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龍依舊被他死死的咬住,任憑其如何用力掙扎也無法擺脫八隻龍首。
隨着八雷神身軀不斷向上攀升,距離古遺址上空的滅殺禁制越來越近。
此刻,何一諾與丁懷穿過了古遺址的大門,來到了遺址之外,終於是擺脫了八雷神的追殺。
何一諾看向古遺址,回想這發生的一切,依舊是心有餘悸。
“天劫兄,這神龍捨命相救,我等若是這般棄之離開,豈不是太不仗義,何不回去再嘗試一下?”
丁懷看着蜃龍,面上露出不忍,平日裡在外人看來,他行事果斷狠辣,冷血嗜殺,但何一諾知曉他乃是重情重義之人。
如今面對着捨身相救的神龍,丁懷自然不願意就這般棄之離開。
然接下來何一諾的話語卻是讓他心中一涼,“丁兄,已經來不及了!”
八雷神八隻龍首咬住蜃龍的龍身,並將其高高舉起,在到達那一片禁空領域後,觸發了滅殺禁制!
滅殺禁制閃過數道光芒,徑直射向下方,蜃龍在一聲痛吼之後,數百丈的龍身竟被瞬間撕碎!
丁懷不忍再看,嘆息了一聲,然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忽發現原本在何一諾身邊的小龍重新出現,此刻圍繞在他們四周盤旋不已,看去十分的興奮。
隨後回到何一諾的肩膀上,不斷的低吼,似在與他交流着什麼。
何一諾摸了摸它的頭,肯定了它所做的一切,並且讚許道:“你做的很好,救了我們一命!”
小龍聞言,似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只不過片刻後又如之前一般,睏意襲來,開始有些意興索然,隨後竟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起來。
何一諾發出一絲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將它再次幻入魂珠之中。
“天劫兄,若是丁某沒有猜錯的話,這條小龍應該是神龍一族排名第二的,蜃龍一族吧?”丁懷的面上沒有了沮喪,重新恢復了神采,而他也明白了方纔發生的一切。
何一諾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不錯,這條小龍正是屬於蜃龍一族,只不過它只是應龍早期,並未有太強的本源之力。”
“在過去的數百年裡,小龍誤食了某種奇異的花蜜,之後便一直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它本源之力覺醒緩慢,而它的身軀卻是在日益成長。”
“我本對它已經不再抱有太大的期望,然如今這一戰卻是讓我刮目相看,饒是這上古守護異獸八雷神也被它所創造的蜃境迷惑。尤其是最後百丈蜃龍的出現,已經可以化虛爲實,將蜃境與現實結合起來,讓八雷神如面對實物一般,與蜃龍糾纏不清。”
“而若不是如此,沒有小龍的蜃境相助,怕此刻我們還被困在其中。”
丁懷同樣點了點頭,都有着劫後餘生的慶幸。隨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肅然道:“天劫兄,你在古遺址之中看到了什麼?那一處熱源是何物?”
何一諾的面色同樣恢復了平靜,他右手一揮,頓時在他們身前出現了一個包裹,而包裹之中則是散發熱量的奇異靈石。
“之前我查看熱源的時候,這包裹乃是被廢棄的磚瓦掩埋,只不過這磚瓦上面並沒有塵埃堆積。”
“天劫兄,你是說,這包*來並不存在於裡面,而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丁懷接着他的話說道。
他二人的面色漸漸的陰沉了下去。
“很顯然,有人是在故意誤導我們,不想讓我們找到屍傀,且想置我們於死地!”
“此人不僅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更是知曉我們的目的所在。”
說話間,他二人相互看了看,目中皆是閃過一絲殺機,此次陷入險境若非是小龍相助,後果不堪設想,故而他們一定要弄清楚此間緣由。
“此次任務乃是九鳳御龍尊委託軍師舞兒親自傳達於我,若是九鳳御龍尊想要殺我,根本不需要這麼複雜,且他作爲蓮宗最頂尖的人物,也沒有必要設計那麼複雜的套路來殺我,而除此之外,不論是蓮宗還是外圍,沒有人知曉我此次的行動。”
丁懷將自己的狀況分析了一遍,何一諾思索了片刻,同樣回道:“當日,在與丁兄匯合之後,我才知曉蓮宗屍傀叛逃一事,而在這之後我與丁兄你一步不離,除我之外,沒有人再知曉此事。然若說還有誰可能知曉的話,那就只有一人!”
何一諾看向丁懷,丁懷目中閃過一事異芒,“你是說,之前出現的那名神秘的男子?”
“不錯,你我在見面之後,見到的唯一外人便是他,當日他以我兩徒弟的性命做要挾,來換取我身上的寶物,故而可以看出,他對我的行蹤一定是瞭如指掌。”
“或許他在我等之前也看過屍傀男孩,猜到了我等的目的,故而設下圈套。只是,這根本經不起推敲,若是對方想要殺你我二人,當日便可直接動手,且憑藉對方的修爲,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然就在何一諾說話的時候,丁懷忽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在距離此地約莫十里的方向,天空中忽然多出了數百道身影,這些人行動有序,排列整齊,且服飾統一,一看就是有組織且訓練有素的隊伍。
只是此刻他們祭出法器,全部向着同一個方向進軍,似乎是遇到了特別緊急的事物。
何一諾的雙目在玄龜淚的催化下,可眼觀千里,故而他看清了這些人的服飾。而這些人的服飾對於何一諾來說並不陌生。
當年他在逃離四周城蜃境的時候,遇到尋找龍元的幾人,而當中有一女子自稱是萬毒門極君的首席大弟子,當時她以萬毒門的玄級令牌,指揮了一大批人馬,那些人皆是萬毒門的弟子,只不過後來皆被蜃魔所殺。
而眼前這些人的服飾便與當年那批人的服飾極爲相似,只不過在一些細微的顏色上有些差別,想來是地位不同的區別。
“丁兄,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萬毒門的弟子。”
一旁的丁懷點了點頭,以他這些年對於萬毒門的瞭解與研究,隔着十里,他雖無法像何一諾那般看清對方的服飾,但即便是模糊的看去,他便已經能夠確定這便是萬毒門的弟子。
“不錯,這確實是萬毒門的弟子,此外,這些不是尋常的萬毒門弟子,而是萬毒門的邊將守衛,屬於萬毒門的紅色力量之一。”
“難道說萬毒門之中發生了異變?”何一諾疑惑道。
然丁懷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不盡其然,這邊將守衛乃是屬於對外力量,他們的出動一定是意味着有威脅萬毒門的力量出現,亦或者說,萬毒門的弟子在外遭受了傷害,而能夠引動這部分紅色力量的,除非是毒君極其以上的人物!”
“那是不是意味着,萬毒門的高階人物遭遇了不測?”
何一諾看向丁懷,丁懷目中閃過一絲異芒,而值此敏感之際,任何的異變都有可能與蓮宗尋找屍傀有關。
故而他們心下決定,暗中跟隨他們,欲一探究竟。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後,他們跟隨這羣人來到了一處義莊的附近。
這一處義莊位置開闊,乃是爲附近的幾處村莊服務,故而在萬毒門的這羣人到來後,也有不少村名聚集而來,只不過他們不敢靠太近,因爲他們對於之前所發生的事依舊是心有餘悸。
何一諾與丁懷遠遠觀去,便發現了這義莊內的異常。
義莊的大院牆壁上出現了多處的斷裂,從其斷口來看顯然是外力所致,而透過斷裂的牆壁,他們看到了院中原本整齊擺放的棺材也出現了多處被毀的現象,且地面上出現了多處的深坑。
這顯然意味着,在不久之前,這裡出現了一場鬥法。
何一諾與丁懷站在村莊的一角,片刻後,二人的眉頭皆是微微皺起,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目中的驚疑。
他們在這附近探測到了溫度的異常變化,可想而知,那屍傀男孩曾經出現在這裡,只不過熱源已經消散,而消散的地點正是在義莊內,然此刻熱量並未散盡,故而可知其離開的時間應該不長。
如此一來,便可知曉這裡發生的鬥法與屍傀男孩有着直接的關係。
再結合邊將守衛的到來,可想而知,一定是蓮宗的人與萬毒門的人發生了衝突,只不過現場卻找不到任何一具屍體,也不見有蓮宗的人存在。
而就在他們困惑之際,從一旁傳來了村名議論聲。
“凱老漢,你可知方纔發生了什麼?我在家中聽聞外面的打鬧聲,想出來一看究竟,卻被我那婆娘給制止了。”一個約莫五旬的中年男子對着身旁的一個鷹鉤鼻的青年說道。
那青年的面上亦是堆滿困惑,搖了搖頭回道:“你可別問我,方纔我跟小娘子在家翻江倒海呢,我耳邊除了小娘子的‘求饒聲’,並沒有聽到外面任何的聲響。”
那中年男子聽聞,先是一窒,隨後從他的身後傳來了另外一名婦女的聲音,
“你們是沒看見,剛纔可是把我給嚇壞了。漫天的怪蟲,嗚嗚呀呀的,被一大片的綠色怪霧包圍,眼裡面全是發出黃色的兇光。在那怪蟲裡面好像還有一個人,這些怪蟲並不咬他,反而是全部去咬另外一個人,太瘮人了。”
“小五娘,那你可看清了那兩人長什麼樣了嗎?”
“嗯,,,”那婦人想了想,“那個被怪蟲包裹的人我沒看清,但是另外一個人我倒是看出了一點,她是一個女人,長的倒還挺好看的,就是一直被那些怪蟲襲擊,唉,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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