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人都是盼望着容婉快些出來,局面便可以得到緩解。
王平也是坐不住了,站出來講道:“是啊!容老爺,容夫人爲何遲遲不請出容婉姑娘?等着她來告知你們,她與我家小侄的淵源,再由容婉小姐與夫人老爺決定是否同意下來這門親事。”
王平的提議再好,可惜也沒法實施......容水此時過來,化解僵住的局面,講道:“王公子、王叔,其實我家大姐最近幾日精神不好,身體抱恙,時節寒凍,一直關在房間裡好生休養着,大夫告知不可見風......所以,所以真是不便出來見客,也不便有人進去探訪。”
一聽,在場之中只有王棟焦慮不安......婉兒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嚴重與否?居然不可隨意出門......都怪了他這麼久沒與其聯繫過,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得知。
容婉觀察到了王棟臉上的表情,可以感受到了他濃濃的擔憂,這或許證明不了什麼......但是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最真實的。
他對大姐並不是那麼無意吧?
周媒婆是個識趣的人,容家都這樣說了,料想今日也見不到容婉了,還呆在這裡作甚,兩眼瞟一眼王平、王棟兩人,冷哼了一聲便告辭,說道:“既然如此,婉兒姑娘身體抱恙,那麼我改日再來拜訪...你們兩?是不是也該走了?怎麼還想留着等容老爺請你用膳?”
說完之後罵罵咧咧的扭身出了門,心裡不甘。
然而王棟,王平卻還是有些尷尬的呆在原地,那樣子並不打算走,又沒有再留的理由。
容婉病中不能見客,容家父母意思是要等女兒決定了之後再說......那難不成就這樣灰溜溜的先行離去?
容水卻與父母的意思不同,因爲......她是知道的大姐喜歡的人就是王棟,此次離城前去尋找的也是王棟。
然而卻不知什麼原因,讓她與王棟公子錯過了......如今不用想都知道大姐並沒有找到她一心尋覓的人,他們兩之間的誤會也沒有解開,但現在...不是讓王棟離開的時候。
至少她應該幫大姐留下他,但是父母並不知情,根本不懂容水出去尋找的意中人...其實就是眼前之人......現在這個情況瞞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吧?
於是容水打算告知家人實情,先讓王家人在會客堂上休息用茶,與父母進入內間坦白了一切。
李氏聽後,驚訝說道:“竟然就是這位公子?可是...那婉兒出去尋覓的人......豈不是就在這裡了?那麼怎麼通知婉兒?!得趕快讓她回來啊!”
容水點頭,安撫着父母說道:“是的,娘,大姐找的人的確就是這位王棟公子,她與他是情投意合的,只是現在沒有辦法通知到大姐,要說......要說只能夠等着大姐回來了,幾日便是除夕了,大姐承諾過的一定會在這之前歸家......所以目前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並且將王公子留在家中。”
容水說完,不僅是李氏沉默,容正也沒有辦法......水兒考慮的已經是很好了,容
婉沒有辦法通知到,王棟又......恰好趕在了這個時間上來提親,簡直就是......簡直就是錯過得剛剛好。
既然是大女兒心儀的人,的確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留住,兩人能有什麼發展不說,至少要將話都說清楚。
容水又說道:“還不只是要將人留住,我覺得我們應該向王公子坦誠大姐的去向,這事與他有關!也算是他失去聯繫造成的。”
關於這一點李氏與容正有些顧慮,講道:“水兒...就算如此,是那個王棟讓你大姐擔心才離家的,但......但這姑娘家獨自出了遠門...那王公子會不會對婉兒......”
沒說出的話容水已經知道了父母的意思,還是害怕這件事說了出來會影響到大姐的名聲,哪怕是心悅大姐的王棟有可能也因此有意見。
但是這樣的想法她卻是戳之以鼻的,直接講道:“爹,娘!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先不說以王棟的人品來講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再者事情因他而起,他應該感到愧疚!如若是真因此事對大姐有了偏見,這樣的人便不嫁也罷了,以大姐的眼光也不會看中這樣的人!”
容水說的這般信誓旦旦,而且有理有據,讓夫妻兩無法反駁,而且李氏想想似乎真是如此,若王棟真因爲這因他而起的遠行責怪容婉不恪守女訓,這樣的人今後怎麼會好生疼愛女兒啊?
兩人一考慮便同意了容水做出的坦白決定。
容水便安撫兩老坐下休息,自己去應對王棟王平兩人。
走出裡間,看王棟與王平端坐如初,嘆道王家家教似乎很好。
她禮貌的對年長的王平一拂身說道:“我想請王棟公子過來說話,這位王叔便請在這裡稍微等候一番。”
王平點頭沒有任何意見,目送王棟跟着容水進去了裡間。
容水領着他進來之後,看着王棟也沒多做廢話,直接點明道:“王公子,且問你最近可有見過我大姐容婉?”
王棟還在疑惑爲何單叫自己進來,聽了容水的詢問,便如實的回答道:“容水姑娘,我與婉兒粗略算下來恐怕已經是有小半年未見了,最近這些日子一直在老家忙碌,哪裡見得到婉兒?”
容水心想怪不得大姐出去這麼久也沒有找到他的消息,原來王棟根本就沒有在書院......
但細細想起來這人着實可恨...居然狠下心斷開了聯繫這麼久,現在搬上幾大箱聘禮過來就說要提親,她都爲大姐生氣。
說話便也不客氣了,直接講道:“王公子...有些話請恕我直言,既然你說你與我家大姐情投意合,相戀相知,爲何了無音訊斷了聯繫整整半年,讓我大姐在家中等得好生着急,寢食難安,一會又擔心着公子移情,一會又害怕着你出了什麼意外......你可知大姐這般心情?若是真心疼惜大姐......你怎會捨得如此叫她飽受煎熬猜測?!”
容水的質問句句犀利,也句句直戳王棟的內心,他慚愧不已......竟是不知婉兒心裡居然是那般的難過。
他此時自責無比,不敢狡辯,只能
儘量誠心解釋,說道:“容水姑娘......此事,此事一言難盡,可知我也非自願要與婉兒失去了聯繫?自從婉兒走後,書院遭到奸人刁難,列罪禍害學子憑白惹上官司,又遭遇蓄意縱火,傷了幾個人,只能無奈暫時關閉,我到處尋找工匠翻修新屋,正焦頭爛額之際,家中老母又是病重,無法便要抽身回老家侍疾,一月之中奔波於兩地,書院攬信之人也早已離職而去,收不到婉兒的來信,又說老家偏僻也尋不到寄信之人,一直未能與婉兒通上信件,更別說過來尋找。”
說完王棟一聲長嘆,嘆自己對不住容婉的殷切期盼,嘆自己更無顏面見容家父母。
容水不是一個不懂事理之人,在場容正夫妻聽了王棟這一番解釋後,也稍微釋懷了。
看來這個王棟不是故意不聯絡婉兒......而是遭遇的事情件件棘手,確實也說得上是情有可原。
李氏容正也說不出責怪的話語了,容水聽聞之後一時間也有些沉默不語……
原來這其中竟是有這麼多的內情……她就說,以王棟的人品來說也不可能真的無故與大姐失去了聯絡……事情都趕得這麼湊巧,怪不了誰。
大家都沉默之後,還是容水先開口說道:“王公子……沒想到你那邊也是這麼多的曲折,想來你也一定沒有辦法才一直沒有聯絡二姐的吧!”
王棟點頭,雖然容水能夠理解了,但是他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對不起容婉,是什麼理由都不能狡辯的。
他臉上依然愧疚的樣子,讓李氏容正也有些於心不忍了,知道了真相以後,又來看這個孩子,只覺得話語之中都是懇切,真誠的。
再從外貌上面來看也是一表人才,說是教書先生學問定也不差...家世說來,如果清清白白的,他們倆怎麼會求什麼大富大貴?
畢竟以現在容家的家境並不在乎這些的,哪怕自家閨女看中一個窮小子,只要人品過關,哪裡會不同意,大不了貼補一些也未嘗不可,再說了......有能力開辦書院,至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婉兒若是真的嫁過去...想必也不會吃什麼苦吧?
綜合以上的這麼多點看來,容正與李氏心裡悄悄的點下了頭,這個王棟至少現在看來,確實是不錯的......
李氏說道:“王公子既然遇上了這麼多的急事,想必也是天意...你實在無需自責了。”
等着李氏說完之後,他纔好受一些。
容水也打算此時告知他實情,講道:“實不相瞞,王公子,其實我大姐已經在幾日前便動身前去書院找你了,你既然之前並不在那裡,想必她也是沒有找到的,最近沒有了消息,現在就連我們也不知她逗留在何處。”
王棟聽了激動道:“什麼?!婉兒居然來找我了?!”
容水肯定的點下了頭,再一次爲王棟確認了,此時王棟的臉色慘白......他竟是錯過了什麼?
容水又說道:“大姐的確是去找尋你了,她是親口對我說的,剛剛也是因爲有外人在場,容水不方便說出實情,還請王公子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