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仁等着手機一通,立刻對着電話嗚啦說一大通。
蒼海這才發現,原來李立仁李二爺爺也換了手機,標準的5G還是摺疊屏,居然搶在自己前面使上了。
“李二爺爺,您這……”。
“噓!”李立仁打斷了蒼海的話,繼續衝着電話說道:“什麼,就是一些菜,小夥子你這話說的我就不高興了,什麼叫不值多少錢,你知道我得損失多少,照現在來算最起碼損失就在兩萬塊,這還是我一家,如果最後統計出來的那最少也得有十萬塊錢出頭……”。
“什麼,您別和我開玩笑好不好,就毀了幾株菜你就敢這麼說,大爺,您知道報假警的話得負責任的”。
電話那頭的警察也有點兒傻眼了,他們聽說大棚被毀了以爲就是踩上兩腳什麼的,在他們看來這能有多少損失呢。到不是他們不想過來,而是覺得撥了幾棵菜案子太小了,他們這邊現在正因佈防偷盜動物忙的頭昏腦漲的呢,不想爲這麼小的事情出警。
“我說了不算,你們派人來就行了,到時候把損失統計出來,而且人我們也拍下來了,統計出了損失你們抓人好了”李立仁說道。
電話那頭的警察一聽都涉及到了十萬元的財產了,那肯定就得派人過來了,這種價值那就不是小案了,於是和李立仁說了兩句就準備向領導彙報。
李立仁放下了電話,轉頭衝着蒼海報怨說道:“今天接電話的小子怎麼回事,居然還一副愛來不來的口氣!”
“您這是給誰打的電話?”李晚問道。
李立仁說道:“當然是咱們這邊的駐村警官了”。
“那您還不如直接打110呢”李晚說道。
“行了,李晚,你去通知一下大家,看看還有沒有別家的大棚被毀了的,有的話把損失統計下來,這幫子孫子真是屬於喂不熟的狗!”胡師傑是真的生氣了。
四家坪這邊的大棚沒有禁誰進去,以前學生來的時候時不時就進去摘點兒東西吃,鄉親們也不會說什麼,遇到了還會熱情的讓人家多摘一些。
這幫立杆子的工人也是如此得遇,現在居然中羣人中有人臨走還把大棚給糟踐了一遍,他能不生氣麼,這不是狼心狗肺麼。
李晚聽了立刻帶着小跑回村,蒼海仨人則是留下來統計自家的損失。
蒼海這邊轉了一圈,發現自己這邊被破壞的還不少,西紅柿架子被拉倒了一大半,豆角架子那是完全倒了,水蘿蔔是一個沒有剩下來,都被損壞了,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弄的一拉半拉的,如果按着張久生收購的價格,光自己家裡的損失就在三萬塊錢左右。
等着大家匯在了一此,發現整個村子的總體損失在十五萬元左右,幾乎每家的大棚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波及。
胡師傑把大家的損失統計了一下,然後各家都回去做早飯。
大棚被損成了這樣,大家今天也沒有心情繼續去地裡上工了,這到不是鄉親們想偷懶,而是地裡的活兒都差不多了。
現在鄉親們在地裡種下了瓜苗,那就是準備用來碰運氣的,賭的是今年秋天霜降的晚,如果堵贏了就能多收入一些錢,如果賭輸了不過是白費一把子力氣,鄉下人什麼都不多,就是這把子力氣多,不勤快的大多被餓死了。
出了這事情,大家哪裡還有心情去搶種什麼瓜啊,大棚這東西雖然沒有西瓜利潤那麼大,但是好在是細水長流啊,一個月下來也能給每個小家提供幾千,甚至是上萬元的收入,現在被人給毀了,鄉親們當然要等翟警察來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於是,村子裡車子一響,大家都知道警察過來了,吃完早飯的急忙站起來,還沒有吃完的也抹了嘴,真着村頭這邊而來。
蒼海這邊自然也到了村辦公室,想看看接下來的事情怎麼發展。
“我說老胡,你不是給我們找事情麼!”
帶隊來的人級別還不小,鄉派出所的所長,和胡師傑那是早就認識了,所以說話也相當不講究。
胡師傑一邊把人往屋裡迎一邊說道:“不是我給你們找事情,是人家給我們找事情,好好的大棚你說你糟濺它做什麼!對了,你怎麼來了?”
“你們四家坪現在派上個警員過來可不行,指不定領導什麼時候就問起這事情,你不知道鄉里開會的時候,十次最少九次半鄉長書記就得提到你們的名字,讓我們各部門全力給你們做到保駕護航……,咱們也先別進去了,看看到現場吧,對了你們沒有把現場給破壞了吧?”
“沒有,沒有,我特意提醒了一下大家!”
胡師傑也不二話,直接帶着這位往大棚那裡去,到了大棚,這位身後的五六位警員就開始忙活了起來,有的拍照有的做記錄,開始統計這些被毀的植株。
幹活的人幹活,沒活可乾的人自然就在一起閒聊。
“我說老胡,就這點東西能值幾萬,你可別蒙我啊,要是沒憑沒據的,我把案子損失報上去,那到時候我吃掛落來你家吃飯!”所長笑眯眯的說道。
胡師傑掃了他一眼,遞了一顆煙給他:“我說了不算,這裡有咱們村民們報稅的單子,這是上個月的,咱們村所有賣菜的收入,你自己翻着看一看!”
所長納悶了:“你們賣個菜還得報稅?”
鄉下賣個菜哪有報稅的,就算是賣個四五噸的也未必有人去報什麼稅,誰不知道錢是好啊,上趕着送出去誰不心疼。
胡師傑提到這個挺得意的:“你以爲我們四家坪村是那種逃稅的?我跟你說,我們每一項收入都有詳紀的統計,都有報稅,別人逃稅那是別人的事情,咱們四家坪不屑於這麼幹!”
胡師傑現在這話說的太硬氣了,其實是四家坪村現在有錢了,按着規劃什麼東西都走上了正軌,再加上也怕上面時不時的就抓一下四家坪村的小辮子給四家坪村添堵,所以村裡的所有企業都是按章納稅的,別說是逃稅了,就連避稅的行爲都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鄉親們不是沒有報怨的,但是在胡師傑、蒼海等人的說服下,也都慢慢的習慣了。
所長翻着胡師傑拿來的賬本,翻了幾頁之後就開始咋舌了,因爲他看到上面的數字,光是賣菜這一項就比他們所裡的經費都高。
這下子徐所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鄉長書記每次開會必提四家坪了,就說這稅交的,如果自己是鄉長書記得得縫會必提啊,要是都這麼交稅,整個鄉里早就富到流油了。別的八個村子捆起來也沒有四家坪一個村子交給鄉里的錢多。
“憑着賣菜你們四家坪也能賣出個小康生活來!”所長翻了一下每日的收入支出,就知道村裡報的損失還真就靠譜。
“一斤西紅柿收就是六塊?”
一個小警察恰巧走了過來,伸腦袋看了一眼,便吃驚的說道。
現在城裡的西紅柿是貴,而且越往大城市越貴,但是並不是說菜民就跟着享受到了菜價高漲的紅利,往往地頭兩毛收的大白菜到了市民的桌上就得一塊五到兩塊,這其中的差價幾乎都被中間環節給吃了。
你可別小看城裡那方方正正不到兩米長的攤子,那一個一年的租金不得好幾萬,賣菜的交了這些錢不得從菜價上找補回來了,還有菜販子們,從地頭收菜運到城裡,過關過卡的,他們也得賺錢啊。
“我們這裡不賣給菜販子,直接對着餐館!”胡師傑說道。
正往下說呢,張久生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擠開了人羣,問道:“大家損失怎麼樣?”
“喲,張總,您怎麼弄的滿頭大汗的啊?”
所長也認識張久生,作爲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款爺,所長以前和張久生也是打過交道的。
“居然是徐所你親自來了,對了人抓住了沒有?”張久生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問道。
李晚這時說道:“久生哥,現在還在統計呢”。
“損失大不大?”張久生急忙問道。
今天早上張久生天沒有亮張久生開車去市裡,這還沒有走半道呢就聽到村裡的大棚給人毀了,那他哪裡有還心思去市裡了,立刻轉了頭直接就奔回來了,車裡的空調都沒有防住他留汗。
張久生的館子靠的就是四家坪村的這些大棚,如果沒有這些大棚供菜,他張久生哪裡會有現在的成績,這麼說吧,大棚的產出說是張久生的命脈也不爲過。
“損失可不小,我家每天現的最少得減少兩成的供應!“胡師傑說了一下。
這些人破壞的都是當季的菜,就算是現在想補種,等着長成的時候那也過了季了。
張久生巴巴的望了一圈,耳朵裡聽到的盡是壞消息,每一家的大棚至少減少一成左右。
”我了個去,那我這邊的損失一天下來不得五六萬?就算是現在種也得二十天後才能收穫,這時間不得一百多萬的損失!”張久生有點兒想哭了。
依着現的統計,會所那邊供應到是沒有問題,但是三家館子那邊可就緊了,一家館子最少得減少一成的蔬菜供應量。原本現在館子的生意就好,市裡有點錢的人家請個人招待個客的都會到他的館子來,就是因爲他的館子味道好,乾淨整潔,還有面兒。
張久生是個精明的商人,現在人在外面吃飯,擔心的就菜乾不乾淨,油用的好不好,張久生直接就擺出來,敞開廚房和用料,來的客人不光是能看到,還能自己用旁邊的農藥檢測機來檢測上面的農藥殘留,甚至可以直接帶走去別的地方檢測,這下客人吃的放心,口碑和生意也越來越好。
現在生意好了,馬上沒有東西賣了,你說他着急不着急?
“徐所,這一個大棚統計出來了,您看一下”一個警員把胡師傑家裡大棚損失的植株交到了徐所長的手中。
徐所長一看,好傢伙,西紅柿一百來株,茄子九十株,後面還有三四十,七八十的,總共有七八種。
正看着呢,徐所的電話響了起來。
徐所掏民了電話一看,直接接了,不光是接了還開了免提。
“徐所,我是電信局的老喬啊!”
“有什麼事你說?”徐所這邊笑呵呵的說道。
”聽說咱們局裡的施工隊毀了老鄉的大棚,現在你們那邊都立案了,我說這也太誇張了一些,不就是毀了大棚麼,該多少讓他們賠不就是了,案呢咱們看着是不是撤了,我們先把損壞的錢給賠了……“。
趕情這位是過來說和的,聽這位的意思是賠點錢了事。
徐所笑道:”喬總,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三百五百的還好說,現在人家四家坪這邊報上的損失十九萬多,你做的了這個主?“
“我x!”
那頭的喬總直接傻掉了:“幾個大棚裡的菜十九萬,我說老徐,你知道十九萬能買到多少菜麼?”
“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人家四家坪可拿出了貨價的清單來了!我這邊還在統計呢,光是一個大棚現在算起來就有兩萬多塊了,剩下還有七八個大棚還沒有統計呢。我說老喬,你那邊也別說合了,直接讓你手下的那些混蛋自守去吧!判多少年等法官,還有,你別想着扛膀子這事兒,你們那幫慫壞坯子損的是人家四家坪村的大棚”徐所笑眯眯的說道。
電話那頭連罵了幾句髒話。不位喬總也知道四家坪村,原本就是本縣人,以前知不知道無所謂,一個窮村子罷了,但是現在要是不知道四家坪那纔是怪事呢。
徐所的意思很明顯,喬總也聽出來了,就算是上了法院,你們電信那幫人也討不到好去,你們有錢,人家四家坪就缺錢啦?更何況你們電信局用的是公款,人家四家坪村用的可是自己的錢。
“我說老喬啊,你這工人的素質可有點兒不怎麼樣,到人家菜園子裡摘吃也就罷了,拉倒人家的菜架子是怎麼回事,不是犯濺麼!……”徐所這邊說着那頭就是頓猛懟。
蒼海瞅着這位徐所的樣子好似還十分興奮似的。
“你等等,我向領導請示一下!等會給你電話”。
等着那頭電話一掛,徐所也笑眯眯的收了線,然後衝着旁邊的蒼海幾人說道:“施工隊伍其實難保就有幾個害羣之馬,以前這事也出過,上次大王莊那邊埋發射器,這幫人就偷了老鄉的狗吃,最後賠了錢了事……”。
李晚道:“這羣人缺錢?”
徐所笑道:“缺什麼錢,這幫人哪一個工資不是五六千往上走的,不過有些人純碎就是關係戶或者是頂職上來的老工子弟,這些人放縱慣了,每一次出來就要惹事情”。
說白了有些人就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