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來了客人,且氣宇非凡的樣子,急忙走出來招呼。
別看此時天色已己近黃昏,大街之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但這茶樓裡面卻顯得異常冷清,偌大個茶社唯有最裡面靠近庭院窗戶的一張桌子旁邊端坐一人,掌櫃模樣,正捧着本書搖頭晃腦的看着。
玄鷙臉上微露詫異之色,正要詢問小二,那小二先開口說道:“公子,裡面客人已經在等您了,您裡面請!”
說完,一邊恭請玄鷙一邊帶路!
玄鷙聞言點了一下頭,便跟着小二一直往茶社裡面走去,穿過庭院沿着一部室外樓梯直接上了二樓。
“公子,客人就在裡面,您請!”小二推開一個包間的房門,給玄鷙道了一句,就下樓去了。
玄鷙略一遲疑,這時包間內傳出來一個幽雅女子的聲音:“玄鷙哥哥到了,快快請進!”
玄鷙一聽聲音,苦笑一聲,不再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這個包間顯然是被幾個包間打通了來使用的,寬闊非常,房間內隱隱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在靠窗位置,一張圓桌旁邊三人正在歡語笑談。
這三人中二人玄鷙印象還算深刻,正是那名名叫馨兒的小公主和九英王之子袁俊,另外一名麗質少女,身着一身黃色袖衫,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頗爲可愛!玄鷙對其也有些印象,比武場較技時,這少女當時也在場的,只是未打過招呼,並不曉得她是哪家的公主。
“玄鷙兄弟快快入座!”袁俊一見玄鷙走來,馬上起身笑臉相迎。
另外兩女也都滿臉嬌羞的站起身來。
“不知少主相邀所爲何事?”玄鷙見其一臉客套之色,眼中疑惑之光一閃,隨其一同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問道。
“玄鷙兄弟客氣了,爲兄長你幾歲,以後喊聲哥哥就行了,這少主二字還是免了吧!”袁俊看了馨兒少女一眼,嘿嘿一笑說道。
“如此玄鷙就不敬了!”玄鷙見狀,急忙抱拳行禮。
袁俊道:“這是家妹袁馨,賢弟已經見過了,這位是玄妙公主,大森王伯伯的愛女!”
“妹妹見過玄鷙哥哥!”二女起身對玄鷙一禮。
玄鷙哪裡消受的起,慌忙起身還禮,禮畢,目光直接落在了玄妙公主的身上。
“森王大人和魁少主對在下一直心存偏見,難得殿下還敢出來相見,就不怕大人責罰麼!”
玄妙道:“白日裡,哥哥和父親大人多有得罪,妹妹正是來賠罪的!”說完,親自爲玄鷙斟上了一杯清茶,呈碧綠色,宛若二女的眸珠一般清澈,清澈中還散發着一種奇香。
“這是森羅鼎鼎有名的碧霄春螺,哥哥嚐嚐!”玄妙一邊倒,一邊說。
玄鷙半信半疑的看了其一眼,倒也不怕他們在茶水裡做什麼手腳,端起來細品了一下,此水入口,那股子香氣似有靈性一般,竟然直接往其心肺浸去,說不出的舒心愜意。
“嗯?果然好茶!”玄鷙品完,脫口讚道。
馨兒抿嘴一笑,道:“此番請玄鷙哥哥前來,非是我三人相約,而是另有人想見你!”
玄鷙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悅姐姐,快出來吧!”馨兒嘻嘻一笑,衝不遠處一張屏風後面喊道。
屏風一掀,從裡面走出來一名身材消瘦的女子出來,臉龐娟秀,如秋水般晶瑩剔透,只不過臉上略帶憂傷,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杜悅公主?”眼見之下,玄鷙真的徹底驚呆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對此女一直懷有一份愧疚之心,此刻見此女如此憔悴模樣,想來自有一番離苦,心中更覺不安起來。
“殿下怎麼會在此地?”玄鷙見其孤身一人來此,不由自主的關切問道。此女姿容雖不如火嵐公主那般超凡脫俗,但相比之下,卻給人一種極易親近之感,加上當初在婁金族寄居時,與此女相知一場,在其心中難免把此女當成了自己的紅顏知己。
杜悅公主看着眼前的人兒,心中一陣酸楚,苦笑道:“玄大哥旭城一別,可無恙?”
玄鷙請她入了座,方道:“還好,雖然九死一生,但也總算活了過來!倒是殿下怎麼無故跑到金烏族來了!”
還未等杜悅公主回答,馨兒搶先說道:“悅姐姐說族裡有個男人負了她,她是偷着跑出來散心的,只是沒想到她與哥哥竟然也認識,這才央求我與大哥與你見面的!”
“妹妹休要胡說!”杜悅俏臉一紅,訓了馨兒一句,又道:“玄大哥休聽馨兒胡說,家父與九英王大人相熟,我也是想出來歷練見識一番,這才離家出走的,怎麼會扯上什麼負心漢子來着!”
玄鷙聽了馨兒之言,看着眼前佳人,哪裡還有那種英姿煞爽、巾幗英雄的風範,心中又是一陣黯然!一名女子不遠數千裡漂泊至此,要真說只是爲了歷練,如何讓他信得。
“不過今日玄鷙能在他鄉異地,偶遇殿下,也是你我間的緣分,又有袁大哥和兩位公主在此相陪,我們何不把酒言歡,不醉不歸!”玄鷙心中嘆息一聲,臉上卻顯得豪氣大發,向諸人言道。
玄妙公主道:“如此甚好,幸好本宮包了場子,我們儘可高聲笑語,也不怕他人打擾了!”
……
幾人故人相見,不自覺間話語難免多了起來,一直到深夜,方纔搖搖晃晃的走下樓去!
袁俊與馨兒、杜悅公主要回下榻之處,臨行之時,杜悅公主卻一把拉住玄鷙,低語道:“杜悅知道玄大哥不可能長時間待在森羅,如果明日有空,可願陪杜悅一天?”
玄鷙心中有事,沒敢多貪杯,見杜悅公主不像喝醉了酒說胡話,臉色一正,道:“別說一天,就是多待幾日又有何妨?”
杜悅嬌容一紅,囈語道:“一天,一天杜悅就心滿意足了,別惹了你那位,反倒不好!”
杜悅給玄鷙說了一個地方,一轉身,便攙扶着袁氏兄妹向他處去了。
空蕩蕩的大街上只留下玄鷙與玄妙二人。
看着杜悅遠去的背影,玄鷙心中突然有種酸楚之感。
“這杜悅公主對哥哥可是癡情的很!”玄妙瞅了玄鷙一眼,又看了看遠處的杜悅,突然說道。
“殿下切勿胡說,壞了杜悅公主的名聲!夜已深,可要玄鷙護送公主回宮?”玄鷙白了玄妙一眼,說道。
玄妙一點首,乖巧的答應下來。
怡然居離王宮城門也不過數裡遠,二人談笑間,便到了城牆腳下。
玄妙道:“再往前去,就是皇宮了,安全的很,哥哥就送到這裡吧!”
玄鷙“哦”了一聲,就要拱手告辭,玄妙又道:“明日晚上戊時,家父在皇城別苑離天閣恭候哥哥大駕,切勿忘記!”
語畢,倩影一閃,躍上了城牆,飄忽之下竄進了皇城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