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端雖然實力高強,又深得半夏集團董事長安憐雲信任,卻不喜名利,甘心守在安憐雲獨子安佑嘉身邊,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守護者,令知曉他真正實力的人都大惑不解。
就見他落後半步,站在安佑嘉身後,微笑着說道:“我來爲兩位介紹一下,這是董事長的獨子,安佑嘉少爺。”
“宋隊長,你好!一直聽楊叔提起,金陵市能有現在這樣平安穩定的局面,國安六處功不可沒,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安佑嘉禮貌地伸出手,英俊的容貌,爽朗的笑容,再加上彬彬有禮的舉止,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
宋思飛與他握了握手,兩人互相恭維,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圍着會議桌各自落座。
只有楊端仍站在安佑嘉身後,雙手插袖,微笑不語。
目光在宋思飛和秦修身上轉了一圈,安佑嘉應該是早就得知了秦修的情報,眼神中閃過一抹好奇。
雖然他與秦修同是鐘山大學生物學院的大三學生,但三年以來卻沒什麼交情,偶然見過幾面,也是擦身而過。
他還真沒料到,就在同一所學院之中,還藏着秦修這個人物。
安佑嘉歉然一笑,爲宋思飛添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招待不週,還請宋隊長見諒。收到宋隊長前來拜訪的消息,母親本來是準備親自接待,不過她正在參加一個重要會議,脫不開身,這才臨時聯繫我,讓我和楊叔過來。”
“安先生客氣了,安董事長貴人事忙,我們也可以理解。”
宋思飛言談十分客氣,並不像方纔流露出來的那般盛氣凌人。
安佑嘉又問道:“宋隊長是國安骨幹,重任在肩,這一次難得光臨我們半夏集團,不知是有何貴幹?”
宋思飛笑眯眯地說道:“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這次冒昧來訪,的確是有幾件事需要與貴集團磋商。”
“幾件事?”
安佑嘉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如果是小事我還能代替母親處理,不過值得宋隊長親自出馬,恐怕是事關重大,我怕做不了主啊。”
宋思飛喝了一口茶水,搖頭笑道:“安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兩位一個是安董事長的愛子,一個深受安董事長器重,咱們正好談談。”
秦修對這些言語機鋒插不上手,他暗自關注着安佑嘉,發現他幾次想向楊端尋求建議,又不好在外人面前直言相問,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而楊端老神在在地站在他身後,卻沒有任何表示,彷彿是將一切都交給安佑嘉自行決定。
言談之間,安佑嘉一直謙虛推諉,宋思飛卻是步步緊逼,他終究是年輕氣盛,抵不過宋思飛老奸巨猾,幾句話就被逼到了牆角,不得不做出正面迴應。
安佑嘉灌了口茶水,掩飾住內心的不滿,直接挑明瞭說道:“宋隊長說的,莫不是在《非攻》網站上通緝趙日旻之事?”
“看來安先生對我們國安創辦的《非攻》網站很關心啊。這正是我要談的事情之一。”
“關乎身家性命,不得不重視。”
安佑嘉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鋒芒。
“安先生!”
宋思飛一改方纔和善的表情,正色道:“趙日旻妄圖修煉《玄陰密卷》中記載的邪術,殺人害命,勾魂煉魄,如今已經證據確鑿!這可有違當初我們幾家的約定啊。”
安佑嘉的臉色陰沉如水。
如半夏集團這等大勢力,一直安排有人手盯着《非攻》網站的動向,一旦有與自身相關的消息和情報,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並作出應對。
就在今天上午,《非攻》網站剛登出對趙日旻的通緝,安佑嘉和楊端就得知了消息,並且立刻聯繫趙日旻。
當然,他們沒有收到任何迴應。
安佑嘉和楊端頓時就心生不妙,以他們對趙日旻的瞭解,通緝令上公佈的罪行,空穴來風,非是無因啊。
自從被迫加入駭鬼衛之後,趙日旻一直表現得憨厚老實,任勞任怨,時間一長,就連安佑嘉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就在前不久,趙日旻積累貢獻,換取了半部駭鬼衛修行的《玄陰密卷》,當時安佑嘉是親自同意的,他還記得,那半部密卷中,就有“九陰鬼獸”的煉製方法。
而以趙日旻與他的關係,那傢伙私下做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其目的,無非是爲了報仇!
“該死的混蛋,竟然被你這副忠厚老實的假面目矇蔽了!早知道,那個時候我就該直接殺了你!”
剛接到消息時,安佑嘉真是恨不得親自宰了趙日旻,不過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就收到了宋思飛前來拜訪的消息。
“宋隊長,我們半夏集團家大業大,混進來一些心懷不軌之輩,也是防不勝防啊。”
安佑嘉一上來就把半夏集團從中摘了出去,他指着秦修,接着說道:“秦修和我是同學,應該也認識趙日旻,那傢伙平時在學校裡就性格孤僻,特立獨行,我前段時間意外發現他竟然掌握着一些不成體系的御鬼法術,一來唯恐他倚仗法術,危害社會,二來,也是惜才,就引薦他加入了駭鬼衛。”
“誰能想到,大忠似奸啊!”
安佑嘉演技在水準線之上,他信口胡言,七分假三分真地說着,英俊的面龐上,一會兒帶着些義憤填膺的神色,一會兒又浮現出幾分懊悔自責,彷彿一切罪過都歸咎在趙日旻身上。
“趙日旻騙取了我們的信任之後,就盜走了半部《玄陰密卷》,我們半夏集團,早就將他除名了。這些情況,都有明確記錄,還請宋隊長明鑑啊!”
宋思飛沒有拆穿他的謊言,眼神中帶着洞徹人心的光芒,不置可否道:“原來如此。我們國安六處已經準備緝捕趙日旻,如果安先生有關於趙日旻的情報,還請不吝告知,協助我們儘快將他捉拿歸案。”
“義不容辭。”
安佑嘉嘴角一勾,得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