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興三年,秋末,西臨國以南的雲志縣上空風捲雲涌,預示着有一場極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雲志縣人心惶惶,後嶺村的鄉親亦然,此刻正齊聚在村長秦大良家中。
“村長,您倒是說句話啊?”在這秋意濃重的秋末,鄉親們竟急出了滿頭大汗。
“就是,聽說青平城已經被鳳昭國攻陷,下一個就是我們茵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又有鄉親急躁說道。
村長秦大良心情沉重,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安撫衆人:“鄉親們先別急,那鳳昭國挑釁我們西臨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哪一次得逞過?”
秦大良掃了眼面色凝重的鄉親們,努力扯出一抹笑來:“鳳昭國爲什麼屢屢戰敗,想必鄉親們心裡都有數,說青平城被攻陷,我可不信!”
秦大良這話對鄉親們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
“對啊,青平城地勢險要,又有重兵把守,怎麼可能被攻陷?”鄉親們猶如醍醐灌頂,又驚又喜又憤怒的同時也如釋重負,心情甚是複雜:“這一定是敵人的詭計,他們想讓我們自己先亂起來,到時候他們攻打青平城和茵城就不費力氣了。”
“對,一定是這樣!”
作爲居住在兩國邊境的百姓,對戰事的關注與敏|感度自然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高得多。
鄉親們離開沒多久,秦大良的小兒子得了父親的吩咐匆匆出了自家院子,前往青平城打探消息,因爲走得急,沒有注意到自家牆根處的那抹淺藍色身影......
片刻後,後嶺村村東頭的一間泥坯屋前,一藍衣婦人吃力的將家中一扇門板卸下,然後叫來女兒一起將屋裡昏睡的小丫頭擡到了破門板上,繫上繩子,不顧屋裡男人的吼叫,沿着坑坑窪窪的泥地從村子後面繞過,直奔朝村尾而去。
不斷的顛簸讓秦小若胃部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上下眼皮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樣,她用盡了力氣也無法睜開。
這是什麼破車,怎麼這麼顛?
後背被硌得生疼的秦小若在心底低咒一聲。
好一會纔等到“車子”停了下來,接着是輕緩離去的腳步聲。
秦小若還沒來得及思索,腦袋就傳來陣陣鈍痛,許多畫面交織着同時冒出,幾欲將她腦袋撐破。
又一鑽心的疼痛過後,秦小若徹底失去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