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再敢鬆懈,就滾回皇城,身爲一名士兵,要做到在任何時候,都保持絕對警惕,否則,你就是個廢物,而本王身邊,不留廢物。”
李唐對着侍衛隊長,冷聲呵斥道。
在他心中,一個士兵實力,可以不強大,但必須遵守軍規軍紀,時刻準備着!
只有這樣,纔算一支強大軍隊!
前世有冒頓,爲保證軍隊忠誠,射五箭,平天下!
第一箭,冒頓射獵物,按照命令,箭指何方,全軍同射,違令者,斬!
這一箭,近半士兵遲疑,冒頓下令,殺死未射箭的士兵,一下子慘死半數士兵,人頭滾滾,大殺戮,大罪孽也!
第二箭,冒頓下令,射殺自己愛馬,未射箭的士兵,斬!第三箭,冒頓下令,射殺自己夫人,士兵大恐,未射箭者,斬!
這三箭,透露冒頓的殺伐果斷,在害怕中,所有士兵,都養成良好的軍規軍紀,只要看見冒頓射箭,不管前方是何物,何人,都齊齊跟射。
第四箭,冒頓未考驗士兵,拉弓射向自己最喜愛的戰馬,這一次,所有士兵,都毫不猶豫將馬亂箭射死。
僅僅四箭,讓當初輕狂,高傲,放縱,軍紀鬆懈的士兵,脫變爲鐵軍,將冒頓視爲神靈,箭指何方,誓死跟隨。
第五箭,冒頓射向單于,緊接着,萬箭齊發,那些忠誠單于麾下的勇士,沒有絲毫手軟!
五箭出,天下定!
軍規軍紀,在冒頓的軍隊中,死死刻在每個人腦海中,永世不敢忘記。
這是用同袍鮮血,澆灌出來的。
冒頓爲訓練有紀律的軍隊,可以不擇手段,李唐並不苟同,他崇尚仁政,對侍衛隊長怠慢行爲,並不會大開殺戒。
“謝候主,屬下今後,一定不敢鬆懈。”
侍衛隊長鬆口氣,在磕三個響頭後,纔敢站起來,拔出戰劍,看向四方。
原來,在他們聊天時,一千鬼兵,已經把城主府包圍,猩紅的靈氣,浮現在體外,寒風颯颯,披風搖擺,冰冷的刀鋒,廝殺的氣氛,一觸即發。
“你們是誰,難道不知道擅自闖入城主府,是犯死罪嗎?”
李唐眯着眼睛,明知故問說道,面容鎮定,但感應鬼兵實力後,卻充滿驚訝。
好傢伙!
居然全部是武尊。
一千武尊,估計耶律野與乞顏狄,也很難拿出來吧!
“唐候主,擅自闖入城主府是我們不對,請恕罪!但我們此行,是接少主回家,只要候主把少主交出來,我任憑處置,絕無二話。”
朝蒙銳自己抱拳,客氣的說道,雖然有一千鬼兵,但是心中,還是沒有絲毫底氣。
要知道,這次他這次面對的,可是東大陸最恐怖勢力!
“噢!別人要人,不說畢恭畢敬,但也是有禮有節,而你們要人,帶着一大幫屬下來,是打算威逼,還是打算搶人?難道本王是好欺負的?”李唐眉頭一豎,不悅的說道。
“不!不!唐候主誤會了!我們只是覺得要幾個廢人,不需要候主操勞,就擅自……”朝蒙銳一愣,也不敢頂撞李唐,不斷客氣說道。
“所以就不經過本王允許,擅自偷人了?”
李唐直接說道,猛然轉身,把房門敞開,露出煙雪歌,朝天陽以及少年身影,三人眼中,都閃過濃濃失望,以及淡淡自嘲。
四周屋門,不斷被打開,一個個少男少女從裡面走出來,含淚的雙眼,充滿哀痛。
“蒙長老,你曾告說過,七十二氏族,都是一家人!蒙長老,你也曾說過,七十二氏族人,流血不流淚!蒙長老,你還曾說說,七十二氏族,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拋棄對方!”
一名少年走出來,痛苦的說道,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朝蒙銳,沒有了尊敬,沒有了崇拜,沒有了感情!
每一句話,都帶有蒙長老三字,可見他心中的失望有多甚。
“但今日,你的行動告訴我,七十二氏族,並不是一家人,在你們眼中,什麼都可以拋棄,朝氏家族,煙氏家族,同爲一家人,爲何今日你們救的,只是他們?”
少年不斷說道,眼瞳深處,浮現出崢嶸,一滴滴眼淚,像決堤的天河,從眼眶流出,打溼衣衫。
他的信仰崩塌了!
七十二氏族,都是一家人,不離不棄,流血不流淚……
往日貫耳如雷的宣誓,變得脆弱不堪一擊。
到不是他寒心,而是朝蒙銳的做法,太讓人寒心了!
要論爲家族的付出,他們雖比朝天陽,煙雪歌少,但爲了族羣利益,也沒有因爲害怕退縮過,每次都衝在前沿,經歷數次生死危機。
如今,得到了拋棄……
連爲什麼被拋棄,他們都不曾知道……
“閉嘴,你懂什麼?兩位少主與你們不一樣,要是條件允許,我會拋棄你們嗎?”朝蒙銳面色一變,罕見露出一絲羞愧。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廢物了嗎?”
那麼少年,繼續吼道。
四周的少年少女,都面色黯淡,沉默不語。
“你……不可理喻,有些事情,你們還不能知道,唐候主,只要你肯放了少主,不管付出多達代價,我都願意。”
朝蒙銳呵斥一句,又對着李唐說道,眼中不耐煩之色,越來越濃郁。
“那本王要你死呢?”
李唐一笑,平靜的說道。
“唐候主要我死,那我立馬就死!”
朝蒙銳注視李唐,發現他眼色不假,不做多少思考,便大聲說道,彷彿用自己生命換去少主平安,是一件榮幸的事。
所有少年少女,包括朝天陽,煙雪歌再內,都面微變朝蒙銳目光,充滿複雜。原來,他不光拋棄了別人,就連自己,也拋棄了!
“不錯,本王欣賞你,跟着本王幹,如何?”李唐話語一轉,淡淡說道。
“這……唐候主的意思,我沒有聽明白。”朝蒙銳的眉頭,皺成一團疙瘩,疑惑的問道。
“簡單,七十二氏族,臣服本王,做大唐臣民,那今日的事,就此揭過。”李唐依舊笑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