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省委書記張立的辦公室裡。
張立正在不斷的撥打着張冰怡的電話,可惜一直就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的迴應聲。
這不禁讓張立有些慌張,自己的這個女兒不聲不響的就跑去了江南,結果把手下的人全部打發回來,一個人留在那裡,真要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如何是好?
按理來說張冰怡這麼大個人了,張立應該不會這麼操心,可是自從前年張冰怡去江南在那裡遇險以後,張立就加強了對自己的這個女兒的關心,總是隔兩天就給她一個電話,以此來確定張冰怡的行蹤和安全,而現在她又在江南失去了消息,這怎麼能夠不讓張立抓狂?
作爲一方封疆大吏,而且有是政治局委員,這榮耀的身份底下卻是一個慈愛的父親焦急想心情。
“江南是趙家的地方,和我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可是這會沒有辦法了,只能委託趙家去幫忙找找了”,張立有些無奈,這冒然欠下一個人情,只怕是以後也要想着去還了。
雖然張立是自成一派,可不要小看這股力量,這股力量連一號首長都不敢小覷,相比趙家這樣的紅色家族,張立算是草根派了。
張立在確定再一次無法接通張冰怡的電話以後,翻出了一本小本子找到趙士前的電話打了過去。
此時,正是凌晨五點三十分,一夜未回家的張立一直就守候在辦公室裡,而趙士前此刻卻是在夢鄉里。
“叮嚀”,清脆的鈴聲在趙士前的臥室裡響了起來。
趙士前被吵醒,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是羊城來的。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趙士前問道。
“趙書記,你好,我是張立,冒昧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女兒張冰怡在江南可能失蹤了,所以想麻煩您幫我去找一找,我今天上午就過來,拜託了”,張立拋開自己的身份,儘量以一個父親的口吻在請求趙士前幫忙。
趙士前聽到這個,心裡可是炸開了鍋,粵南省委書記的閨女在江南失蹤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被有心人給抓住了把柄,只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雖然他和張立沒有什麼交集,可是非常時期,這個忙一定要幫,而且要幫到底。
“張書記,您放心,我立刻就去安排,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給您消息”,趙士前道。
“謝謝,趙書記,我儘快趕過來,一切面談”,張立感激的說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趙士前靠在牀前,手裡握着電話,他點上一支菸抽了起來,等剛抽到一半以後,他便立刻給省公安廳去了一個電話,要求立刻去查一個叫做張冰怡的女人一切信息,包括酒店,航班,以及一切可能有行蹤記錄的場所。
事情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反饋消息回過來了,張冰怡居然被扣押在了江南公安南江分局的審訊室裡,這麼個結果不禁讓趙士前瞠目膛舌,而且這個扣押的理由讓趙士前也感覺非常的詫異,那就是張冰怡試圖靠近棚戶區打探消息。
張立的女兒來江南打探這個棚戶區的消息來幹什麼?難道說張立和王家已經聯合了起來?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張立就不會是這樣的口氣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趙士前立刻就給大哥趙士功打了一個電話,要求一切張立以及張冰怡的信息。
十分鐘以後,趙世功的反饋消息回來了,張立的信息很全,可是張冰怡的信息卻是隻言片語,僅僅說了兩個字,經商。
這樣的一個結果,讓趙士前也不禁有些納悶,以大哥的手段都不能搞到全面的信息,看來這個張冰怡的隱蔽工作做得非常的出色,既然如此的話,等張立來了再給他消息好了,趙士前打算看看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上午十點,張立乘坐着飛機降落在了江南機場,劉光文代表着趙士前對張立進行了迎接,而這個時間點,李家康正被趙士前給招了過來。
趙士前的辦公室裡,李家康正坐在趙士前的對面,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了。
“趙叔,我說難怪張冰怡來的很奇怪,還跟我說要買紡織品,卻是要買麻布袋,原來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這裡,只怕是指在棚戶區了,不過我很奇怪,這麼個女人不知道到底心裡想的是什麼,行爲也很有些奇怪”,李家康就把昨天陪同張冰怡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的給趙士前做了個說明。
“家康啊,現在人已經被扣住了,她的父親粵南省委書記張立也已經要到了,到底揣着什麼樣的打算,等會就見分曉了”,趙士前沒有對這件事情做任何評價,不過他相信一點,既然張立也選擇這麼個方式過來的話只怕是這裡面也不會有那麼多齷齪的動機,至少從目前來說,張立就沒有攪和到這場裡面去。
而李家康心裡則是有些感覺到好笑,原來張冰怡的父親也是一位牛人,不過這個張冰怡實在是心機太重的一個女人,估計她的身家也不會少,也罷,等會是什麼情況只怕是在兩位大佬的較量中就會見分曉了。
半個小時以後,趙士前的專車停在了省委大院的停車坪裡,趙士前和李家康以及其他的幾位領導一起在此等候着。
車門打開,張立從車裡挪了出來,他是一個比較和藹的胖大叔形象,可是這麼副身板背後卻是一個以經濟改革的強力分子名聲而出名。整個粵南省在他的領導下可謂是有了長足以及健康的發展,經濟一直就是國內第一,由此而榮膺政治局委員,下屆換屆甚至還有可能更進一步。
“趙書記,冒昧了,真不好意思啊”,張立一開口就是抱歉的口吻,他這麼做也算是儘量壓低自己的口氣在趙士前面前保持一個姿態,以此不讓他認爲他和王家搞到了一起去。
“張書記,哪裡,張小姐不過是來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剛纔我已經得到消息,她因爲不配合執法,已經被公安局給拘留了,我已經叫他們立刻放人了,這可是誤會,張書記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是鬧事分子,您看我們是現在就過去接人呢,還是要他們負責送過來?”,趙士前這話不乏一絲揶揄的味道,不過也算是給張立留足了面子。
張立一聽有些尷尬,隨即又笑了起來,說道:“走吧,趙書記,我們還是去問問這個小調皮到底在幹什麼吧”
至於李家康則是站在人羣的最外圍,這裡面可沒有他的份,他只需要負責老老實實的跟着混就是了。
一行人,三輛小車,開往了江南南江分局。
而得到通知的南江分局則是算好時間,見到差不多了的時候,這才把張冰怡給放了出來,並且把她的隨身物品全都還給了她,在張冰怡確認完全,正要簽字的時候。
“吱”的幾聲,小車剎車的聲音張冰怡聽到了,她習慣性的擡起頭來,透過一樓的窗戶往外看去,只見他的父親從車裡走了下來,正拿着一副鬱悶的表情在看着她。
張冰怡知道這事情可算是鬧大了,自己想要暗查一番的舉動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今天這算是栽了。
“冰怡啊,你到底在搞什麼啊,嚇壞爸爸了”,張立一個箭步直接就走了進來,緊緊的抱住張冰怡,一陣帶着愛意的責怪不禁讓在場的人動容。
“爸爸,沒有呢,這裡面應該是有些誤會,不過我不是小孩子了嘛”,張冰怡說道,她看見了李家康,猶豫了一下以後,還是拉着張立走到李家康面前說道:“爸爸,這就是前年救我的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嗎?就是他”
“是你,李家康?!”,張立上下打量了一番,失聲說道,原來救自己女兒的人就是這個聲名狼藉的人,原來當初自己的女兒是經歷了那場非常大的火災。
張立不禁又是心疼的抱住了張冰怡說道:“冰怡啊,你可太不聽話了,當年那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爸爸,只說是遇險了,有人救了你,原來是這麼大的事情”
“爸,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不是很好嘛,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好好感謝感謝李家康吧”,張冰怡嗔怒,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被張立當小孩子一樣,不得不讓她鬱悶。
“好,好”,張立應道。
在一旁的趙士前心裡可算是有些好笑了,怎麼李家康救的人都這麼有來頭,不過這樣也好,張立這邊就算不站到自己這一邊,只怕是也不會選擇去恩將仇報,和王家搞到一起去了。
“李家康,我知道你,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宴請你和趙書記,懇請你們準時赴宴啊”,張立完全沒有一點架子,根本就是一個和藹的大叔形象。
“這”,李家康有些遲疑,可是趙士前卻應了下來。
“行,張書記,那我們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