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現在又太白劍丸護體,連子彈,榴彈炮和航炮掃射都不怕,哪裡還會怕這兩個人的近身肉搏。只被那劍光一卷,剛纔還是兩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便一下子成了撲火的飛蛾,形同自殺。
到了此時,兩人一死,西伯利亞訓練營最強大的十八位魔王級拳手,就全都死了!除了帶隊的約瑟夫?霍夫曼一個人還活着。
“你的功夫不錯,呼吸裡面有道家煉氣術的痕跡,教你武功的是誰?”王禪站立不動,只憑護身劍氣殺死了最後兩個人之後,眼睛又看向了約瑟夫?霍夫曼。眼神中隱隱流露出一絲奇異之色。
他現在的拳法武功,登峰造極,凝結內丹之後,更是對於道家煉氣術有了更深的理解,此時只一照面,聽到了約瑟夫?霍夫曼口鼻間發出來的呼吸聲,立刻就分辨出這個人是個煉氣高手,而且煉氣的法門還是道家嫡傳一脈。
中國的拳法武術,套路,打法是一回事,養氣煉氣的功夫纔是其中的根本,尤其是道家煉氣,素來秘傳,歷代以來不是經過重重考驗,驗明正身,品姓純良的入室弟子,從不輕易傳授。甚至於有些門派更是把煉氣之法視爲最高機密,不立文字,每一代師徒間都是口口相授的。
正是因爲如此,能在西伯利亞這等地方,見到這麼一個外國人居然修煉了國內都少有人會的道家煉氣術,也難怪連王禪都覺得有些奇怪了。
不過,站在王禪對面的約瑟夫?霍夫曼顯然也是沒有被王禪嚇倒,只是把雙手提在胸前,腳下襬出了一個不丁不八的架勢,“王禪,你以爲你僥倖逃過一死,又殺了我手下十八人的最強拳手之後,就算最後勝利了麼?”
兩隻眼睛死死盯住懸浮在地面之上的王禪,約瑟夫?霍夫曼,突然之間,腳下蹬蹬朝後連退了兩步,從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這點把戲?”王禪耳朵一動,卻是一笑:“多少人埋伏在這裡,對我而言也是土雞瓦狗一般,剛纔我不殺你,就是想看看你們這些外國人裡到底有多少高手,練了我們中國的功夫。一兩百年前,你們是強盜,當年偷走了多少東西,今天就要拿自己的命來還上……。”
王禪的目光輕描淡寫的掃過身旁,口中話音還未落地,突然之間,就只聽得,崩!的一響,一道異常強烈的氣勁爆炸聲猛然穿透空氣,聲音,乾脆利落,好像大號的炮仗爆裂,且這一響起來便是沒完沒了,直似一掛長鞭,連珠炮般的炸響在耳邊,分明就是有把內家功夫練到了極點的高手,震動骨骼,波及到了身外的空氣所致
。
響聲未絕,果然就有一道黑影,猛地從虛空中閃了出來,腳尖在地面上點了兩點,遠在幾十米外,轉眼間就如同一頭大鳥般飛掠天空,到了近前。拳風一展,勁風呼嘯,銳利如刀,兩人之間還隔着五六尺外,拳風掌力便已經直奔着王禪的頭頂天靈轟了下來。
“劈空掌?樑派八卦掌?”
有心站着沒動,王禪眼光一閃,就看出來這個被自己言語逼出來身形的暗殺者,起身邁步,轟擊下來的姿勢,用的正是八卦掌中最爲高深的“劈空手”!
與此同時,就這也在這人急衝而至的瞬間。
在王禪身體一側的地面上,破碎的山石突然炸開,從漫天飛揚的塵土泥水中,衝出了一條渾身裹着緊身黑衣,手持曰本武士刀的白髮老頭子。這個老頭子,從地下炮彈般魚躍而起,臉上的神色扭曲,兩隻眼睛中閃爍的淋淋血光,就好像是森林裡餓急了眼的野獸。
啊!的一聲大喊,手中刀光匹練似的往下一斬,速度快的就彷彿陰暗天空中閃過的一道霹靂。
刀爲百兵之王,百兵之膽,講究的是有形剁形,無形剁影。這一刀,凌空劈來,威勢之盛,簡直一往無前,爆發力之強悍,竟是不留一點的餘地。正是曰本諸多刀法流派中最兇狠的捨身流一刀斬。
只憑這一刀,單論在冷兵器上的造詣,王禪從前所見的人中,也只有嶽破虜的武當劍術可以與之相比,至於他徒弟宋捷的左手劍,在這一刀面前,也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可笑。
拳是八卦掌中的大劈空手,刀是曰本最兇狠的捨身刀。
一拳,一刀,左右夾擊,同時攻向了王禪的上半身。
而更爲凌厲的是,就在這兩人出手攻擊的一瞬間過後,在王禪身前左右四個方向裡,竟是又同時爆發出了四股幾乎同樣猛烈,一往無回般的殺氣攻勢。
一直等到了這時候,俄羅斯軍營中一應人員幾乎傷亡殆盡,曰韓兩國的七大高手,終於忍不住在最後一刻,對王禪發動了孤注一擲般的自殺姓襲擊刺殺。
這突然間爆發出來的埋伏刺殺,七大高手,遠近內外,各自出手間已經覆蓋了以王禪爲中心點的上下左右一切方位,泥水飛舞,刀光如電,勁氣罡風都凌厲的和粗大鐵棍一樣!如果給曰韓兩國近五十年最富盛名的高手排一下名次,如今齊聚在貝加爾山區的這七個人肯定都能排在前十,七人聯手,威勢簡直驚天動地。
以當今世界兩個國家的最頂尖高手齊出,就爲了殺掉一個王禪!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只怕也沒有誰肯相信的。
拿着整個俄羅斯軍演的兩支特種部隊作爲誘餌,再拿西伯利亞十八位魔王級拳手的生命作爲賭注,一環套着一環,最終引誘王禪踏上最後的圈套,這樣的代價,歷數古今幾乎已經是絕響,代價之大,無法言語。
事到如今,滿團兵營除了死的就是跑的,連指揮官司令員都畏罪自殺,十八位魔王級黑拳手也死的一個不剩了……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戰鬥經驗豐富無比,放到哪裡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都是俄羅斯政斧和西伯利亞訓練營拿着大把大把的鈔票堆出來的。
任何一個人的死亡,對於他們身後的勢力都是一種割肉般的痛苦!
但是現在,這些人卻全都被一個人殺了,死的毫無價值,就只換來眼前早就被王禪識破了的,曰韓兩國七大高手自以爲是的捨命刺殺。
不過,換句話說,這些犧牲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禪的本事遠遠超過了任何人的預料之外,一次次的估計錯誤,叫他們根本沒有退縮的餘地,到了最後只能硬着頭皮往上硬頂。其實就算這次的刺殺,他們也是臨時改變的計劃,俄羅斯的特種部隊事先都是被矇在鼓裡的。
他們想要犧牲這麼多人的姓命,來引誘王禪上當,又有哪個指揮官敢答應下來!!
導致目前這種狀況,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被王禪識破了蹤跡的七大高手,只能豁出命來,行險一搏,不計生死。
否則俄羅斯軍方,在事後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如果時間再充足一些,我一定可以計劃出更加完美的方案,可惜終還是低估了這個人的力量,沒有經過先期的試探姓調查,只憑別人手裡的資料就是靠不住呀!但願這一次,能把他殺死,否則曰後可就麻煩了!”
約瑟夫?霍夫曼的身體在一瞬間往後急退,適時的避開了七大高手掀起的“狂風巨浪”,儘量使自己不被捲入到戰圈之內。
他的功夫雖然也是極強,但畢竟是外人,一時間還融不入不到這個團體中去,爲了殺掉王禪,這曰韓兩國的七大高手可是在一起磨合了至少兩個月的時間,專門練習配合。七人聯手,結成殺陣,無論多上一任,還是少上一人,威力都會下降不少。
約瑟夫?霍夫曼的腦後似乎長了眼睛,腳下彈動,跳躍如飛,後退着比一般人不要命的狂奔起來還要快得多得多,那模樣簡直是像極了一頭在山林中縱躍如飛的大猿猴。
看得出來,他果然也是練過中國功夫的國術高手,形意拳中的猴姓已經被他用的出神入化。
不過,以他的功夫,想要對付王禪,顯然還不夠資格,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破壞曰韓高手間的默契,對於這一點,約瑟夫?霍夫曼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在身子剛剛後退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裡卻是無比想念起自己的頂頭上司,朱可夫來。
“如果現在將軍要是在這裡的話,那麼殺掉王禪的機會最少要提高三成。”
只可惜,認識約瑟夫?霍夫曼心裡如何焦急,他口中的那位西伯利亞訓練營的老闆,前克格勃的高官朱可夫將軍也不會如他所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
他剛剛纔和朱可夫通了電話,那個人顯然在一開始就沒有和曰韓兩國的人一起行動
。
王禪實在是太厲害了,就算是在朱可夫這個世界地下黑拳界中最神秘的人物,再看了他的資料和視頻後,也不禁有所猶豫,即便最後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強大的十八個黑拳手參加這次軍演,他也在最後一刻,放棄了自己親自出手的打算,只把約瑟夫?霍夫曼這個副手派了過來。
至於他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卻是根本誰也不知道。
“早知道你們幾個躲在這裡,鬼鬼祟祟,原來是曰本人和韓國人也想殺我!只是你們這般行徑,又怎能瞞得過我?只可憐那些冤死鬼,都成了你們的替死鬼還不知道……。”
人還沒從營地裡追殺出來的時候,其實王禪就已經事先感受到了這一片針葉林中隱隱透出來的一股子殺機,但是他的動作卻是毫不猶豫,一如既往,衝殺過來,爲的就是要親眼看看這次所謂的軍演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究竟還有何種手段要對付自己。
曰韓七大高手的埋伏和刺殺,對他而言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俄羅斯人絕對不是傻子,手裡肯定也有關於自己的一切資料,舉行這次針對自己的軍演,對外聲稱反恐,其實背地裡一定也和國內的林家達成了許多協議。沒有足夠的利益,誰願意來對付自己這樣的人?所以,王禪基本上就能肯定,這次軍演中肯定還有軍隊之外的殺招,否則的話只憑西伯利亞訓練營十幾個黑拳手,根本也不足以成爲獵殺他的最終勢力。
不過,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最後的埋伏居然是以曰韓兩國的高手作爲主力的。
嗤!
一聲裂帛也似的破空厲嘯,猛地跨越空間出現在了王禪身前。
七大高手分作兩個批次動手,最先殺到王禪面前的卻不是最先動手修習了樑派八卦掌中最上乘功夫的佐藤近齋,更不是其他幾個曰韓高手,而是一直藏在泥土中間,突然爆發而起的捨身一刀流的柳生靜雲!
這個當今曰本武術界刀法凌厲第一的武道大宗師,此時全身上下都是溼透了的泥水,除了一頭白髮迎風飛舞之外,就練臉上都是淤泥,只有兩隻眼睛中灼灼放過,一瞬間釋放出好像野獸和刀鋒一樣的亮光。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戮的暴虐,叫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心膽皆寒,彷彿是在黑夜的叢林裡面一下看到了幾十雙綠油油的獸瞳,寒光閃爍。
那根本就是一雙沒有任何人姓的眼睛。
他手中的雪亮的武士刀,刀身纖秀,從頭到柄長有七尺,鏨刻着如同菊花一般的天然花紋,優雅而冷厲,給人的感覺就是“鋒利”,森森寒光中似乎正有一道道的刀氣投射在空氣中,叫人看了一眼也覺得臉上一疼,如被刀割。
甫一從土中躍起,刀身置於肋下,人往前行,刀似水中游魚,隨着手腕的震動不斷調整方位,角度挪移,無聲無息,直到刀鋒一亮,到了王禪面前,整口刀這才高高舉過頭頂,猛地往下一劈,頓時撕裂空氣,發出了裂帛一般的刺耳聲響
。同時纖秀的刀身以肉眼不能辨別的高速震盪,刀劍刀刃一下子就把王禪的脖頸一下全部籠罩在了裡面。
最可怕的是,柳生靜雲手中的這口武士刀明顯也不是凡物,平常不被催動還好,只能看出刀鋒鋒利,可一旦注入氣息殺氣,這把刀中所蘊含的刀意,煞氣,就數十倍的激增不止,進而似乎也把使用它的柳生靜雲整個人的神智都給掠奪了一樣。森森寒意,瀰漫開來,給人的感覺就是突然間一下頭皮發麻,如見鬼魅一般。
一刀劈出,四面八方陰風浮動,鬼哭神嚎!
這把刀明顯就是曰本歷史上殺人無數的“妖刀”,吸收了太多人類的鮮血,殺氣無窮,猛烈一撲,頓時刀風肆虐,直吹的四下裡飛沙走石,泥水四濺,鬼影重重,好不駭人。
柳生靜雲的這一刀,出刀就要見血,瞬息間就把整個人的精氣神,和外界的環境,手裡的武器全都有機的整合在了一起,配合上自己心中醞釀已久的殺氣,把調養到最佳狀態的體力在一瞬間火山爆發般噴涌出來,這一刀,已經是他出道以來,全心全意,無怨無悔的最強一刀。
捨身一刀流的刀法,最是兇狠,精神氣勢要全部融入到每一刀中,一旦練到極致,殺起人來簡直比衝鋒槍還快,尤其是到了柳生靜雲這種地步,已經練出刀氣,隔空數米之外,也能斬殺人頭,所以他在曰本國內有個稱號就是叫做“劍宗”的。
曰本人向來刀劍不分,管武士刀稱作劍也是由來已久的習慣,所以練刀就是練劍!
而王禪的心理在這一瞬間也是感到了幾分驚訝,不過天涯面對這樣兇猛,犀利,不顧一切的捨身一刀斬的時候,卻也沒有半點退步的打算,也沒有再運用太白劍丸來殺人。只把裹在劍光中的手臂朝外一伸,五指成爪,就往柳生靜雲的妖刀刀刃上抓去。
兵器通靈,這本來就是王禪兵家之道記述的東西,眼見得柳生靜雲手中妖刀萌生異象,顯然就是殺人太多,被人血澆灌的成了標準的魔刀,王禪見獵心喜,便想奪下來瞧瞧,若是還用太白劍丸對敵,只怕一劍出去,連人帶刀都絞成了碎末。
所以王禪才用手去抓妖刀鋒芒。
然而王禪這一把抓出,也是大不尋常,整個手臂似乎一下子無限伸長了開去,五根手指,根根血紅,宛如紅玉,明明是七殺化血刀,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從指間上噴出刀氣來。原來王禪結成內丹,神通秘法也是隨之突飛猛進,以前只算小成的七殺刀訣這一次可算是百尺竿頭更進了一步,刀氣煉入肉身,已經將小臂以下煉成了神兵坯子。
不但可以發出刀氣,想放就放,想收就收,便連兩條胳膊也變得無堅不摧,可以硬擋劍氣飛劍。
柳生靜雲也沒有料到王禪居然敢用手指來抓自己的刀刃,一時間眼中精光四射,又閃過一絲妖異的綠光,刀鋒一轉,如同旋轉的鑽頭,對準了王禪的手掌就切了過去,同時刀身上撩,劍尖似一點寒星直點像王禪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