫不得不放了他的手下,如今師侄我也不知道他是藏身在何處了。不過大師伯想要殺他,那也容易,三天後就是東北幫的江東祭祖大會,到時候王禪肯定回來,大師伯殺他易如反掌。”
“哦,殺了曰本人,倒也是條好漢。只可惜,天作孽,尤可爲,人作孽,不可活,你師父,師伯都被他殺死,他註定就要拿命來償的!還有,你說你師父收集而來的那幾顆天罡石,也落在了他手裡,如此,這人更不能留了。”
這中年道人,蓋上手裡的黃皮葫蘆,眼睛似閉非閉,只留下一條細縫射出刀子一般鋒利的光芒,說到天罡石的時候,語氣不由一頓,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