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yīn裂神,阿屠元劍”
剛一擋住四方電光侵襲,王禪便盤膝坐在青蓮之上,面è一沉,一伸手便把系在腰間的青煞葫蘆摘在了手中,隨即咔嚓一響,五指一合,將這葫蘆生生捏成粉碎,張口一噴,jīng氣落入其中,頓時化作了一道青è虹光,yīn森詭異,在他手中扭動伸縮。
這青煞葫蘆還是當初他在狼居胥山的時候,從木妖鬼母手中搶來之物,和元命神幡乃是一套,都是木妖鬼母ua費無數jīng力,以自己本體的一部分祭練而成,放在古墓之中吸收數千年鬼氣,轉化成九yīn落神砂,本來也是一件奇物。
但現在這葫蘆裡的煞氣都被元命神幡吸走,價值已經不大,只剩材質難得,乃是正宗的青靈乙木,正好可以拿來叫王禪施展一神通,好好教訓一下阿旃陀,叫他無法猖狂。
所以王禪心裡也不心疼。只把那道青光抓在手中,口中唸唸有詞唸了幾句咒語,將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直線,稍許過後,突地伸手在iong前畫了一個半弧,朝前猛然點出。、
立時間,一道淡淡的灰白光氣從王禪手指上飛出,落入青光深處,轉眼遁入虛空,一下就破開了面前無數雷霆的封鎖。
“到這時候,你還以爲自己可以倖免?乖乖和我回去,到聖者座下懺悔,求的原諒,奉獻出你的一切,才能保住命。”
阿旃陀一招得手,以雷峰塔提前引動了王禪的元神雷劫,心中不免得意,一見王禪放出青蓮,猶在抵抗,頓時連聲冷笑,高高在上,一手捏成印法,朝王禪遙遙一按。
一瞬間,兩人之間,虛空反轉,無窮電光深處,一隻巨大的手掌好似從天而降的山峰一樣,裹挾着無數青白霹靂,紫è電光,勝似閒庭信步一般破開虛空,一把按在了面前的道道清氣之上。轉眼震碎,清光逸散,寶è青蓮都顫了一下。
阿旃陀眉頭一皺,見還無法破開防禦,頓時雙手連連拍動,一雙大手前後左右,上下四方,一口氣又拍出三四十掌,隔空遙擊,震天動地,一時間掌勢連綿,幾乎壓過了滿天雷霆的威力。
這是婆羅教“大破滅神手”中的“震天手”,威力至大至猛,還在覆地神廟的金剛降魔手之上,若是練到最jīng深的地步,一掌拍出,就能粉碎高山大海,震一方虛空,將範圍之內的所有敵人,全都活活震死。
果然一連拍了七七四十九掌之後,連阿旃陀自己都已覺得氣息急促,法力消耗太大,對面護住王禪的清光搖曳,就只剩下了薄薄一層,每一道電光劈在上面,都撞得光芒一陣顫抖,一副顫巍巍,隨時都能碎裂的樣子。
阿旃陀看了一眼,只見王禪仍舊坐在蓮臺上,並不着急,不禁心中疑莫非還有什麼依仗不成?到現在都不着急……,莫非他在北斗天宮得了元屠老祖的什麼厲害寶貝?若真如此,倒還要再謹慎一些,否則難免重蹈覆轍,落人笑柄。”
有了前車之鑑,阿旃陀這時候也再不敢輕視王禪,心中只是一動,卻猛然現,王禪在那電光環繞中,擡頭朝他突然一笑,隨後清光一閃,寶è青蓮竟是一瞬間沖天而起,一路破開了重重電光,飛到了雲層之上。
阿旃陀正要追趕,卻渾身一抖,心靈深處突然極快的涌起一股強烈到了極點的警兆,如同無中生有,一下便打消了他之前所有的念頭,頓時大叫一聲:“不好”
身體立刻朝後便倒,頃刻化作一道流光,遠去百里之外。
而也就在與此同時,雲層深處轟隆隆一陣巨響,隨後就掉下來一座寶塔,瞬間縮ia,電光暗淡,搖搖晃晃朝着阿旃陀身後就追。緊隨其後,還有一道丈許長的青虹,鬼氣森森,無聲無息。
“好狡猾的傢伙,竟然這麼快就明白了一切居然冒險深入劫雲深處,把雷峰塔給打了下來,如此一來,劫數剛起就消,自然再也奈何不了他了”
阿旃陀耳目通靈,人往前飛,身後的一切變化卻仍舊無法瞞過他的感知,原地處電光零落,雲氣消散,眼看就要徹底散開,王禪的劫數到底還在醞釀之中,沒到真正降臨的時候,雖被他人爲引動,但作爲引子的雷峰塔一被打落雲間,當然一切劫數就要散開。
感覺着心中越來越急迫的悸動,阿旃陀身子穿越虛空,來回躲閃,卻始終不見有半點減弱的跡象,頓時知道自己氣息已被鎖定,任何逃避都不可能,只能硬接。當下身形一轉,急起急落,一手接過雷峰塔,一手攥成拳頭,反手就是一拳搗出。
他這一拳,無招無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記黑虎掏心,但同樣運轉大破滅神手的法在拳頭上,一擊之下,虛空都爲之破碎,化作一個巨大的黑漩渦,那青虹剛一迎頭趕上,便被這一拳打中,寸寸斷裂,化作點點青光,四下飛濺。
卻冷不防,青光一散,卻有一道三尺來長的灰白光氣,不生不滅,竟然沒有受到阿旃陀的半點影響,往前一撲,一下就絞在了阿旃陀的手腕上。
如同毒蛇出捕捉獵物,一閃即逝a
a!!
第四百三十九章金光頭陀
第四百三十九章金光頭陀
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禪出手竟然是一環套着一環,阿旃陀終於不敢怠慢,大喝一聲,回頭就是一拳,一擊之下虛空都爲之破碎,條條電光霹靂糾結纏繞,化作一方黑也似的漩渦,直打得那青虹當即碎裂,化作點點青光,四下飛濺
卻冷不防,就在那青光之中忽然鑽出一道三尺來長的灰白光氣,如同毒蛇出捕捉獵物,一閃即逝
知道這是王禪傳承元屠秘法,壓箱底的本事,如今用來,定然非比尋常,不比一般的神通法阿旃陀心中念頭一轉,頓時不敢怠慢,身體連連晃動,於方寸之間顯1ù無數幻影殘像,一動百動。
剎那間,無數人影遍佈一方,明明都是同一時間出現,姿勢卻各有不同,有的伸手,有的擡足,有的怒目,有的微笑,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只把那灰白光氣往中間一圍,頓時同時演化“大破滅神手”,風雷齊動,身外天地都爲之一暗,轉眼就把那光氣震散了大半。
只剩下中間不到不到半尺的一縷流光,朝前猛然一竄,破開了萬千雷電。度之快,無法言喻。
下一刻,半空中人影倏然一收,在中間重新1ù出阿旃陀的身影,漫天雷光纏繞其上,望之猶若九天雷神。
“這王禪用的到底是什麼神通?連我駕馭雷峰塔施展分神**都無法盡數滅絕”阿旃陀面è一陣白,手中一翻,現出縮ia了的雷鋒寶塔,眼中滿是不解之
這寶塔本來就是他大爛陀寺修習“因陀羅雷法”一脈的至寶,之前也被法海帶到金山寺,如今落在他手裡,威力更是陡增十倍,可如今再次面對王禪,一擊之下,卻是塔身寶光搖曳,如風中燭火,不知爲何竟然是一副受損不輕的模樣。
顯然就是在剛纔破碎那灰白光氣的時候,吃了大虧。
阿旃陀心中一疼,來不及多想,正要收了寶塔,慢慢溫養恢復,突然就只覺得左手手腕一涼,一股寒氣直透臟腑,瞬間便有一層灰白氣息,緣臂而上,任他如何運轉法力,卻始終無法遏制,只一轉眼功夫就越過ia臂肘間,直奔肩膀而去。
“壞了,中了這賊子的暗算”
原來王禪情急拼命,有心施展元屠老祖傳給他用來防身保命的一招“太yīn阿屠元劍”,卻因爲修爲尚淺,法力不夠,雖然知曉一切法奧秘,卻無法施展出來。只能舍了木妖鬼母一件青煞葫蘆,打散成jīng純元氣,藉助其中龐大的青木yīn氣,勉強運轉法以畢生法力出一道“阿屠元劍”來。
雖然被震碎大半,但還剩下一道劍氣,被雷峰塔白熾的電光遮掩,阿旃陀一時不查,立刻中招,被這劍氣打中手腕,頓時鑽入骨中,順臂而上,直攻心脈
而這也是王禪實力不夠,否則但凡將這一道阿屠元劍練成幾分火候,一劍飛出,也能將阿旃陀絞成粉碎,連元神魂魄都決計無法逃脫
另一面,阿旃陀中了暗算,又驚又怒,只覺左側身子,一片冰涼,一隻手臂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雖然一覺不妙,就運轉神通,以雷電之力阻隔在肩頭諸擋住了阿屠元劍繼續深入,但想要憑藉功力馬上煉化,卻也沒有任何希望。只能等到回到金山寺,徐徐圖之
與此同時,天空劫雲全部消散,王禪身影已然瞬間遠去,投入赤水河下連綿羣山深處,不見了蹤影。阿旃陀急怒攻心,就要縱身追趕。
接連在王禪手下吃了大虧,阿旃陀心緒全是真的生出了殺機。
再不想來時,教中幾位聖者的囑咐,只想一鼓作氣,追上前去,殺死王禪。
卻不想,他這裡身子剛一動彈,赤水河上突然冒起一道五彩雲氣,似彩霞橫空,擋在了阿旃陀的面前。其中現出一人,卻是一個白白胖胖,頸戴金環,穿着一個大紅兜兜的童子。
“道友可是域外婆羅洲上大爛陀寺的阿旃陀?”
“天巫殿耿jīng忠?”阿旃陀身形一頓,看了面前童子一會兒,這才認出來人是誰。
婆羅教和天巫殿這兩家派,都傳承自上古,道統綿延千百代,至今不絕,雖然一個遠在域外婆羅洲,一個在東夷百蠻山,但同病相憐之下,相互之間也還都有些jia往。
當年耿jīng忠在山中奇遇,九死一生融合了上古“鬼童子”的遺骸法身,修成天鬼元神,曾經和天巫殿主遠渡重洋,去過一次大爛陀寺,拜見婆羅教的三位吠陀聖者,那時候阿旃陀還在阿闥婆吠陀下苦修,是以二人之間,並不算陌生。
後來,大爛陀寺元氣恢復,開始染指中土,不斷派出下弟子,進入東夷各地,並在東海之濱鎮海山上建立了“金山寺”,其間天巫殿也出力不少。
只可惜,整個東夷都被落日宮管轄,鎮壓八方,婆羅雖然成功的把觸手伸入東夷,幾百年間卻始終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一直以來,見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