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上門
聯盟是聯盟，秘諜是秘諜。
監察司的目標是秘諜，不管哪一朝的秘諜都要抓的。
不會因爲大貞與大景聯盟，而放過大貞潛伏於大景的秘諜，只會在關鍵時刻饒其一命罷了。
大貞與大景現在聯盟，誰知道將來是不是聯盟，即便聯盟也不意味着沒爭鬥。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朝廷更是如此。
所以不會因爲聯盟了，抓了大貞的秘諜而不論功，功勞還是按照以前的標準。
通過那兩個小廝，各自抓到了一個上線。
這兩個上線不同於小廝，手底下至少還有四五個下線。
現在更重要的是，他們想要捉到這兩個上線的上線。
他們覺得，這兩個的上線如果指向兩人，那還罷了，如果是指向一人，那可能就是大貞在玉京的秘諜重大頭目，甚至是總負責人。
如果能找到這個，那功勞就巨大了，監察司上下都鼓着勁兒，想要撈出這條大魚來。
至於楚致淵能不能繼續查看監察司的卷宗，並沒得到上面的指示，那便遵從舊例。
楚致淵送上門這麼大的功勞，再加上上一次的事，即便給了飛龍骨還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所以冷南風也不特意提起楚致淵的權限問題。
於是楚致淵便繼續能進得監察司，看到監察司的卷宗。
楚致淵道：“有四方館那邊的消息嗎？”
“大貞使團的？”
“對。”
“世子爺稍等。”馬天和輕手輕腳的出去，很快搬來了一摞卷宗放到軒案上：“這是近幾天的。”
楚致淵露出笑容：“聽說大蒙的使團也來了？”
“大蒙使團已經到了琉璃關，不出意外的話，十天之內便能抵達。”
“中途沒出什麼岔子吧？”
“他們剛開始時，扮成了商隊，一直很低調，到琉璃關才被發覺異樣。”
“偷偷進關？”楚致淵皺眉道：“這樣也承認他們？”
“使團之中有大蒙九公主殿下。”馬天和麪露無奈神色：“風華絕代，冒充不得，而且還有大宗師保護。”
“九公主？”楚致淵好奇。
馬天和想了想，輕聲道：“世子爺稍等。”
他很快搬來了一個卷宗匣子，放到了軒案上：“這是九公主殿下的一些消息。”
楚致淵緩緩道：“多謝馬大人了，我看看再說。”
他先看了四方館的消息。
四方館內，除了大貞使團，還有兩個小國的使團，東邊的大烈朝，東北邊的大堅朝。
對於大景大貞大蒙來說，這倆小國都不堪一擊，沒放在眼裡的。
大烈朝遠懸東海，爲一島國，內部一直紛爭不斷，自相殘殺不息，實力也大損，不值一提。
大烈朝對於大景朝仰慕，向來奉爲上國。
大堅朝也是實力微弱，不值一提。
大景朝甚至懶得派人過去看虛實，派使臣來了奉上禮物，大景朝也便回贈一些。
楚致淵掃過兩朝的使團，暫時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人物。
然後便是大貞使團。
程天風一直閉門不出，倒是喝了不少的酒，還叫了一些書館的美人過去陪酒。
看其記錄，一晚上竟然叫六個女人，每晚都要女人陪，可謂是無女不歡。
這哪是苦練？
難道被自己摧垮了？破罐子破摔？
他皺眉沉思。
最終決定還是要親自去看一看。
當然，看之前要先把飛刀放下，免得被大宗師搶回去。
……
除了程天風，大貞使團中的其他人卻很活躍。
大貞使團中的官員與朝廷的官員交往頗爲密切。
莊親王每天與鷹親王見面，在玉京的不同酒樓喝酒，身邊跟着的還有一羣官員。
其他官員，之後也會彼此相見，或者在書館裡，或者在酒樓中，或者在風景名勝之地。
大貞使團中的官員受到熱情的招待。
監察司還記錄了他們彼此相見，所言所行。
兩邊官員正在切磋各種細節。
如貿易往來，如貨幣結算，如在哪裡設立集市，如設立多少兵制，兩邊邊境撤多少兵營，限制邊境軍隊的各自數量。
楚致淵看到了他們在談笑之中的激烈交鋒。
唯有程天風，一天到晚在四方館內，閉院不出，周圍也不讓人靠近，誰也不知他究竟在幹什麼。
即便那邊陪酒的女子，事後問及，也只是說喝酒閒聊，跟她們打聽一些奇聞秩事，市井笑談。
楚致淵劍眉緊鎖。
更迫不及待想看看程天風到底在幹什麼。
楚致淵沉吟：“馬大人，邀月宮……”
“世子爺……”馬天和頓時露出尷尬神色。
楚致淵擺手：“算了。”
自己現在果然還是沒辦法看邀月宮的消息。
邀月宮與另外三大宗，這四大魔宗都不是自己能看的，權限不夠，恐怕能看的不多。
隨後，他將大蒙九公主的消息看了一番，臉色沉肅凝重。
——
“大人。”高凌峰迎上來，抱拳行禮，神色嚴肅：“鎮武司已經行動，將名單上的人驅離了玉京。”
楚致淵頷首，踏進自己屋裡。
他瞥一眼高凌峰緊繃的臉龐：“高大人還耿耿於懷吶？”
“屬下不敢！”高凌峰肅然，跟着他往裡走。
楚致淵道：“且看他們往後表現吧，會不會再刺殺。”
“不刺殺恐怕也會幹別的。”高凌峰對這些膽大妄爲，渾不怕死的武林高手極爲忌憚與痛恨。
膽子大又不怕死，不惜自己的命怎會惜他人的命，尤其還身懷高明武功，不知會傷害多少無辜之人。
楚致淵沒有試着說服他，知道高凌峰即便不服氣不贊同，還是會奉命執行，便道：“中途沒什麼變數吧？”
“他們乖乖離開了，很古怪。”高凌峰皺眉：“好像並沒有反抗的，……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消息，所以有了應對之法？”
楚致淵劍眉一挑：“白經容？”
高凌峰肅然：“不無可能。”
楚致淵坐在案後沉吟。
白經容翻不起大浪，可邀月宮就不好說了。
可惜監察司內沒辦法看到邀月宮的消息，所以只能靠鎮武司這邊的消息渠道。
這件事關乎自己功勞大小。
如果完美解決了這一次的事，那自己絕對能得一高品殊功，有望突破八品到七品甚至更高。
說不定還有望到六品功。
如果再加上秘諜之事，說不定能升到五品，秘諜之事不成，再加上皇宮的下毒之事，能不能升到五品功？
還是很有希望的。
如果要練第四層，煉髓的話，可能需要龍血，或者龍骨。
僅憑自己修煉的進境太慢。
“請黃堂主過來吧。”
“是，大人。”
……
黃詩容來得很快，帶來了事情的最新進展。
名單上的所有高手全部驅離了玉京，一個月內不準再進京，否則會直接送進鎮武司大牢。
這些人已經各自返回，沒滯留在京郊。
鎮武司派追蹤高手正在盯着那幾個宗師，防備他們敷衍，殺回馬槍。
那鎮武司就成笑話了。
“邀月宮的高手呢，可有眉目？”
黃詩容輕蹙黛眉：“沒找到邀月宮高手的痕跡，邀月宮原本就是來去無蹤，很難發覺，除非她們自己現身。”
楚致淵慢慢點頭。
沒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了。
……
黃詩容走後，楚致淵便帶着鄒芳高炯孫燕武及紀冬曉離開禮部衙門，朝着四方館走去。
來到四方館的大街入口處便被攔住，報上自己禮部員外郎的身份後被放行。
楚致淵徐步往裡走，超感在觀察着凌霜鐵騎的防禦。
整條四方館的大街都被凌霜鐵騎籠罩，渾然一體，任何一處有人闖入，都在凌霜鐵騎的打擊範圍內。
寬闊的大街，平坦而冷清，極利於騎兵的衝鋒。
讓凌霜鐵騎的戰力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