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夕月肆無忌憚的笑笑,冷聲怪笑道:“這不都是陛下你逼的嗎!”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他當初勾搭她的時候,承諾過會一輩子對她好,哪知坐上皇帝不久後,他就一連納了三位妃子!
她雖有皇后之名,可是有誰知道她的苦楚和她的寂寞,還有她的不甘心!
聽到她充滿幽怨的話,帝雲軒皺着眉頭,不耐的說道:“朕不想再和你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我們來說說君兒的事情!”
這個女人總是得理不饒人,再繼續下去,他今晚的公文就看不完了!
見他不願再繼續,風夕月嘲弄的笑笑,說道:“好,那就說說君兒的事!”
她今晚來本來也是爲了帝成君的事!
帝雲軒聽到她的話,一本正經的說道:“皇后的心思一向縝密,怎麼也會有糊塗的時候,你可知道在那女子住的地方搜出了什麼!”
她居然爲了那不成器的東西,連大敵都忘記了嗎!
天樞門一日不除,他們頭上就如同懸了一把利劍!
風夕月一聽,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那賤人的東西嗎?她活着我都不怕她,死了我更不怕!我已經命人將尚宮局封存的物品全部都燒了,包括收集回來的證物!”
她前半生一直被風靈月壓着,後半生難道要活在她的陰影裡嗎!
她不要!
她現在可是皇后!
她爲什麼要怕一個手下敗將,一個死去已經化成灰的人!
見她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帝雲軒提醒道:“皇后,這一次可是剷除天樞門的好機會!”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現在的目標是天樞門!
風夕月聞言,笑了笑,說道:“難道天樞門比兒子還重要?”
她已經答應過帝成君了,就一定要辦到。
他答應過自己,以後都會聽她的。
帝雲軒這個帝王她掌控不了,下一個帝王她一定要牢牢攥在手裡,成爲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看見她是鐵了心的要把玉千絕救出去,帝雲軒硬氣的說道:“皇后,你非要跟朕作對嗎!”
這些年她暗自做了多少事,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她非要逼他出手嗎!
風夕月冷笑,並不懼怕他嚴肅的表情,說道:“爲了兒子你就不能妥協一次!”
聽見她口口聲聲的兒子兒子,帝雲軒怒了,大聲說道:“夠了,朕還不瞭解你嗎!”
說的好聽,其實還不是爲了她自己,以後帝成君是要繼承皇位的,她是想當垂簾聽政的皇太后吧!
這個女人的野心一直很大,從年少到中年,一直未曾收斂過!
風夕月看見帝雲軒發怒,語氣立馬也變的生硬,說道:“你不放也沒有關係,兒子若是有個好歹,那可不是我的責任!到時候無後繼之人,民心不穩,這江山姓什麼就不知道了!”
他們之間雖然有嫌隙,但是大致利益還是捆綁在一起的,她能安插眼線在乾德殿,帝雲軒也一樣可以在她椒房殿安插,相信帝成君跪了三天三夜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她就是要提醒他,今天他能跪,說不定救不出玉千絕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君兒樣樣都好,就是遇見女人就會衝動,他自己的兒子,他應該知道!
這天下有多少人盯着這皇位,他就不信他沒有顧忌!
“你威脅朕!”
風夕月的話讓帝雲軒越發的生氣,狠狠的瞪着她,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來。
都是她自小溺愛,纔會讓帝成君這麼肆無忌憚的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她不自責反而用他來威脅他!
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陛下,我這不是威脅,是警告!我言盡於此,你自己考慮清楚。”風夕月任性的說完,連個禮都不行,轉身就走。
帝雲軒見她這個樣子,憤怒的一把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打翻在地。
曾幾何時,她雖然有野心,但是善解人意,溫柔似水,萬事都聽她的,如今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突然有些想念被他親手殺死的風靈月了!
她不爭不搶,淡泊名利,是一個十分恬靜的女子。
如今,一切都不可能再重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不能讓他的帝氏王朝無後繼之人,絕於他這一代。
握了握拳頭,他大喊道:“給朕把驃騎大將軍找來!”
內侍監知道他心情不好,立馬應了一聲,“是!”然後快速去傳喚帝天德。
帝天德收到傳喚,立馬去見帝雲軒。
他以爲帝雲軒是要問玉千絕招認的情況,一進乾德殿立馬就跪下稟報道:“回稟陛下,關於天樞門造反一案,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請在給臣兩天時間。”
若兩天帝成君還不能把玉千絕救出去,那他就可以動手了。
聽到他的話,帝成君說道:“不用了,把她放了!”
對付天樞門有的是機會,這一次他就當爲了他帝氏的宏圖霸業退一步吧!
帝天德一聽,顧慮的問道:“陛下,真的要放嗎?”
玉千絕可是冒着天下大不爲考了天樞門的人啊!
確定要放?
帝天德是他帝家的人,是他的遠方堂表弟,聽到他的話,帝雲軒自然知道他是在爲自己考慮,思量了一下,說道:“自然不是真的放,你派人隨時留意她的動靜!還有上回朕讓你查她的來歷,你查的如何?”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一連損害到了他的利益。
先是考天樞門接着是帝成君還有風夕月。
帝天德一聽,立馬回道:“微臣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是四個月前,幻海發洪水,沖毀了很多橋樑,各地方正在組織修路,影響了交通,去的人走的慢,臣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把消息傳回來。”
雲陽距離帝都千里之遙,一來一去騎馬大概需要大半個月,如今道路又不好走,起碼需要一個月。
帝雲軒一聽洪水兩個字,只覺得頭疼,說了一句,你去吧!”
剛剛他批閱的奏摺就是幻海周邊各小國送來的,都是受了災難,要求免賦稅和進貢,希望帝國撥款賑災的。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前有洪水,後有人打破禁制報考天樞門,接着金庫又被人搬空了。
這一件件的事,弄的他煩躁不已。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以前風靈月爲什麼總是說高處不勝寒了。
他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