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添磚加瓦
秦明松本以爲是哪個女子冒充他的妻子,約他到大門口一見。
當看到門口那熟悉的窈窕身姿,就算戴着帷帽,還是能一眼看出是宋繡。
宋繡是精心打扮過的。
選擇了戴帷帽,而不是冪籬,也是宋繡的一點小心機。
有人或者分不清帷帽和冪籬的區別,都知是女子出行時用來遮蔽面容,不讓路人窺視的帽子。
帷帽的帽裙長僅及頸,可以把臉淺露出來,若隱若現,不會遮擋女性的精美妝容與華服衣飾,滿足了女子愛美之心。
相比之幕籬的帽體爲藤條編制,邊緣裝飾有軟簾,且一般軟簾體積較大,穿戴時垂至膝下,可遮蔽身體。宋錦每次出行穿戴的正是冪籬。
宋繡本想給秦明鬆驚喜。
可是秦明鬆看到她驚嚇更多點兒。
“繡兒?!”
秦明鬆大步過去,“繡兒怎會來此?”
“不是夫君派人來接我嗎?”宋繡迷茫地反問。
秦明鬆心頭一緊。
有人在暗中算計他嗎?
“哇,那就是秦兄的妻子?看那婀娜的身姿就知道長得不差。”
“應是個美人兒!”
“戴着帷帽,看得不甚清楚。”
“你個愣頭青懂個屁,這種若隱若現半遮半掩纔是真的美。”
“去去去,要不上去打個招呼?這離得太遠了是有些許看不清。”
秦明鬆知道那幾個同窗跟上來了,卻並沒有回頭,連忙拉起宋繡離開。
宋繡嬌羞地跟着秦明鬆離開,還回頭看了那幾個同窗一眼,“夫君,那是您的同窗嗎?我們不打個招呼?”
“得空再說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秦明鬆更想知道是誰借他的名義把宋繡接來府城。
等走遠了,沒有人關注。
秦明鬆才問:“繡兒來我這裡,家裡可有說什麼?”
他沒有說不是自己去接人,反倒旁敲側擊起其他的事。
宋繡這時纔想起帶她來府城的人,除了給她一張新的戶籍,還有一封信。
信上署名說是給秦明鬆的。
“有人讓我帶給你一封信。”
宋繡從袖袋裡取出了信,“夫君要不要先回租住的宅子?”
“租住的宅子?!”
秦明鬆瞳孔一縮。
他還想借住宿不便,想送宋繡回秦家溝!
急忙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一看,頓時令秦明鬆怒火中燒,“秦祈安?”
竟然是他背後挑事!
秦明鬆是個能忍的。
明明處於盛怒之中,又能忍住不發脾氣,“家裡可有發生什麼?”
“哦,就是那個病秧子沒……沒事兒,匆匆從省城趕回來了,我姐生了對雙胞胎。”宋繡將來府城前家中發生的事情說給秦明鬆聽。
東說一句,西說一句。
秦明鬆大概拼湊一下,也知道家裡發生了不少事情。
隨着宋繡來到附近租住的宅子。
在宅子裡仔細查看過一遍後,寢室枕頭被褥齊全,其他的日常用品也不缺,連帶廚房裡存放的米麪糧油等都夠吃三個月。
安排的人可謂是用心了。
秦明鬆不由想起秦馳信上所言。
說是感動於他在府城求學,還惦記着家裡的情況,這才特意送宋繡來和他相聚,還安排好了三個月的衣食住行。
當得知李氏暈厥,宋錦提前生了龍鳳胎,秦明鬆即知道壞事了,其實當時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聽到消息後腦子一熱就寫了那封信。
轉而秦明鬆看向欣喜的宋繡。
宋繡回到宅子已經取下帷帽。
正嬌滴滴地倚在秦明鬆身邊,一臉開心地暢想着二人的生意,“我要佈置個書房給夫君,讓您可以有個安靜的房間讀書,我呢,就在一旁給夫君磨墨好了!”
紅袖添香,美人在側。
沒有哪個男人不想要的。
秦明鬆眼下卻沒有這個心思,正琢磨着要如何補救,“等下我要寫致歉的信,請人送回去給大郎。”
宋繡沒聽懂。
秦明鬆內疚道,“沒想到會因爲我一封信就造成了你姐早產,還害得大嫂暈倒,又讓害得家人白擔心了一場。”
“這又不是夫君的錯。”
宋繡不樂意了,“你也不過是關心家裡才寫封家書,這消息你不說,也遲早會傳到秦家溝,到時沒這信又說夫君不念親情了,說你人在府城早早聽到消息卻不寫信回家說一句?何況大嫂和我姐不是沒事了嗎?”
“還是繡兒最懂爲夫。”
秦明鬆輕摟住宋繡回房,低聲在宋繡耳邊說了幾句,讓宋繡面染春色,眉眼如絲地嗔了他一眼。
當晚秦明鬆沒有回書院,直接在這裡歇下了。
次日大清早,秦明鬆就去了書院。
宋繡起了個晚。
到廚房燒了熱水洗臉,這時候宋繡才發現自己要乾的家務不小,連一日三餐還需要自己來煮。
宋繡要有做飯的手藝,就不會曾經被老劉氏追着滿庭院打了,只能自己拿銀子到街上去買吃的。
剛出巷子,來到街口。
這裡早上會有小販擺攤賣早食,多是附近的學子在這裡買吃的。
不得不說秦馳的人,給宋繡租住的宅子離紫陽書院很近。
坐到個小攤,剛叫上一碗麪。
宋繡就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聊天。
“兄臺,你可知聽說,秦明鬆昨日又得一美人?這次來得猛了,那美人揚言說是他的妻子,哈哈。”
“還有這事兒?”
隔壁有個年輕人很感興趣,“上回縣丞家的二小姐都沒敢說是他妻子,這女的是哪家的?”
“不知,聽說被他牽走了。”
“這秦明鬆走了什麼狗屎運,一個個美人前赴後繼的,什麼官家小姐,富家千金,青樓花魁,聽說連山長家那個也對他青睞有加……”
“咳咳,不要亂說,這還在外面呢。”
“這有什麼?這些香豔的事蹟,全書院都傳遍了。”
說完了,當中一人接着另一邊道,“行了行了,快點吃,再磨蹭就要遲到了!”
兩人丟下了結算的銀子,提着裝書的布包,飛快地往書院的方向跑。
這讓宋繡剛要站起來,向他們打聽的想法,還沒有實施就夭折。
此時宋繡一肚子火氣,連點的麪條都不吃了,丟下面條的錢,直接就想去書院打聽,可是走了幾步,又坐了回去。
埋頭吃起了麪條。
吃起來跟在啃仇人似的,面容很是猙獰。
所幸是帷帽遮掩了大部分的面容,纔會沒有嚇到過路的人。
而那兩個說話的書生走到拐角處,沒有繼續往紫陽書院而去,反而去了某個據點覆命。
這兩人就是秦馳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