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苦(二)

叢少陽不敢相信的睜開雙眼,證實了眼前的色子確實是大,一陣欣喜直奔心頭,暗自道:“水靈,謝謝”

衆目睽睽下,王奎雖有不服但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將倚紅樓的房契及姑娘們的賣身契奉上,少陽攙扶着楊雲聰進了賭場,毫不客氣地要求道:“願賭服輸,倚紅樓已兌現,接下來王公子知道該怎樣做麼?”

王奎面如灰土難堪至極,輕哼一聲,暗自道:“若順這小乞丐之意,他日在三江鎮豈有我王奎立足之地,顏面何存,如何敢在惜月面前擡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正在王奎做這極壞打算時,楊雲聰突然道:“王公子,這下跪道歉之事就此作罷。”

叢少陽一愖不解道:“楊大哥你”

王奎面相緩和,呵呵笑道:“還是楊捕頭聲明大意,不愧是當過官的人。”

衆人搖着頭慢慢散去,楊雲聰把木陽拉出了賭坊,王奎立馬派人盯上。

“楊大哥爲何不讓我替你出這口氣。”

楊雲聰嘆道:“個人榮辱是小,你我能逃此劫是大,這王奎早就用錢買通了官府,若不是當着衆多人的面,我兩別想走出這道門,走吧,還是帶你去見大娘,好幾個月了,她日夜思念着你。”

“孃親”叢少陽望着灰暗的天空,搖頭道:“楊大哥我暫時不能跟你去見母親,城外數百災民支撐不下去了,需速速送去糧食。”

楊雲聰一怔,道:“你也是爲災民而賭!那你可比我幸運。”

“楊大哥你受盡這般屈辱也是爲”

楊雲聰點點頭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叢少陽,“五天前,我爲了給災民請命力諫馬黔開倉派糧,不料,馬大人大怒罷去我總捕頭一職,無奈,拿出自己微薄的積蓄想賭一把,沒想到不但輸了個金光,還欠

了一千兩的賭債,結果就幸好你運氣比我好,不然”

叢少陽輕聲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隨風而去吧,大哥切莫耿耿於懷,看!拿着這個就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說罷將十萬兩的銀票塞到楊雲聰手中,自己有雙神眼沒說出來。

楊雲聰點頭“嗯”了一聲,道:“走,我隨你一同去購糧。”

“可你的傷?”

“只要能救災民於水火,區區小傷奈我何。”楊雲聰堅決道。

“江山論定誰更改,此輩我出覆乾坤,大哥如此愛民將來大有一番作爲。”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伸出手掌一擊。

夜色茫茫、行人渺渺,昔日朝氣蓬勃熱鬧非凡的景象蕩然無存,在這**之際應當是人們快活歡娛的時候,然而陪伴大街小巷的只有涼涼秋風,一切都是那麼冷清、沉靜,讓人感到心涼空虛。也難怪!在這災荒連連、民不聊生的日子裡哪裡有人能夠安心、逍遙快活。兩人東跑西竄地找了好幾家米行都是徒勞無獲空手而歸,米行掌櫃不賣米的藉口是——鬧災荒,求自保。叢少陽捏着十萬兩銀票摔了摔,感嘆道:“銀票如同廢紙,世態炎涼冷暖我算是看透了。”

看叢少陽一副失望的表情,楊雲聰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城西還有兩家,走,看看去。”

天色太暗,又無燈光,叢少陽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銀票、房契、賣身契掉了一地,凝視着這些,忽然驚喜道:“倚紅樓!對”

楊雲聰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叢少陽拉得滿街跑

狂奔到了倚紅樓,眼前一切讓人難以想象,整個三江鎮一片死寂,難以想到這煙花之地卻如此紅紅火火張燈結綵,好比見到兩個不同的世界,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歡笑聲、歌舞聲,還有美妙動聽的琴聲,可謂

是人間天堂。樓外數十位姑娘招呼個不停,管事的“媽媽”見了叢少陽、楊雲聰立馬迎上來,連諷帶刺道:“哎喲,這不是咱們的前任楊總捕頭嗎,我還真當您是正人君子,呵!沒想到這麼快就奈不住寂寞了。”

楊雲聰毫無理會,裝作耳旁風,一切都看叢少陽的了。

“媽媽”朝楊雲聰撅了一下嘴,又將目光轉移到叢少陽身上,不由一陣大笑,“城外幾百災民都快成乞丐了,城內的乞丐反到變成貴人了,還懂得逍遙快活,有意思”

情形緊迫不得耽擱一刻,叢少陽無暇與其細說詳解,只將賣身契、房契亮出,“媽媽”仔細過目確認不假,雖然有些訝異但也認同了這位新主人,趕緊改正先前諷刺的態度變得恭敬侍從。

叢少陽簡單地自我引薦後,就命“媽媽”帶去糧倉,倉裡的米不是很充足但也夠城外難民飽餐兩頓,以解性命之憂。“蔡媽媽,這些大米可否賣給在下,急需救人之用。”說罷,拿出幾千兩銀票,塞到“媽媽”手中。

“媽媽”趕緊退回給叢少陽,輕聲道:“這倚紅樓的一切均爲公子所有,也包括蔡媽媽我,還有衆姑娘、夥計,公子只要一句話我們唯命是從,只要顧慮到咱們這些奴婢有口飯吃便可。”

“蔡媽媽大可放心,過了今晚,在下定您這糧倉滿上。”

“蔡媽媽”呵呵笑道:“公子對這些素不相識的難民都肯赴湯蹈火,可見您的宅心仁厚,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楊雲聰、叢少陽二人還是謝過蔡媽媽的出手幫助。

糧食有了,接下來就是儘快煮成粥送出城去,叢少陽又問道:“蔡媽媽,倚紅樓可有男丁?”

“公子需要人手熬粥對吧,有有有,都正閒着呢,我這就去叫。”蔡媽媽匆匆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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