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把所有的房間找過一遍,如果找不到的話,是不是應該再找一遍呢?”
葉非然託着下巴凝眉思索着。
突然,白炎宿伸出手,他神色有些異常,對葉非然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葉非然皺眉,她將耳朵支棱起,蹙眉道:“好像真是有什麼聲音……”
突然,葉非然大睜眼眸道:“難道是……”
白炎宿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便從帶着涼意的嘴角流瀉而出,他如鷹的瞳孔危險的眯起,突然伸出長而有力的手臂,將葉非然牢牢箍在他的身側。
葉非然詫異的擡頭,正好能看到白炎宿的下巴處。
見白炎宿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緊閉着的房門,如同暗夜裡蟄伏的危險的豹子,只需要敵人發動攻擊,他就能迅猛的撲上去,一招制敵。
“嗡嗡嗡嗡”聲越來越大,並且似乎有了成羣結隊越聚越多的趨勢,它們撞擊着大門,發出“砰砰砰”的沉悶的撞擊聲。
“什麼東西?”葉非然擡頭問白炎宿。
白炎宿深邃而陰寒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緩緩開口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嗜血魔蟲。”
嗜血魔蟲,屬於八階魔獸,僅次於魔獸的最頂層,靠吸食人血而活命,足以同一名玄師以上級別的人相媲美,它們的恐怖之處不在於它們單個的實力,而在於它們喜歡成羣結隊的活動,很多非常厲害的強者,並且不是它們的對手,而是當它們成羣結隊一擁而上,並且玄者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們的血全部吸乾。
聽着門外傳來的“嗡嗡嗡”的聲音,葉非然不禁啞然,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這些嗜血魔蟲數量之龐大,已經不是她能夠想象的程度了。
白炎宿一隻手環着葉非然的腰肢,一隻大掌伸出,比黑夜還要深邃的瞳孔幽暗沉浮。
突然,房門抖動了幾下,葉非然猛地睜大眼睛,震驚的望着那扇硃紅色的大門。
離葉非然感到驚詫不到片刻的時間,突然房門轟然倒塌,密密麻麻仿若黃色雲霧一般的嗜血魔蟲“嗡嗡嗡”氣勢洶洶的朝兩人衝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白炎宿與葉非然的面前已經築起了一道巨大的界屏,透明的界屏上似有閃電雷鳴劃過,發出“滋滋滋”的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
葉非然驚訝的看着白炎宿築起的這道巨大的界屏,只見嗜血魔蟲撞擊到那道界屏上,只聽“滋滋滋”的聲音,被電成了焦蟲子,在葉非然的角度看來,他們這些飛蟲就像粉末一樣,撲簌簌的掉落在地,然而後面的嗜血魔蟲又前赴後繼。
但是讓葉非然更爲驚訝的是,這些被燒焦的蟲子竟然一個個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力似的,竟然又紛紛飛了起來!
葉非然驚訝的同時,白炎宿也十分驚訝。
嗜血魔蟲本身是不能死而復活的!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除非……
是有人操控!
兩人同樣想到了這一點,又結合他們之前所見的,房間非常乾淨整潔,像是有人居住,兩人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也許這座天聖學院的舊址中,真的有人也說不定……
“怎麼辦,白炎宿,如果這些可惡的蟲子殺不死,我們可能就會被困在這裡。”葉非然擡起小臉,目光中顯露出一絲着急。
白炎宿抿着嘴,他眯着瞳孔,緩緩出口:“這些嗜血魔蟲的背後,肯定有一位強者在暗中指使,並且他的實力,也許與我不相上下,也許在我之上。”
“什麼?”葉非然驚訝的張大嘴,她看着白炎宿。
剛纔她只是猜測這裡有人,但是經白炎宿這麼一說,倒是確定了真的有人!
“那人應該已經知道我們闖了進來,所以纔派這些蟲子對付我們。”
越是危險的情況,葉非然反而越淡定,此刻她半眯着眼睛,緩緩陳訴着一個事實。
白炎宿更緊的將她的腰緊箍住,他喉嚨微微抖動了一下,眸中的神色越發晦暗不明。
“我們必須想辦法將這些蟲子全部殺死,要不然我們很可能被困在這裡,永遠也出不去。”
葉非然搖搖頭,這次是真的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她感到異常的苦惱。
“你說的沒錯,但是近日這種景象太詭異了,我從來沒見過蟲子竟然能死而復活,就像人一樣,死了如何能復活?”
說到這裡,葉非然突然停了下來。
她好像說到了什麼重點……
與此同時,白炎宿也震驚的看着葉非然。
“你說什麼,死——而——復——活——?”
白炎宿面容嚴肅,神情凝重,微眯幽暗雙眸,幾乎是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葉非然也是一臉肅容的盯着界屏外前赴後繼的,好像瘋狂了的蟲子,他們發了瘋的撲到閃着電光的巨大圓形界屏上,又如之前無數次一般紛紛掉落於地,然後又恢復生命再重新撲上去,就這樣永無止境,嗜血魔蟲的數量卻一隻也沒有少。
難道是……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糟了。”想到這個可能性,葉非然是真的覺得無能爲力了。
以往遇到任何情況她自認爲都可以憑藉聰明解決,但是今日這事,卻不是她想輕易解決就能解決得了的。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她相信,就算白炎宿,也是束手無策!
現在就是這樣僵持着的局面,嗜血魔蟲無法突破界屏飛進,但是他們也無法將之除掉。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需要迅速想出辦法,即便可能真的無法可想,也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時候,葉非然反而想着,如果那個人出現倒是好辦,擔心就擔心在,那個人一直不出現,就糟糕了。
“我現在與他們對峙,引着它們,先將你送出去。”白炎宿突然在她耳邊道。
白炎宿一說這話,葉非然立馬就怒了:“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我只是提個建議。”
“意見駁回!不準再提!”葉非然怒而呵止,根本不讓白炎宿有絲毫的反駁餘地。
白炎宿突然愣住,隨後,他冷漠冰涼的嘴角緩緩上揚起,漆黑的眼眸中沉浮着深沉的情緒,整張臉都刻畫着數不盡的喜悅和滿足,如放滿了水的池塘,都快要滿溢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生同衾,死同穴嗎?”
白炎宿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充滿了戲謔的笑意,卻藏不住眼底深處洶涌澎湃着的,快要氾濫的柔情。
和她相處越久,他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葉非然真不喜歡聽他說這種話,當即跺腳“呸呸呸”,十分不高興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生同衾,死同穴,我們還沒死呢你就說這種話,而且我們兩個也不可能死!”
白炎宿笑着道:“那個傢伙不出來,倒是很可能……”
白炎宿的話還沒說完,葉非然就美目圓瞪的盯着白炎宿,氣沖沖的像只被惹怒的小豹子。
“白炎宿!從現在開始,你不準說話了!你這個烏鴉嘴!”
“你真不讓我說話,我們兩個被困在這裡,我不說話你多無趣。”白炎宿笑容滿面道,一點都沒有兩人陷入困境的自覺。
“不許說話!”葉非然沉着雙目,惡狠狠的瞪着他。
“真的?”
白炎宿目不轉睛的盯着葉非然,眼眸裡依舊柔情似水。
“你還說,再說小心我揍你!”
葉非然陰寒着臉,齜着一口白牙,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白炎宿閉上嘴,然而嘴角還噙着微末的笑意。
突然,葉非然“啊”的尖叫了一聲。
白炎宿被嚇了一跳,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一隻嗜血魔蟲竟然闖入了白炎宿保護兩人的界屏中。
白炎宿暗罵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他剛纔只顧得與葉非然鬥嘴,竟然疏忽了界屏,以至於讓這隻蟲子有了可乘之機。
然後此時,葉非然已經一掌將這隻蟲子扇飛了出去。
低頭一看,別看蟲子不大,牙齒尖利的很,手背上已經出現了一點紅色的圓圓的印記,正是剛纔那隻嗜血魔蟲吸她血的地方。
白炎宿趕緊執起葉非然的手,看到了葉非然手背上的紅色印記。
葉非然皺眉,也沒抽出手來,而是低頭看見了那隻已經死掉的嗜血魔蟲。
“疼不疼啊。”白炎宿眼眸擡起,擔憂的問道。
葉非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都不能算是傷口的東西,有什麼好疼的。”
“都怪我,不該逗你。”白炎宿嘆氣道。
葉非然點點頭,這件事她倒是十分贊同。
她故意黑着臉道:“對,這件事都怪你。”
白炎宿倒是難得的沒有反駁。
葉非然的眼角又瞥了眼掉落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色蟲子。
白炎宿也注意到了葉非然的目光,他同葉非然一樣,將目光放到地上的嗜血魔蟲上。
葉非然正要蹲下身子,卻被白炎宿一把拉住,他朝她搖了搖頭,然而葉非然撇開他的手,執意蹲了下去。
皺眉看着這隻已經死去的嗜血魔蟲,葉非然擡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白炎宿,它這麼還不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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