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的妙手對着那劉書宜就撫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撫可不是如愛人那般的溫柔,要是被她擊中,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劉書宜的眼中也閃出了一道皎潔,身形快速轉動,竟然在這空間不大的酒館內用起了靈躍功,只不過他這種小醜跳樑的技法在納蘭馨兒的眼中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
只見馨兒的手雖然沒有到,但是那紫花卻已經變得碩長,空中就聽到,啊的一聲慘叫,劉書宜被那紫花拂穴手直接擊中了右臂,只這一下,就將他從空中擊落,撲通一聲載落在地上,咔嚓一聲,他身下的木凳也被震裂了,下一刻一道紅色的身影唰的一聲就飄了過來,一擡腳就將那劉書宜的脖子踩到了她的金蓮之下。
那絡腮鬍子的大漢猛地一驚,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再也沒有剛纔看熱鬧那種閒情逸致了,他粗裡粗氣的說道:“敢問幾位是何門何派,來我歸海城有什麼目的!”
莫白等人這才恍然,原來已經到了伊花門與雲天派中間的玲瓏大城歸海城!這海坤幫顯然就是歸海城管轄範圍下的一個勢力了,只不過這種手段卻有些讓人不以爲然罷了。
無落花從後面緩緩站起,一掃摺扇,吟吟一笑道:“天大地大,我們兄妹幾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歸海城又怎麼了?雲天派還不是任我們隨意走動。”說完傲然的擡了一下他的頭。
卻迎來了納蘭馨兒殺人的目光,無落花一縮脖子,訝然坐了下來。
雖然無落花不在張狂,可是從他口中說出雲天派三字時候的神態,就不僅讓那絡腮鬍子的大漢一驚,暗道原來如此,原來他們是雲天派的人,他穩了穩心神,拱了拱手道:“在下落葉宗外門弟子張彪,是海坤幫的二當頭,幾位兄臺不知道能不能給個面子?”
納蘭馨兒冷笑道:“你要什麼面子?”聽此話顯然是沒有把同爲五大靈派的落葉宗放在眼裡,還故意的轉動了一下腳腕,可憐劉書宜也是一個修靈者,此時卻沒有任何的應對方法,只能唉唉的叫痛。
張彪也是一愣,看到對方毫不客氣的樣子,他朗聲說道:“玲瓏大陸,修靈者本是一家,雲天派與落葉宗也同爲五大修靈門派之一,更應該同氣連枝,今日算我這位兄弟對小姐不尊,請小姐高擡貴。”說道這裡,張彪向下看了一下,繼續說道:“高擡貴腳,放我四弟一把。”
納蘭馨兒此時也將氣消了大半,她又飛起一腳將那劉書宜踢到了張彪的身下,就聽那劉書宜媽呀一聲慘叫,還哪有什麼憂鬱書生的風采。
過來幾個小弟立刻將劉書宜攙扶了起來,張彪一見四弟已經迴歸了自己的身旁,他心裡也有安穩了不少,海坤幫在這歸海城雖然是三流的幫派,但是在這外圍的地方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呢,他也要找回幾分面子,只聽他朗聲說道:“小姐可否留下個名號,也好讓我海坤幫記得今日的事情,待到他日有機會再來報恩。”他說的報恩,其實就是報復。
納蘭馨兒一派的純真,她不屑的笑道:“恩就不用報了,快滾就好。”
“你。”那大漢被氣得一時語滯,可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清香忽然飄來。
納蘭馨兒就覺得頭有些發暈,不過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只見莫白隨手揮出一道靈氣,然後緩緩的說道:“像淡蘭巧花香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以後就不要拿出來丟人了。”
張彪那羣人立刻大驚,尤其是他們中一個一身紫衣的妖豔女子更加的吃驚不已,她本想利用這迷香將衆人迷倒,卻不想一下就被人給察覺了出來,要知道淡蘭巧花香雖然不是什麼一等一的毒藥,但是對於普通的修靈者是一抖一準,從她出道以來還沒有失手過,今天眼看剛纔那小女子都有些要暈菜了,沒想到那一直默不作聲的人竟然只是輕輕一抖就將她的絕技破掉了。
這時候張彪等人才真正的感到了些許的恐懼,原來正主一直都沒有開口呢。
張彪還要在嘴上佔些便宜,可是沒等他開口,納蘭馨兒也反應過來了,大叫一聲:“卑鄙。”說着就要二次衝上來。
可就這個時候,那飯館門口又是一陣騷動,一下就進來十數位,只見他們各個身材彪悍,一看也都是練家子,爲首的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這人衣冠楚楚,風度翩翩,腰間一柄金色的寶劍閃閃發光,只聽這人喊道:“海坤幫的朋友,這幾日就是舍妹出閣的日子,不知道能否給些面子,暫離甘家堡,等舍妹大婚之後,甘英必定親自登門拜訪蔣大當家的。”
張彪聽到這句話是暗道一聲不好,這甘小子不是別人,正是甘家堡主的大公子,同是落葉宗的弟子,其修靈功法與自己不相上下,而這眼前還有強敵,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甘英也是一愣,他本以爲這張彪能給自己幾分薄面,沒想到人家連話都沒有搭理,這小夥子也是年輕氣盛,頓時怒火中燒,他怒吼一聲:“既然張二當家的不給面子,那就別怪小弟手下不留情了,給我上。”他這一招呼,只見他身後頓時衝出了十幾人與海坤幫的弟子戰到了一處。
那些海坤幫的幫衆向來作威作福慣了,今天又連番受挫,怎能讓人在騎在脖子上來,於是雙方是大打出手,這一下可亂了套,在廝打當中,不時有人飛出飯館,還有人對着莫白這羣人跌倒過來。
無落花與納蘭馨兒卻是一臉的興奮,向如此的羣毆他們可是很少見到,尤其是這裡面魚龍混雜,有修靈者,還有普通的靠着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打手,可謂是五花八門,一時間好不熱鬧。不過修靈者儼然是這羣亂動中的主力部隊,尤其是那甘英與張彪二人。
只見甘英一抖手中的金劍不時的射出靈氣劍光,雖然那劍氣不是十分犀利,但是射到對方身上也是讓人痛叫連連,而張彪一隻大鐵刀也是舞動的上下翻飛,毫不客氣。
這歸海城東面本來就是海坤幫的地盤,在這裡也只有甘家堡能夠與之抗衡,今天他們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何況剛纔還吃了莫白等人的虧,這下可是將全部的怒火都撒在了甘家堡這羣人的身上。
就在這亂鬥中,忽然有一個叫聲,可謂是震徹了飯館:“媽的,有小偷,我的玉玦沒了!”這一聲叫喊如同是在混沌中打了一個響雷一般,竟然將兩夥人喝的一頓,紛紛扭頭看向那喊話的人。
無落花鬱悶的看着腰間,他雖然沒想到自己的玉玦會丟掉,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叫出那麼大的聲音,此時一見衆人都看着他,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聽他吼道:“嘿,你們這羣人,還真是牛啊,在打架中還能偷別人的東西,我真是佩服你們,竟然有這種手段。”
衆人一愣,那甘英臉色一紅,他立刻解釋道:“這位兄弟,甘家堡人人都是清手清腳,絕對不會做這種偷盜的卑鄙小事。”說道這裡他不僅向張彪看去。
張彪立刻就看到了甘英的目光,他也跟着吼道:“朋友,雖然我們有些誤會,可是我們海坤幫卻也不是這般猥瑣之人,哼,甘家堡雖然是名聲在外,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名聲。”
甘英劍眉一立,怒道:“你說什麼,找死!”說着又要拉劍上前。
就聽到一個人咳嗽一聲,他對着無落花說道:“小花,這玉玦除了是你爺爺送給你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含義嗎?”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莫白。
無落花多聰明,他自然知道莫白的用意,這位莫大哥可不像自己與納蘭馨兒一樣,看什麼都新鮮,他立刻說道:“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缺了它覺得有些彆扭罷了。”說着按了按那沒有玉玦的腰間。
莫白淡然一笑道:“那我們就走吧,只要這個不丟就可以了。”說着他從手中掏出一隻別樣的木梳對着無落花晃了晃。
無落花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們去伊花門給自己破靈氣纔是這次行動的重點,想到此處,無落花也不在糾結,大大方方的說道:“算了,就當小爺破財免災了,你們閃開吧,小爺要走了。”
三人站了起來,剛要往出走,就聽一人叫道:“兄弟,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