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3初戰之前的預謀
有點拖沓的兩會總算過去了,縣委大院裡風平浪靜,按步就班,似乎一切都進入了正常的軌道。
春天的到來,總能在花木蟲草那裡最先體現,走在縣委大院和宿舍樓之間的林蔭小道上,撲面而來的,都是春天的芳香氣息。
常寧花了兩天時間,才指揮園林管理所的工人,完成了對自家院子的改造,然後他仔細的檢查一遍,滿意地拿出兩條香菸稿賞幾個工人,這方面他總是神神道道的,沒人知道他爲啥要大興土木,喬原山跑來過兩回,瞅見常寧一本正經的樣子,到嘴的疑問只好咽回了肚子裡。
在縣委大院食堂吃過晚飯,常寧通過大院後門,沿着林蔭小道回到了住處,待到夜幕漸深,他從樓下客廳的沙發上起身,關了電視熄了燈後,慢慢的來到後院,說來好笑,後院是他前往隔壁的秘密通道,雖然沒有路,兩邊的院子被一道兩米的矮牆隔開了,但他確實是從這裡進到高飛那裡去的。
後院不過四五十平方米,就種了一些花花草草和幾棵小樹,只有一個旁門,一般都是緊閉着的,也沒個後門,因爲緊挨着後院的,就是青陽山的一道百丈石壁,尋常情況下也沒人能看到院子裡的動靜,何況這風高月黑的時候。
作“賊”心虛,常寧也不例外,來到矮牆邊,四周習慣性的瞅了瞅,確保安全後,做了次深呼吸,一提氣,一手抓着牆頭,雙腳一用力,身子便飄上了牆頭,再腳尖一點牆頭,一個側翻,身體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人家”的院子裡。
“人家”並沒有亮着燈,卻倚在後門口衝他微笑,月光有點淡,他看不清但卻能想像,那一身白色睡衣緩緩飄動,就是對他的鼓勵和召喚。
他嗅到了一絲“人家”浴後的香味,於是便例行公事般的說道:“領導,我要向你彙報工作。”
高飛嬌羞的笑着,在常寧的手臂上擰了一下,然後挽上他的胳膊進屋。
這已經成了生活中的一種模式,剌激而迷戀,暫且按下不表,以後自會有精彩的故事出現。
高飛快滿三十六週歲了,身材還是那麼好,常寧靠在牀上,忍不住看了再看。
“哎,這兩天你在幹什麼,鬧得大家紛紛向我打聽,問你是不是在挖防空洞呢。”
常寧一聽樂了,“讓他們猜去好了,呵呵,那房子不是風水不好麼,我找人改了改,一掃以前的晦氣,從此既保證你我之事平平安安,又保佑我飛黃騰達,現在是女人和白馬任騎,將來是高官任做,金銀如山,子孫滿堂,呵呵。”
“哼,把我和蘭妹子與白馬相提並論,我告訴蘭妹子去,”高飛嘴角一翹,轉而好奇的問道,“小常,你說,這風水,真的很有講究嗎?”
常寧認真的說道,“當然,說有就有,說沒有也沒有,這個房子以前的主人,無一例外的都不太走運,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而且是共同的問題,那就是這套房子的緣故了,人的一生,靠的是天地風水性格運氣五樣東西支配,所謂天,就是父母給予之身,是無法改變的,地就是環境,所謂態度決定一切,適應並融入者,方有成功的可能,反之,格格不入,我行我素,絕無成功的希望,而風水,雖屬環境的一部分,但它卻可以改變,作繭自縛者必敗,注重細節方可大成,因此,我不否認風水有一半以上是迷信,但它確有一定的道理,或許還有真理隱藏其中,至於性格就更好理解了,性格決定命運,所以性格就是命運,當然最後那個運氣也是成功的重要條件,偶然催生必然嘛。”
高飛問道:“那你說說,那個房子有什麼風水問題?”
“問題出在前院和院門上,首先,它的院子中間栽了一棵槐樹,這是建家造院的大忌,你想呀,這就好比口字裡面加個木字,那不成了困字嗎,槐樹者,壞樹也,院子裡怎麼能種槐樹呢,其次,院子的門和正屋的門,其寬度高度幾乎分毫不差,還一絲不差的處於同一軸線上,這叫直籠通,一定是某個二百五師傅設計的,這在風水上說,就是無遮無擋,泥沙俱進,整套房子後面又被山石所擋,只進不出,堆積甚多,那房主人必定是煩事纏身,不得安寧……還有,一邊是過道,吹風而過,無所依靠,一邊是上面之人,始終壓着自己的一把手,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因此,住在裡面的人,就只有倒黴的份了。”
高飛摟着常寧的脖子又問道:“那你又做了什麼改動?”
“呵呵,不可說,不可說啊。”
高飛拿隻手抓住常寧的長槍,輕搖着撒起嬌來,“小常,說來聽聽嘛,就一點,透露一點點。”
常寧在高飛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笑着說道:“你是我的女人,告訴你也無妨,其他的無非是見問題而改正之,至於對於你這個一把手鄰居,不但是隻老虎,而且還是飢餓中的母老虎,我採取了三個措施,一是在院子門口修了一條隱形臺階,讓我家的門檻比你的高,二是我刻了一把木頭槍,嵌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槍口當然正對着你家,三麼,嘿嘿,我經常性的過來餵飽你,你這隻母老虎就不會出去虎視眈眈嘍。”
“呸,你纔是吃人的老虎呢,”高飛嬌嗔的說着,雙手不安份的在常寧身上動起來,“小常,你……你給我算算看,我這輩子,這輩子有沒有孩子?”
常寧笑而不語,拿手指着牀頭櫃上的一份文件,以趕緊轉移“昏頭昏腦”女人的注意力。
高飛一怔,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你這小冤家害的,差點把正事給耽誤了。”說着,光個身子坐起來,兩隻大白兔來回不住的晃盪。
文件的內容不用再看,兩個人都早已知道了的,高飛沉思了一會說道:“小常,那筆計劃外救災款是該啓動了,不然我們對上上下下都無法交待,上面的通知不是隨便說說的,萬一查起來,發現我們的錢還躺在銀行裡,按規定會收回去的。”
常寧一邊點菸一邊問:“怎麼,你擔心在常委會上統一不了意見嗎?”
高飛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低估了地委改組青陽縣領導班子的決心,現在的局面,很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這筆鉅款交由你來負責監管。”
“可是,我是志在必得啊,”常寧嚴肅的說道,“這關糸到,我這個縣長助理兼農委主任的面子和權威問題,青陽縣是農業大縣,救災救災,救的就是農村農業和農民的災,以往的慣例,凡涉及到三農救災的款項,都是交由農委負責的,財政局農業局和民政局等其他機關,只需要配合農委的工作,所以,這個例,不能從我身上開始破。”
高飛笑道:“這也是檢驗青陽新格局下,各方力量對比和立場的一塊試金石,誰也不會在角力中,甘心輸掉第一個回合,因此,我們要早作打算,不能倉促的上陣。”
常寧問道:“今天是星期二,常委會什麼時候召開?”
“定在星期四,後天下午,這將是一次常委擴大會議,人大政協兩院和非常委付縣長都列席會議,當然如果有必要,我有權調整時間,也可以把會議擴大到你們幾個縣長助理身上。”
常寧想了想說道:“不用了,一切都按你原來的部署走,我也不想參加會議,反正又沒表決權,乾坐着象根蠟燭,太沒勁了。”
高飛凝重的說道:“小常,就現在的常委一班人來說,除了洪濤和孫明纔始終如一的支持你外,在這個具體問題上,鄧志軍應該也會站在你這邊,畢竟他搞了這麼多年農業,又親自提議你接替他的工作,我已經同他王玉文打過招呼,讓他做做鄧志軍的工作,我也側面的試探過,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划過來,丁穎呢,我還在爭取,你也讓蘭妹子做做她的工作,她這一票,我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你的絕對反對票,也有郭江濱、莫國強和李向冬三個人。”
常寧說道:“鄭志偉這個人其實很鬼,你不要相信他,我看把他也列入反對者的行列中去。”
高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是算他爲棄權票的,現在關鍵在劉守謙和孫青兩個新來者,他們投反對票,你就基本上敗局已定,他們要是棄權,你勝算較大,我們當然要朝最好的方向努力,但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李向冬開口,劉守謙頭腦一發熱,很可能他和孫青會完全的幫着李向冬。”
常寧樂呵起來:“好了,明天我出去轉轉,死馬權當活馬醫吧,怕什麼,逐鹿中原,鹿死誰手?試試不就知道了嘛。”
說着,翻身一把將高飛壓到了下面。
“唔……又來了……”
“嘿嘿,高書記,我這是爲你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