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4香港遇刺
金未央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分明是一把匕出的奪命寒光。
得意忘形的常寧和金未央,都忘了新華社香港分社託人轉來的勸告,讓範氏集團公司的核心領導層,近期不要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私’自外出,特別是常寧,那個在記者招待會前出現過的朱奇,還專‘門’兩次打電話提醒過他。
那個身材高大的服務員,正握着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凝聚着全身的力量,連人帶刀向常寧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髮的危險關頭,常寧想也不想的揮出了右手……與此同時,他的身體靈巧的向地板上倒去。
狹窄的包廂讓常寧躲無可躲,他的上半身堪堪避開了隨影而來的短刀,兩條大‘腿’卻還滯留在原地,已經來不及了,那個服務員猙獰兇狠的臉就近在咫尺,那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刀尖已沾上了常寧的‘褲’子。
迅速轉過身來的常寧,發出一聲摧人心肺的怒吼,右‘腿’不退反擊,迎着短刀撞了過去。
“嚓”的一聲,服務員手中的短刀,扎進了常寧的右大‘腿’。
咬牙忍痛的常寧,不再給對手留下退卻的機會,左‘腿’倏地伸出,勾住了服務員前傾的身體,用力過猛的服務員,一頭撲倒在常寧的大‘腿’上。
在金未央尖厲的叫聲中,來不及反應的服務員,眼睜睜看着常寧右手的叉子,生生的‘插’進了自己的左眼。
慘叫聲中,服務員雙手掩面,竭力的坐了起來。
面‘露’殺機的常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左手一揮,切牛排的餐刀,飛入了服務員的喉部。
終於,掙扎着剛坐直身子的服務員,在人世間留下最後一聲慘叫後,重重的撲倒在地板上……
小包廂的‘門’,“啪”地被人推開,這回常寧有了防範,早抓在手中的碟子,唰的飛了出去。
來人伸手抄住碟子,一臉的冷峻,赫然便是記者招待會上見過過的朱奇,衝着常寧喝道,“還不快走。”
常寧皺着眉頭罵道:“他孃的,你沒看老子的‘腿’,被活活的釘在地板上嗎?”
說着,常寧拿過餐巾,先緊緊的繃在右大‘腿’上部,然後在朱奇驚愕的目光下,低叫一聲,生生的撥出了紮在‘腿’上的短刀。
一股鮮血,象一道絢麗的箭雨,從常寧的‘腿’上狂飈而出,直‘射’空中。
“他孃的,這回,這回虧大了。”常寧一邊苦笑,一邊罵罵咧咧,完全不象一個被刀刺穿大‘腿’,鮮血直流的傷者,看得一旁的朱奇心中欽佩不已,這小子果然象領導‘交’待過的,不是一個善茬子啊。
清醒過來的金未央,‘花’容失‘色’的撲上來,一邊扶起常寧,一邊哭着問道:“小常……小常,你,你沒事吧……嗚……”
“呵呵,哭啥哭啥,帶着老孃們出來,真他孃的沒勁。”常寧推開金未央的攙扶,一步一拐的走出了小包廂,“老朱,謝謝了,欠你個人情,先記着啊。”
幾個小時以後,常寧已經躺在範家別墅的大客廳裡,左有金未央,右伴陳思思,雖是美‘豔’相伴,無奈右‘腿’綁着石膏,被架在一條小木凳上,麻‘藥’過後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樣子着實的狼狽。
他孃的,想當年十幾歲時,爲了討生活,在大青山深處,和老舅兩人面對幾十頭羣狼,殺了個昏天黑地,血風腥雨,最後照樣全身而退,獵‘肉’凱旋,沒想到如今在香港這條小河溝裡翻船,奇恥大辱啊。
想着想着,常寧的臉便寒了起來,金未央和陳思思以爲他是爲疼痛所致,礙於旁人在場,想問也不敢開口,只把所有的關愛,統統傾注在深切的目光裡。
蔣西平剛從警察署回來,範東屏沉着臉問道:“阿蔣,警察署的人怎麼說?”
蔣西平說道:“乾爹,王警長說,據初步調查,這是一夥來自英格蘭極右組織的一個‘激’進的分支機構,叫什麼英格蘭紫‘色’小組,上次記者招待會上,和小少爺比武的威廉.史密斯,就來自這個紫‘色’小組,小少爺擊敗史密斯後,這個小組的人就公開叫囂,要爲史密斯復仇,因此,王警長判斷,死者他們此次來香港,就是專‘門’針對小少爺的。”
範東屏嗯了一聲,“香港當局有什麼反應?”
“他們對小少爺遇襲、奮起反擊並擊斃兇手一事,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範東屏沉默良久後,自言自語的唸叨了一句,“豈有此理,竟敢欺負起我範家的人來了。”
蔣西平小心的繼續說道:“乾爹,新華社香港分社負責人,半個小時前對記者發表談話,對小少爺遭襲負傷,表示嚴重關切,同時敦促港英當局徹查此事,切實保護在港的大陸居民的人身安全……還有,還有臺北建豐先生,委託他秘書打來電報,對小少爺遇刺一事,深表關切,並說若需幫忙,請乾爹儘管開口。”
常寧聽得心裡一驚,建豐是小蔣先生的字,他和外公以兄弟相稱近半個世紀,關糸情同手足,打個電報表示一下關心,倒也不算意外,只是自己來自xx黨,卻讓昔日的死對頭表示關心,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看來,外公脫離臺灣的政界和軍界,一心向往大陸故土,這位建豐先生其實是默許了的。
範東屏微微的一笑,“難得建豐兄還記掛着我啊,這點小事,我範東屏如果擺不平,以後範氏集團公司還怎麼在世上立足。”頓了頓,忽地臉‘色’一沉,盯着蔣西平問道:
“阿蔣,這個這個,什麼紫‘色’小組,這次來了幾個人?”
“乾爹,據現場被捕的人‘交’待,他們一共來了四個人,現在被小少爺擊斃了一個,應該還剩下三個。”
“哼,別以爲掛着米字旗,就可以爲非作爲了,老子要讓世人知道,這是中國的土地。”範東屏頓着柺杖,沉着臉說道,“阿蔣,這事‘交’給你了,‘弄’得乾淨的,告訴阿雲他們,養了他們這麼多年,如果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就別再回來了。”
“是,我這就去。”蔣西平一臉肅然的應了一聲,敏捷的轉身而去。
常寧聽得心裡一凜,老頭子的話裡,分明充滿了殺氣,不愧爲國軍的將軍,殺伐果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範東屏恢復了慈和的臉‘色’,輕笑着問道:“傻小子,你怎麼樣了啦?”
“哎喲,疼死我了……”常寧開始了裝腔作勢,乘機將自己的腦瓜往金未央的懷裡靠,另一邊,一隻手卻擱在了陳思思的‘胸’前,立即把姐妹倆‘弄’了個大紅‘花’臉。
範東屏不理常寧,朝着金未央吩咐起來:“未央,你和思思幫小常收拾一下,爭取讓他坐上明天回之江省的第一班飛機。”
金未央點着頭不敢出聲,她是個明白人,範東屏那邊要“辦”人,爲了解除後顧之憂,這邊當然要先送小常安全的回內地去。
看到範東屏進了書房,姐妹倆纔回頭,眼巴巴的瞧着常寧,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常寧理解兩人的心思,坐起身悄悄的說道:“扶我到屋裡去吧。”剛嚐到甜頭就要分開,姐妹妹的心情可想而知,得想辦法做做政治思想工作喲。
“唉,其實麼,我也不想做這個破官了,可身不由己啊,瞧瞧你們倆,憋着個臉幹麼,”常寧靠在‘牀’頭,一手一個拉着坐到‘牀’上,說話是少有的細聲細氣,“好了好了,我保證,用不了幾天,咱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但是,你們得聽我的話哦。”
“真的嗎?”異口同聲,果然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聽好了,未央姐你呢,抓緊時間理清公司的事,特別是咱們手上的股票,我建議公司帳戶和個人帳戶,都拋掉一半,其餘的留着,視行情變化再作決定,思思你呢,一定要幫我把招商工作完成,離一個月期限還有八天,八天以後,你的任務就算結束了。”
“然後,我和外公商量一下,咱們範氏集團落戶青陽開發區的二十個項目,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動工建設,這麼一來,範氏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內地分公司就需要馬上成立,嘿嘿,這籌備新公司的工作,本少爺現在就決定,由你們兩個負責完成。”
金未央和陳思思姐妹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忽然都紅起臉來,原來常寧受傷後,兩人關心過度,不藏不掩,竟然忘記了自己和小少爺的‘私’事,都還沒告訴對方呢,這下好了,來了個自我暴‘露’,乘機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嘿嘿,都別裝了,以後都是一家人,要注意團結友愛,和睦相處啊……下面佈置一個任務,你們倆馬上去街上幫我買點禮品之類的東西,本少爺儘管身負重傷,但空着手回去,面子上掛不住喲。”
姐妹倆拿來筆和紙,一陣猛記,起身‘欲’走,常寧腳不動手動,一手一個就攀到了她們的山頭上,一陣‘亂’舞,壞笑着問道:“你們倆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必須回答哦,你們說,是資產階級厲害,還是無產階級厲害?”
姐妹同聲,其音亦清,姐妹同心,其情亦真,“小少爺,當然是無產階級厲害。”
“回答正確,加一百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