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的魔族,死!”
憑藉身軀殘留的執念,祖龍大聲咆哮,浩瀚龍威,卷向天穹,小半個中大陸,都被龍威覆蓋,生靈無不瑟瑟發抖,妖獸無不跪地匍匐。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魔奴凝聚出的鎖鏈,似乎蘊含着秩序與法則,以他十不存一的力量執念,根本不可能掙脫。
“現在你還能鄙夷高貴的魔族,但不要着急,很快你也會成爲高貴魔族的坐騎,供我驅使,去征服大陸......”
魔奴大聲笑道,四道鎖鏈光芒綻放,濃郁至極致的魔氣,頑固至極致的傀儡法則,順着鎖鏈,流入祖龍身軀。
“吼!吼!吼!”
祖龍放聲咆哮,面色有點扭曲,但這幾聲巨吼,就像捅了馬蜂窩,無量魔氣,無量法則,覆蓋方圓萬里。
祖龍龐大的身軀,就像風中搖曳的小草,隨時可能被吹斷。
“嘶!這不是祖龍嗎?爲何他還活着?”
趕過來的血衣衛隊長,隱蔽在遠處,看着被禁錮的祖龍,驚駭不已。
對與祖龍,他從史書典籍見過畫像,自然也清楚祖龍在萬載之前,就已經隕落。
但是現在,祖龍居然恢復神識,還能與黑袍身影交戰,再加上週圍的魔氣,這說明什麼?
說明......
“不行,我的去阻止他!”
血衣衛隊長一咬牙,眼中浮現出堅定。
葬龍山麓,距離無盡森林實在太遠了,這一來一回,起碼要小半天,時間太長了。
所以,即便他知道如果自己出手,會遇到生命危險,但他還是要出手,拖延時間,等到長安支援到來。
“血衣刀!”
一柄千丈劍氣,劃破虛空,激盪起萬重血浪,朝着葬龍山麓,狠狠落下。
天地分裂,露出千丈縫隙,深邃嚇人。
“哼,螻蟻!”
魔奴察覺攻擊,面色平靜無波,神念一動,以葬龍山麓爲中心,方圓萬里內,綻放出璀璨光芒,無數陣法符文,構建出萬里大陣。
轟!
血衣衛隊長的攻擊,落在陣法上,足以毀滅山麓的攻擊,卻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擊打出來。
雙方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道陣法,是魔奴耗時千年,才佈置出來大概,又用了數千年完善,才形成的陣法。
論威力,足以匹敵一般武賢!
論防禦力,足以匹敵數尊武賢攻擊!
“啊!血魔吞殺!”
血衣衛隊長沒有放棄,飛到陣法面前,雙手抵在陣法前,爆發出強悍的吞噬之力,把陣法的力量,吞噬到自己體內。
這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很少有人這樣做。
一旦施展此法,就不能停止,必須把陣法的力量全部吸收,但世上陣法千萬,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把陣法的力量吸收完呢?
倘若在吸收過程中,無法堅持下去,就只有一種結局,那就是因爲狂暴力量爆體而亡。
誰,會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施展此法,已經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爲了國家,爲了陛下,爲了侯爺,我即便是死,也是值得!”
血衣衛隊長在心中嘆道,他是最早追隨李唐那一批的人,再吃不飽飯時,被迫加入臭名昭著的血衣衛。
一路上,他見到國家強盛,見到百姓幸福,見到政治清廉......
太多太多打動他的地方了!
爲這樣的國家死,值得。
仁者無敵,就是如此吧!
“愚蠢!”
魔奴撇了一眼,被他的精神感動,心中有點駭然,但高貴的他,不願意讚歎人族,只是心中罵了一句,然後就沒有理會,專心致志對付祖龍。
快了,馬上就快了!
一頭擁有地仙境界的魔龍,很快就能馳騁荒域界了!
“吼~”
隨着時間流逝,祖龍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絲絲恐懼,身軀四肢,開始變得僵硬,漸漸的,無法動彈。
大約一刻鐘後,祖龍的身軀,已經完全變得僵硬,殘存的神識,化爲一縷青煙,全部消失。
從此世間,再無祖龍!
從此世間,再無傳說!
從此世間,新添魔龍!
“傀儡法則,封!”
魔奴皺紋密佈的臉上,流露出激動,牙齒一咬,噴出一口精血,帶着玄奧傀儡法則氣息,滴在祖龍眉心。
頓時,祖龍的身軀,發生巨大變化,金色的龍鱗,變爲灰黑色,炯炯有神,散發龍威的雙眸,也變得漆黑,魔氣縈繞。
轟!轟!轟!
一股強悍至極的氣勢,衝上雲霄,撕裂天穹,東大陸的天,至此變爲黑色。
天尚未晚,夜色已至!
嘭!嘭!嘭!
虛空不斷爆炸,無數高大山麓,轟然倒塌,飛沙走石,生活在山脈四周的百姓,一陣哀嚎,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損失慘中,一陣陣哀嚎聲音,久久不散。
長安上空,氣運海不斷激盪,璀璨光澤,變得暗淡許多。
地府,十殿閻王站在忘川河,看着涌向鬼門關的靈魂,面色嚴肅,佈置下一座大陣,電閃雷鳴,天雷滾滾,天劫頻落。
部分靈魂體,被天雷擊散,魂飛魄散,另外一部分靈魂,成功度過天劫,黝黑的靈魂,變得潔白聖潔。
“爾等以後,爲地府鬼差!”
地藏王飛過來,雙手合十,氣息淡然,一盞青燈,一紙黃卷,從遠處飄過,捲起萬千靈魂體,從原地消失。
“菩薩,陽世大戰,恐怕有點艱辛,這纔多久,就死亡如此多的生靈。”
秦廣王沉聲說道,面色有點嚴肅。
“罪過,罪過!生靈終要死,靈魂何成空?”
地藏王搖着頭,盤腿虛空,淡淡佛光散發,照耀整個地府,透露着祥和氣息,使人感到安詳,舒適!
“嘭!”
陣法外,血衣衛隊長面色充血,血管根根爆起,雙眼已經被狂暴能量衝爆,不斷流出鮮血。
他艱難轉過頭,即便雙眼已瞎,但他還是能分清長安方向,家的方向,如何能忘記?
“長安,別了!陛下,別了!侯爺,別了!”
血衣隊長嘆道,身體似乎已經到承受的極限,“嘭”的一聲,爆炸爲漫天血霧。
一場血雨,落在方圓百里,似乎在爲他送行。
“吾此一生,執行二十一次任務,除了這次任務外,無一失敗......”
略含遺憾的話,迴盪在虛空,久久不散。
歲月靜好,英雄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