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的劍雖然沒有張先生的劍長,但是此刻給張先生帶來的震懾卻是太大了,張先生身爲快劍門的門主三十餘年,可謂對天下諸劍都是瞭如指掌,他本身也是一個收藏寶劍的大家,這一生也不知道見識過了多少隻寶劍,可是卻沒有一柄可以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寶劍相媲美,即便是自己的雪蟬劍也是不如。
三劍過後,張先生的面門上開始露出了汗水,他虛晃一劍,退步喝道:“胡風,你手中的可是軒轅劍!”
胡風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張先生果然是識貨之人,不錯我的劍就是軒轅劍,我的名也是一樣!”
張先生暗自的說了兩遍:“軒轅劍胡風,軒轅劍胡風。”他彷彿要深深的記住這個年輕人的姓名一般,或許這個年輕人就是將來在這玲瓏大陸上用劍最厲害的大家。“胡風,你的劍是好劍,你的功夫也不錯,只不過有些事情卻不要太過於自信,因爲過於的自信就是自負了,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自負並不是什麼好事。”張先生不知道出自何種原因,竟然勸慰道。
胡風朗聲一笑道:“多謝前輩指正,不過今日你我應該分出一個勝負纔好,要不然豈不是讓天下用劍的人恥笑嗎?”
張先生不想這胡風咄咄逼人,他怒喝道:“好,好,好,胡風,你別以爲剛纔老朽看似有些落了下風,你就要得理不饒人,看來老朽要是不拿出點我快劍門的真本事,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道此處張先生猛然一抖手中那柄又長又薄的雪蟬劍,只見那長劍之上猛然像透出一股白濛濛的霧氣一般,這是張先生的獨家靈功雪魂功!
胡風這時雙眼才猛然發亮,似乎找到了久違的對手一般,他興奮的怪叫一聲,高舉着軒轅劍直飛了起來,然後對着張先生的頭頂就劈了下來,這那裡還是什麼用劍的招數,分明是一個用棍的路數。
張先生暗道一聲這胡風果然是心思縝密,雖然他的這招看似是一竅不通,根本就沒有用劍的任何明點而言,但是其實卻是充滿了智慧,只因爲自己的雪蟬劍又長又薄,所以韌性一定是一般,要是真的被那軒轅劍惡狠狠的砸到了劍身之上,以這胡風的功力搞不好就要直接將自己的寶劍攔腰砸斷呢。
張先生不愧爲快劍門的門主,一身用劍的修爲一入化境,他手腕一抖自己的雪蟬劍彷彿出現了一聲蟲鳴般的聲音,由橫變豎,只見那雪蟬劍的劍尖迎着胡風的軒轅劍抖去,滄浪一聲龍吟,那是兩隻寶劍在空中摩擦而產生的聲響,這一聲脆響就可以證明兩人手中的寶劍都非凡品。
胡風在空中微微一笑,“前輩果然變幻多端,在看我這招金蛇盤身!”話音未落,軒轅劍在空中猛然轉變了方向,宛如一隻金蛇一般,對着張先生手中的雪蟬劍就飄了過來,誰也沒有想到這至剛的軒轅劍竟然能夠如蛇一般的玲瓏與綿軟。
張先生眉頭一皺,刷拉一聲,那雪蟬劍中的白色霧氣猛然的如同遇到了強烈的寒流一般,立刻變得凝聚起來,然後瞬間凝固成爲顆顆冰刺。刷拉一聲直接頂住了那軒轅劍不讓它靠近分毫。
胡風手中用力,耳邊就聽到卡啦卡啦碎冰的聲音,看着那白色武器凝結成的冰刺被那軒轅劍無情的攪碎,張先生的心就是一顫,胡風哈哈大笑,那軒轅劍猛然的放出一陣金光,下一刻只聽得卡啦一聲,那冰刺全部被震碎,散落一地,與此同時那軒轅劍如同一隻毒蛇一般的纏在了張先生的寶劍之上。
胡風大笑一聲道:“前輩,對不住了,您的武器恐怕要換一換了。”
就聽張先生清淡的一笑道:“小子,你想的太美了,你以爲是你纏住了我,其實你卻是自己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胡風一愣,猛然覺得一陣的寒氣從他的手腕傳來,他在一看只見自己的軒轅劍上不知道何時已經佈滿了雪花,那雪花越來越多,他仔細一看,竟然是從張先生的雪蟬劍中噴發出來的,一瞬間那雪花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手腕,然後是小臂,整個手彷彿都要被凍僵了一般。
站在外圍的上官清看到張先生竟然用出了這麼一手應該屬於正宗法靈脩煉者的靈招卻用在了兵者之上,也不自覺地讚揚了一下張先生果然不愧爲出名三十幾年的高手啊。
可是就在張先生得意之時,只聽那胡風猛然一聲暴喝,他那隻沒有握劍的單手,猛然的凝聚出一道金光,然後張先生也沒有看清什麼,只覺得眼前一道金光閃過,下一刻張先生怪叫一聲,直接跌出了數米。
在看胡風用自己的單手觸碰在那握着軒轅劍的手上,一股熱流傳入到自己的臂膀之中,不多時那雪花開始融化,他試探性的活動一下自己的手臂,覺得沒有什麼大礙,才讓他放心下來,他一轉身剛要找那被自己打飛的張先生,只覺得自己面前一陣白影,然後在看張先生已經蹤跡皆無。
莫白站在神刀門的臺階上摸了摸自己左眉梢那道疤痕,微笑道:“清公子,原來真的是你啊。”
衆多快劍門的弟子是灰心喪氣啊,自己的師傅接二連三的被人打敗,而且都還是敗在了一羣並不出名的年輕人的手上,怎能不讓他們喪失信心呢,快劍門來的時候是意氣風發,可是先在連師傅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們只能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在薄血劍馬成與子速劍張道靈的帶領下怏怏的離開了神刀門。
快劍門這羣人一走,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熱鬧,老百姓與衆多修靈兵者開始紛紛的散開,但是他們的嘴上與心理卻已經又了別樣的想法。
胡風對着臺階上的莫白一拱手道:“莫兄弟,你我一別數日,兄弟十分的想念,不知道能不能與我一同喝杯水酒呢?”
莫白豪爽的笑道:“莫白早就在歸海城就要與胡兄推杯暢飲,只是那時候的事情頗多,一直沒有機會與時間,今日距離神兵會開會還有兩天的大好時光,我們是不能浪費的,來,今日就由我來請客,與胡兄好好的暢飲一般,不醉不歸。”
胡風哈哈大笑,莫白對着李神刀客氣了幾句,然後帶着無落花與納蘭馨兒陪同這胡風來到李家莊最大的一處酒樓,找了一個別致的房間,開始暢飲起來。
張先生只覺得耳邊生風,他雖然被那金光打中,但是在那之前他卻是佔有明顯的優勢,所以他本身的傷勢並不重,但是他有幾次想要脫離那人的肩上,卻總覺得被一種無形的吸力給吸住了一般,直到來到一個小山坡之上,他才被那白衣人放下,這回張先生纔有機會自信的看着這個‘救’他的人,這人是個年輕的公子哥,也就是剛纔在背後與他要有計較的那人,原來他並沒有走,彷彿知道自己要出事一般,這個公子哥年紀也就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的白白淨淨,只不過他這種白讓人覺得有些害怕,是一種慘白的顏色,渾身更是充滿了一種陰辣的韻味。
那公子哥看着張先生,見他打量着自己也不說話,只是那麼微笑的看着他,這一下把久經殺場的張先生都給弄懵了,半響他才拱了拱手道:“多謝公子救我,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那公子笑道:“在下上官清,本是無名小卒,但是卻也愛耍弄幾下兵刃,如今聽說這裡由李神刀開啓了什麼神兵會,特意前來拜訪一下,只是晚輩這一探訪可是讓我大大的吃驚啊。”
張先生一愣,問道:“上官公子吃驚是什麼地方?”
上官清暗罵一聲老狐狸,不過他仍舊耐着性子的說道:“當然是李神刀的所作所爲了,他身爲此地的主人,卻是橫行霸道,不講公理,縱容手下李五隨便殺人,又養着爪牙來欺負我們這些沒有勢力的修靈兵者,我十分的看不慣,只可惜我人單力薄啊,今日見到先生要與那李神刀講理,晚輩頓時覺得來了主心骨一樣,這才斗膽要與先生結成聯盟,共同對付這神兵會的世道不公,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給晚輩一個面子呢?”上官清這話說得是不卑不亢,既給足了張先生的面子,又說出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彷彿他們纔是正義的一方。
張先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上官清,半響才緩緩的說道:“公子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張則奇永生難忘,只不過這神兵會卻不是如公子想象中那麼的簡單啊,公子啊,你的靈功雖然說是高強,可是人家神刀門卻是人多勢衆,現在又多了一個叫做莫白的高手,還有那什麼軒轅劍胡風助陣,而公子緊緊一人,即便與我結成聯盟,恐怕也。”說道這裡張先生面露了爲難之色。
上官清怎麼能夠不知道張先生心中所想,這老傢伙無非是要看我有沒有實力與他結盟了,忽然上官清聽到一個急促的鳥叫聲,他眉毛一挑,只聽他笑道:“先生不用着急,我這裡還有一個盟友,你看他來了之後,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與神刀門抗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