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過懷淵以後,林悠才邁步向前往風樂菱那邊走去,同時他還與虺羅說道:“來吧,幫幫忙吧。”
虺羅見狀邪性一笑,隨即轉身跟在林悠身後,接着他又衝風樂菱擺了擺手,那毒蜱的八隻螯爪登時往周邊一撇,將吊在腹部的風樂菱降到了與地面齊平的高度。
林悠則從容轉身,以背對背的姿勢與風樂菱靠在一起,隨後抿了抿嘴,冷言說道:“虺羅,動手。”
“呵呵呵,準備好了?”虺羅笑笑,戲謔地問道。
“別廢話了,趕緊的,利索點。”林悠揚了揚脖子,深深呼了口氣,一顆心緊張得砰砰直跳。
“好啊,成全你!從今往後,你小子就再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了!!哈哈哈!絕對的開心時刻啊!哈哈哈哈!”
伴隨着虺羅一陣狂笑,風樂菱與毒蜱的共用軀體同時也瘋狂得顫抖了起來,甚至還發出一種“喀嚓喀嚓”的異響,無法形容的異響,至少林悠從來沒有聽過。
儘管他此時背靠着對方,卻仍被這異響搞得是心裡陣陣發毛,雙腿也有些不聽使喚。
不過林悠這種不聽使喚和別人不太一樣,別人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是想沒命的逃跑,而林悠卻別提多想回過身去,卯足了力氣狠踹對方一腳。
他恨不得一腳就將那毒蜱踢碎,趁着風樂菱與毒蜱分離的剎那。
可問題是,虺羅是什麼人,狡詐無比的邪神,他又怎麼會允許宿主之間的交換暴露出如此大的破綻,所以他不等風樂菱那邊徹底分離,就已經命令毒蜱同時對林悠展開寄生。
螯牙還沒拔出來,不要緊的,先用四隻螯爪鉤住林悠便是,只要那毒蜱附上身體,林悠就別想中斷寄生過程。
於是,大約也就用了三五分鐘的工夫,宿主之間的交接順利完成了。
林悠則感覺,自己的背後猶如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着,意識也越發模糊起來,甚至快記不起自己是誰了。
而那四隻螯爪此時也鬆開了林悠,重新支撐着毒蜱那巨大的身軀緩緩站了起來。
林悠只覺得自己離地越來越遠,意識越來越模糊,後背的刺痛也越來越淡。
但忽然有一個聲音,一個相當淒涼、相當絕望的聲音傳入了林悠的耳中,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風樂菱的聲音,林悠拼命晃了晃腦袋,想找回一些意識卻完全無濟於事。
他只好衝着眼前那模糊一片的景象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微笑,嘴裡則呢喃道:“沒事的...風樂菱...我林悠...至少幫你解除了詛咒對吧...只是...我有點暈...對不起...我想睡覺....”
就在意識即將消亡的瞬間,林悠可算是磕磕絆絆,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完整的傳達了出去,可迴應他的卻仍然是風樂菱一半哀嚎一半抽泣的挽留。
“不要啊!林悠!不要...”
......
......
......
“咚咚!”
“咚咚!”
一種沉悶的、富有節奏的聲音,在漆黑又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好像是心跳,強勁而有力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林悠的心跳?
亦或是蜱蟲的心跳?
等等...
蟲子也有心臟?
應該是有吧,林悠闇自琢磨。
再等等...
爲什麼自己還能琢磨?
剛纔不是連意識都消亡了嗎?
林悠忽然間回想起了自己被寄生的經歷,感到有些噁心,同時也感到十分納悶。
他此時除了意識,其他的感官幾乎沒什麼感覺,唯有這心跳聲一直迴響在腦中,不知是聽覺有所保留,還是自己的意識在作祟。
但不管怎麼說,有意識存在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現在他知道自己是誰,不像方纔剛剛被寄生的時候,讓林悠有一種罹患癡呆症的恐慌。
既然意識還在,那是不是也代表了自己並未被徹底寄生?
不然的話,要意識幹嘛?
難道是爲了囚禁嗎?
囚禁意識?關在牢籠裡?
永久得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
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應該吧...
那得是多變態的人才能幹出的事兒啊!
林悠想了想,卻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剛纔的念頭。
千萬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虺羅的做事方法。
虺羅是正常人嗎?
明顯不是。
那他是變態嗎?
必須一定絕對是啊!
瑪德!
要糟糕了!
林悠越琢磨越覺得不妙,恐慌的感覺再度在腦中瀰漫開來。
卻不想他越恐慌,那心跳的聲音就越發劇烈,節奏倒還是那個節奏,但動靜卻明顯增強了數倍。
但忽然間,林悠感到視覺竟有所恢復。
他好像看到了一絲光亮,久違的絳紅色光華,久違的瞳術登場前奏。
獵魂瞳!
卷軸又要來了?
林悠的心中也忽然有了希望,忽然間覺得此事有了門路。
......
與此同時,在神域的地界上。
懷淵和老裘兩人正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唉聲嘆氣。
他們萬萬沒想到,虺羅不僅奴役了林悠,更是反悔了承諾,將風樂菱又一次變成了工具。
而這一次虺羅則更加無恥,直接將風樂菱吞了,表示能增強自己的功力。
用虺羅自己的話說:弇茲女帝那麼牛b的人物,自己又怎會輕易放過,也就是林悠那個笨蛋纔會輕信自己。
他甚至還說,自己最近正招兵買馬,希望老裘和懷淵可以效忠於他。
當然了,如果兩人不願意的話,虺羅也可以賜他們一死,保證整個過程簡單又痛快,將痛苦減到最低,畢竟虺羅現在心情相當不錯。
兩人聞言卻嚇得腿都軟了,自然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沮喪又難過,他們都不甘就此一死,卻也不想爲虺羅服務。
到頭來還是懷淵率先鼓足了勇氣,昂起腦袋厲聲拒絕道:“虺羅,老子寧可一死也不願爲你效力!殺了我吧!老子不懼!”
“呵呵,隨你隨你!”虺羅聞言呵呵一笑,給一旁的林悠使了顏色。
林悠則面無表情,擡起毒蜱巨大的螯爪,罩在了懷淵頭頂,看樣子是想一腳將懷淵跺成肉泥。
懷淵見狀臉色刷白,卻仍擺出一副不願屈服的態度。
林悠更是毫不猶豫,猛地發力直接向下跺去。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半空中又忽然響起一陣“喀嚓喀嚓”的怪響,毒蜱的螯爪也並未如虺羅所願跺向地面,懷淵更是完好無損,並未變成一灘肉泥。
逃過一劫的懷淵心中竊喜又十分納悶,連忙仰頭向上望去,卻直接被眼中的景象驚得是目瞪口呆。
只見那巨大的螯爪忽然間縮小了尺寸,同時還不斷向毒蜱的胸腹部縮進。
而毒蜱的整個身體也在不斷縮小,與林悠的體型也越發接近。
到了最後,毒蜱竟收縮到了最初嵌在風樂菱背後的尺寸,最多也就是十幾個釐米樣子。
林悠此時則懸浮在半空,四肢自然下垂,雙眼緊緊閉着,狀態看似平靜,散發出的氣場卻十分驚人,甚至讓懷淵萌生了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但最讓人感到吃驚的,還要說林悠的左手小臂位置,竟無形中多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像鎧甲的東西,可仔細看去,那東西又不像鎧甲那般厚重笨拙,只是厚度適中的一層,卻明顯包裹着林悠的皮膚。
硬要說得話,那更像是某種軍用高科技裝備,比如說什麼外骨骼裝甲,納米裝甲啥的。
但說不通得則是,那玩意又給人一種擁有生命的感覺,感覺是某種未知生物,像是什麼活得東西,它甚至還在不斷生長,已經從林悠的小臂位置緩緩延伸至了肩膀附近。
懷淵則更是擰着眉頭睜大眼睛,極力想看清楚那玩意到底是啥。
可此時卻聽虺羅怪叫了一聲,又用一種驚恐至極的語調低吼道:“我尼瑪~~~不是吧~~~這小王八居然搞到了【神域殖裝】?我勒個去啊~~~老子先撤了~~~今天這特麼破事~~~愛誰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