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他出差去了!
秋高氣爽!
皇室舞蹈室那四面大鏡子中倒映着嬌小玲瓏的身子。在腳尖旋轉舞蹈着,動情嬌柔,尤其那堅|挺的小鼻子特別像爸爸,狂傲不可一世。
若心被帶到舞蹈室外時,嘴角已經有意無意地彎了起來。
看那小丫頭片子學得多認真,就是看着老師的步伐走着。兩個連續旋轉跌了好幾次,可不見她吭一聲,只是驕傲地仰起頭,命令:再來!
那小模樣兒,就是倔。
若恩琪似乎是看到了她,雙眼發光地蹦蹦跳跳,臉貼到了玻璃上,用嘴型跟她喊着:“媽媽,媽媽!”
她溫和一笑,剛想說什麼,身邊出現的黑影讓她啞然瞪眸。
“若小姐……”
那輕輕的聲音多熟悉,含羞答答又帶點刻意壓制的狂喜。若心瞳孔逐漸放大,數秒後才歡喜地握着她的手道:
“董佳!!你怎麼回來了?”
看得出那單薄的身子是消瘦了不少,想必在勞工庫那樣男人居多的地方定是受到許多折騰,心裡喟嘆,若不是自己,也沒了這些風浪,多少是有些愧疚。
董佳咬脣,退了幾步,突然連連鞠躬道:“若小姐,謝謝您,真的謝謝您!若不是您給董佳說好話,皇子殿下定不放董佳出來。真的……”話到尾端,已隱約帶着不易察覺的哽咽。
若心看着她通紅的眸子,眉宇輕蹙幾分。放她出來,是若心預料之外他會做的事兒,明明還把事實說得這麼篤定。
她無奈地看着這個女子,輕把她扶起來,道:“謝什麼?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呀,尤其這幾天要規規矩矩,別行差踏錯,給人機會再找你荏。要知道,殿下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說的話,他才聽不入耳!”
“不會不會!”董佳連連擺手,純潔地開放着雙排牙齒道:“我聽宮裡人說皇子殿下出差了,或許一二個月,或許半年,沒這麼早回來!”
若心臉『色』稍變,火紅的殘陽將那情緒暴『露』得悽悽破碎。
“出差?”
“嗯!今早的飛機,好像是到美國去了!”她再接再厲地說。
銀『色』名貴轎車在皇宮火麒麟大柱跟前戛然而止。
嘶聲未盡,人已躍出地面。
那鼻樑上的墨鏡格外醒目,反『射』着刺目的陽光,嘴角『性』|感妖嬈地彎起,放『蕩』不羈卻又深情絕對。褲兜的手機突然震了震。
邵風抄起,痞痞道:“嗯,本少爺在,說話!”
一片死寂,空氣彷彿靜止了一般。他拉開手機,確定通話正在進行中,才微皺眉頭,想說些什麼,那無情的嗓音卻將自己靈魂震得飛散。
“入宮做什麼?找我有事?”
他瞪着琥鉑『色』的瞳孔,左看右看都不見有人,疑『惑』地笑着問:“聽聞皇子殿下您出差了,怎麼還知道我的行蹤?難不成您派人在宮中看着?”
季承煜不理他痞子的語氣,強調道:“既然知道我不在,就不要去招惹她。”
他自然知道,這個男人入宮是找誰。這天底下每個人的心思,無論多細密,多沒有破綻,終究在他的睿智雙眸中無所遁形。
彷彿被人澆了一盆冷水,邵風渾身不適地立在原地,思索半分才啓脣:“承煜,您似乎忘了一點,她還不是你的皇子妃。”
他說完,眸光專注地緊鎖着皇宮大門,等着那人的迴應,不料嘟嘟冰冷落寞的幾聲傳來。
拉開手機,通話結束……
邵風臉『色』凝重地把手機丟回褲兜,嘴角緊緊地抿着。他甚至可以想象季承煜如今的表情,怒、不、可、遏!
皇室專用車上,男人閉着眸歇息着。車內流淌着靜謐的空氣,淡然飄香,奢華不失典雅。
“你說。女人受傷後,自我保護欲是不是特別強?”
坐在一側的向陽孤疑地側頭,看着季承煜閉着眼,額頭上的血跡仍然明顯。可他冷硬地讓下人都離他三步之遙,一點也不想處理那傷口。出口的那句話,與其說問,不如說命令一個答案!
他望着天子的側臉,有感而發道:“確實。女人是最堅強的動物,可內心比誰都來得脆弱。通常受了傷都會選擇自我封閉,把所有人推拒到她們的世界之外。”
這番話說得倒是貼切,季承煜緩緩睜開雙眼,看着窗外徐徐飄落的梅花,凝重地嘆了口氣。
“那要如何才能減輕那些傷?”
向陽聞言心中一痛,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那張臉,和準皇子妃如出一轍。倔強、不服輸、自我保護與強。他搖搖頭,近乎咬牙切齒道:
“很難,太難。傷痛形成了,就是心裡的一道陰影。要攻破,恐怕是要用一顆真摯的心。”
季承煜思索許久,俊臉仍然凌厲着線條,不透任何思想。
半晌才轉過頭來,犀利地看緊他道:“你很瞭解女人。”
向陽傻笑,心中苦澀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