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整個容家裡,除了容小妹以外,幾乎無人知曉容水聘請了虎昌寨的人員在礦山之上爲其工作,當然聰慧如李氏,其實或多或少有一些察覺的。
畢竟容水有事沒事往礦山上跑的次數,她都知道,所以心裡有了點準備,而且......李氏不比容明那般幾乎是有些憎恨虎昌寨的人,她心態平和,凡是還是能夠多多體諒對方的。
現在見容明都有所察覺,估摸着是瞞不下去多久了,但至少眼前還是要替水兒他們圓一下謊的。
便講道:“容明,不過都是一些流言蜚語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就喜歡胡編亂造的,你只要相信你的二妹,你的家人就好。”
容明不這樣認爲,與自己的孃親據理力爭,講道:“娘並不是這樣的我自然是相信二妹和家人的!只是......現在想起來也的確是有些奇怪的,爲什麼二妹從來都阻止我上礦山去?甚至是在礦山運作那一日的慶典之上,也要求我不用出席守着炸雞鋪就是了,難道不是避着我和什麼人見面嗎?”
容明說出之前就產生的疑惑,越發覺得容水的確是有些問題的,二妹一定瞞着了自己什麼事情。
李氏聽後,正欲說上一些什麼,容正卻突然倒戈轉向容水這一邊,呵斥道容明:“你自家二妹的話不相信,偏偏要去聽信那些人的讒言,還多加懷疑你家人?容明,不可受到挑撥離間知道嗎?!要是心裡有什麼疑問,等着容水歸家之後當着面親自問她便是了!聽見了嗎?!”
容正表情較爲嚴肅,關於自己家的兒女他是一律選擇無條件的相信的,自然也是這樣要求着容明的。
容明聽了父親的告誡之後,也是有些悔悟,了講道:“爹,我聽明白了,我自然是相信二妹的,只是有些地方有點疑問罷了......也是因爲心裡擔憂着,水兒要是真的僱傭了虎昌寨的那羣人我能說什麼呢?”
他苦笑着,繼續講道:“那是二妹這半年時間的努力,才能拼下的礦山,她當然擁有絕對的所屬權,只要是她堅持的我們能說什麼,我就是擔心着她識人不清,看不到虎昌寨那羣人的本質,要是她養虎成患......到時候反咬一口怎麼辦啊?......而且虎昌寨那羣人本身人品,就成問題啊!”
容正深思着容明有幾分擔憂的煩惱,李氏聽聞後,也忍不住說道:“容明,你一直對着虎昌寨裡的人帶有一種偏見,何嘗又能斷定他們本質是壞的呢?水兒......水兒她看人也不是盲目的,你始終要相信她的能力啊?!”
李氏是下意識的在幫助容水說話,雖然心裡也是認定容明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她是知道水兒的決心的......女兒對幫扶虎昌寨的決心已經下定了,不可能因爲容明的顧慮而拋棄他們,所以只能規勸兒子不要插手此事比較好。
哪怕在她心裡,也是對虎昌寨有着與容明一樣的顧慮......但總不能眼看着家人因爲了這件事情而分裂吧?
而容明確實也因爲着李氏的話而在反省着自己......
家人之間的確應該始終保持着相信,即便自己和二妹確實因爲用不用虎昌寨而有了分歧,但是......他也不想弄到反目成仇的境地啊?!之前容小妹這麼久的冷戰和忽視,不就是一個教訓嗎?
自己一直疼愛的小妹,突然之間仇視他的時候何嘗不難過?這一次難不成他還要讓容水也這般?......不!再也不要重蹈覆轍了、
李氏看出容明爲難糾結的神色,上前又說道:“容明啊,你就看這半年來,若真是虎昌寨在礦山工作,不也沒出什麼問題嗎?反而鐵礦作坊的生意蒸蒸日上......這一切也好歹算是證明了他們吧?...證明了你二妹她並沒有看錯人?”
容明望了一眼苦口婆心的孃親,確實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了,只是...這一年來的偏見,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消除的。
最後也妥協在李氏的話之下,講道:“孃親...你放心吧,就算二妹真的是僱傭了虎昌寨一夥人在礦山工作,我也不會與二妹翻臉......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啊,就算有不同的看法,她依然是我二妹。”
容明說了以後,容正又講道:“容明!不止這樣...對於你二妹的決定,可以持有意見保留,但是絕對不能因爲此事起了爭執。”
有了容正也幫忙說話,容明也只能進一步的低頭,承諾道:“爹、娘,你們都放心吧!不管二妹是否這樣做了,我都不會與她有糾紛,最多從旁提點幾句......但是...無論如何,我絕對不希望虎昌寨裡的人再在家中往來,或者是...或者是與容家任何人有所瓜葛。”
這是容明最後的一點底線,她可以尊重二妹自己的決定僱傭虎昌寨的人,但是再也難以容忍,容家人與以前意圖傷害過他們的山匪一夥人,頻繁的往來密切。
容正也點下了頭,認爲容明最後的要求是合理的,並且他也正有此意,對於家人的保護上,他比容明更希望沒有馬虎和遺漏的地方。
容忍虎昌寨爲容水工作已經是極限了,要是他們萬一賊心不死,還想傷害容家人呢?所以絕對不可再引狼入室,這即便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不得不防啊!
想到了這裡,容正說道:“的確,這一點不用你說,我等你你二妹回來之後,都會再三叮囑她的!”
容明這才放心,父親和自己都是對於曾經意圖傷害家人的山匪存有警惕,這纔是好的,他們身爲容家的男人,考量當然要比李氏、容水、容小妹這些心慈手軟的女人要多一些......
李氏聽到這裡,也知道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容正和容明也只是心存忌憚罷了。
於是也不再勸說什麼了...有些隔閡與偏見不是幾句話可以化解的,只能夠交給時間再去證明了。
她說道:“那就這樣吧......這眼瞧着就要過年了,容卿上個月來信說還不確定歸不歸家,所以啊這家裡上下是該和和睦睦爲主。”
聽到容卿可能不會歸來,容正也有些失落了,這個二兒子一年到頭就沒見過幾日,不過......寒窗苦讀爲
求取一個功名......也是要理解支持他的。
容明想着年關,又感嘆了一句:“容婉......她是否能夠趕在那之前歸家?”
李氏說道:“放心吧,婉兒說過的,她要找的人辦的事情......一定會趕在年前辦完回家的。”
她那一日對容正說過的理由,其實並未隱瞞或者怎樣,而是坦然的告知了自己的相公,他們的大女兒心裡有了中意的男子,此次前去...只是因爲那人將近半年了無音訊,容婉放心不下,一定要過去確認那人無礙。
容正雖然思想上還是逃不了封建社會下的男子主義,不過深愛妻子,兩人又能夠和平交流問題與思想,李氏這麼好言坦誠,雖然說來是先斬後奏有些介懷,不過......出於對每一個子女的瞭解,他並不比妻子少,容婉從小爽直潑辣的性子,爲了家裡的弟弟妹妹做出的貢獻也是看在眼裡。
現今她又到了適婚年齡,有了中意之人,一片癡心要去找尋,怎能夠阻攔呢?
也幸好容水思慮的還算是周到,派遣了保鏢暗中護送容婉,才讓容正與李氏能夠安心,否則一介女流在外......怎能叫父母不心生牽掛啊?
容明也被多少告知了一些實情的,所以沒有再自作主張的要去追回容婉。
容正此時問道:“哎......水兒和小妹只是短暫出行......但是婉兒......是否真能如期的歸來,現在誰也說不上,出去都幾日了...也不知道她要找的人究竟找到了沒有?”
李氏怎能不擔心自家女兒的境況......但是說來...也只能是一聲長嘆,那個丫頭...如此執着,再加上這些日子裡來的抑鬱,家人都看在眼裡。
想着若是這一次真的將人關起來不讓出去,還不給悶出心病來?他們夫妻倆,或許平常裡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寵溺孩子的,但是骨子裡對每一個子女不都是疼惜如命的。
李氏回答道容正的話,說:“老爺啊......婉兒也並不是一個不知道照顧自己的人...她答應過我的,一定會保重好自己,平安回來過年!至於...至於她所尋覓的那個人,我們除了幫她祈求早日找到...還能有什麼辦法?”
容正惋惜的說道:“可是...可是,我們家婉兒也並不差啊?我倒是想看看是那個小子...這麼不珍惜我女兒...居然忍心斷了聯絡這麼久。”
容正這話的確不錯,這半年來江城誰不知道容家大小姐拒絕了城裡多少人的提親,本來就逢適婚的年齡,再加上容家這幾年在江城崛起,順順當當的成了城裡的首當其衝的富商人家,再加上家裡的幾個子女均是長相不俗。
容家每月進進出出了多少媒婆,簡直就是踏破了門檻,給家中適婚的容婉、容卿、容水幾人說親事的,甚至連容小妹都沒有放過,容明因爲早就與倩碧有了婚約僥倖逃過一劫。
容水整日在外忙碌奔波而並不知這樣的情況,然而這半年一直呆在容家的容婉和容小妹可是叫苦不迭,逢人都喜愛給容婉說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