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朝着皇宮而去,因爲全城戒嚴的緣故,葉非然還沒到皇城口就被門外的士兵攔住了。
葉非然掏出牌子亮了一下,那些人紛紛跪倒在地。
葉非然低頭看了看那些人,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不過顯然,葉非然是高估了自己記路的能力,她在裡面轉悠了好大一圈兒,雖然之前也來過這裡,但是皇宮太大,而且宮殿衆多,她這樣走走停停,發現自己竟然是不認識路。
不過也沒有什麼人攔着她,她倒是隨意而無聊的欣賞着宮中的一些景色。
精緻、秀麗、精美,人造的景觀就是有這樣的美麗之處。
葉非然覺得轉悠夠了,她隨意扯住一個小宮女打聽道:“二殿下的宮殿在哪裡?”
小宮女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葉非然。
“你是誰?竟然不知道二殿下的宮殿在何處?難道你是新來的小宮女嗎?”
小宮女眨了眨單純的眼睛,問道。
葉非然忙不迭的點頭,“是啊是啊,我剛來不認識路,所以你告訴我在哪兒。”
小宮女很熱心的給葉非然指了路,於是葉非然順着小宮女指的路,七拐八拐,終於到了南宮祈鈺居住的宮殿。
不得不說,這個宮殿臨近皇后住的宮殿,她記得好像拐一個彎兒,就應該是皇后的宮殿了吧。
一些人在有條不紊的忙裡忙外,葉非然直接就在外面喊道:“南宮!你在裡面嗎?”
這聲喊話一出,所有人小奴才和小宮女全部停止了手上的活計,都用異常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是什麼怪物似的。
葉非然皺眉,她以前都是這麼叫南宮的,不過現在在皇宮,凡事都講究個禮儀,所以她現在這樣,確實是有點異類。
不過話也收不回來了,眼看南宮還沒出來,葉非然正準備先走進去,突然看到從南宮祈鈺的宮殿裡走出一個衣着華貴,雍容華麗,高貴優雅的女人來。
葉非然愣了愣,這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嗎?
她看見竟然是葉非然,皺眉道:“葉非然?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葉非然將手中的牌子給這個女人遠遠的晃了晃,朝着女人笑眯眯道:“是你兒子送我的,他讓我過來。”
皇后更深的蹙眉,她怎麼覺得這麼幾日不見,葉非然似乎變了許多。
她停在原地沒有動作,葉非然也停在原地沒有動作,兩個女人誰也沒先去靠近誰。
半晌,皇后看葉非然竟然沒有靠近她,於是朝她走近了幾步,但也僅僅是幾步罷了。
葉非然心中冷冷一笑,也隨着前進了幾步,但也依舊是幾步罷了。
於是兩人就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對着話。
皇后皺眉道:“聽說之前的大會試,你竟然贏過了長雪。”
葉非然沒有說話,她只是目光無常的看着不遠處的這個尊貴的女人。
皇后見她沒有說話,於是又繼續道:“不過我還聽說,是當日長雪受了重傷?”
葉非然心中冷嗤一聲,她就知道皇后接下來要說什麼話,因爲在她心裡,慕容長雪不知道比她好千倍萬倍,她可還記得皇后的話,所以在皇后心中,她怎麼能比得上慕容長雪?
皇后看葉非然的模樣,又似乎是一開始就猜到了葉非然此時的階層,倒反而沒之前的輕視了。
她微蹙柳眉,疑惑而驚訝道:“所以你現在是到了……”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完,葉非然也沒想着讓她說完。
“二殿下呢?”葉非然問道。
若是平日在學院,葉非然都是直呼南宮祈鈺的名字,但對着皇后,葉非然覺得她還是稍微注意一下好。
倒不是怕這個女人,只是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皇后這才神色恢復正常道:“哦,你說祈鈺啊,他現在在他父皇那兒,不過也很快就回來了。”
葉非然點點頭,她就不再說話了,不過她也確實無話可說。
皇后見葉非然沒有說話,她依舊有些高傲的開口道:“我之前說的事……我記得的,我肯定會信守我的承諾,讓你和我們祈鈺在一起,怎樣也會給你一個小妾的名分……”
葉非然很無奈的看了眼皇后,她心中默默的想,這位皇后娘娘能不能別老提這茬事,搞的她現在想忘都忘不了了。
不過葉非然還是繼續裝傻充愣道:“謝謝娘娘恩德。”
皇后瞄了葉非然一眼,似乎是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聲,然後朝葉非然點點了頭。
“那你就先在這裡等着祈鈺吧,我先回自己的寢宮了。”
說罷,皇后在一些小宮女的攙扶下緩緩邁步離去了。
等皇后離去之後,葉非然嘆口氣,這才光明正大的在那些宮女的目光下大步走了進去。
葉非然直接坐到軟塌上,隨意的喝了點茶,吃了些點心,又拿了本旁邊放着的一本書隨意翻看了一下,等着南宮祈鈺回來。
而旁邊伺候的小宮女則是一臉驚訝之的看着葉非然,嘴脣蠕動了幾下,似想提醒些什麼,但最終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繼續不說,葉非然就佯裝沒有看見,反正她現在這樣還挺舒服的。
過了沒多久,葉非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葉非然微擡眸,就見南宮祈鈺身穿朝服,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平日他們所見都是穿的天聖學院白色的院服,南宮祈鈺只偶爾穿一些日常的服裝,葉非然還從來沒見他穿朝服的模樣。
葉非然眼睛微微一眯,也真正是丰神俊朗,不錯不錯。
南宮祈鈺見葉非然果然在等他,當下眼眸微亮,嘴角咧出喜悅的弧度。
葉非然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渣,也沒有站起來迎接他,而是挑了挑眉,直接問道:“聽說你老爹最近不大好?”
南宮祈鈺眼神灼熱,並且溫和的瞳孔中帶着些她看不懂的複雜而灼烈的情緒,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葉非然,直盯的葉非然有些渾身不自在。
“喂,南宮,你沒事吧,不會是被打擊到了,一蹶不振吧。”葉非然皺眉問。
南宮這才收回了盯着葉非然的目光,他只是淺淺的看着葉非然,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
葉非然當他難過自己父皇的事,於是嘆口氣,很體貼的安慰道:“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現在不是情況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嗎?我覺得你父皇會好的,你覺得呢?”
葉非然嘴角勾出一個寬慰人的弧度,言笑晏晏道。
南宮祈鈺抿脣沒有說話,平素溫潤柔和的眸子也有些暗沉,嘴角抿起的弧度很僵硬,彷彿脣線輕輕的彎一下都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
葉非然嘆口氣,看來南宮祈鈺對他父皇的感情還是挺深厚的嘛。
“你這幾日去哪兒了?”南宮祈鈺眼神悠悠,嘴脣緊抿,突然問道。
葉非然愣了一下,很奇怪話題轉變如此迅速。
南宮祈鈺不是剛剛還爲他父皇的事情難過不已,現在就問她去哪兒了嗎?
“哦,這些時日我去了絕域荒漠一趟。”
“去那裡幹什麼?”
“有事。”
“有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
回答完這個問題,葉非然皺着眉看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南宮祈鈺。
“重要的事,不能告訴我嗎?”南宮祈鈺眼神灼灼,緊緊攥着葉非然清亮而堅定的眸子問。
葉非然奇怪南宮祈鈺的反應,但是該堅持的東西,她是一定會堅持。
“很抱歉,這件事我確實不能告訴你。”葉非然聳了聳肩,有些抱歉道。
南宮祈鈺先是苦笑着看着葉非然,葉非然從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抹轉瞬即逝的、難以言表的失望和頹喪,然後南宮祈鈺就長長的陷入了沉默。
“很不好意思南宮,我有難言之隱,有些事情不便言明,但並不表示我不把你當朋友。”葉非然眼睛誠懇的看着南宮祈鈺,發自內心道。
南宮祈鈺突然笑了起來,笑中帶着些許的悲涼和無奈。
半晌,他眼眸微沉,緩緩道:“我懂的,我什麼都懂。”
葉非然朝他微微一笑。
鬆口氣,葉非然帶着笑意道:“關於你父皇的事情,我想你也不用擔心,以前給布倫達丞相效勞的秦安是個幻醫師,我想他應該可以幫助你的父皇。”
此時南宮祈鈺已經坐到了葉非然的旁邊,聽到秦安的名字,他凝眉嘲弄道:“那個傢伙,之前還混跡在各個場所,但是自從我父皇病重後,卻連個影子都見不到,也不知道是躲哪兒去了。”
葉非然皺眉:“怎麼會這樣,他爲什麼要躲起來,若是治好你父皇的病,他得到的好處絕對比在布倫達府多的多,他都能效忠於布倫達,卻爲何在這個緊急關頭離去。”
南宮祈鈺冷笑道:“誰知道,在偌大的卡奧帝國,卻沒有見過一名幻醫師,幻醫師應該是如何的,也從來沒有人知道,也或者這個人是沽名釣譽,根本不是所謂的幻醫師,而是個冒牌貨!”
南宮祈鈺說到此處,聲音越發冷冽,漆黑的瞳孔中閃爍着微微的諷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