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劍傷有一處在肩頭,當時她同時躲避兩把劍的刺殺,稍稍有些沒把握好距離,被劍掃到了;另一處是左手小臂,被刺了一劍。
影衛清理完現場自動避開。
“王爺怎麼會進來的?”朱如玉想着鷹谷口有人把守,白沐塵就這樣大喇喇地衝進來,不知道有沒有遇到阻礙。
白沐塵看着朱如玉受傷,流血,心疼無比,既懊惱又自責,“我本來是在谷外的,可得到消息,說原本老閣主的貼身侍衛,聽到你獲勝,便立刻進谷,準備將你殺死在這裡。我得知後,便立刻帶人進來尋你……還好進來的及時,不然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朱如玉擡眸,接着月光看着白沐塵滿臉的愧疚與疼惜,心裡不由一嘆,關鍵時刻,自己原來還是希望依靠着他——自己這麼沒出息麼?廢物的時候,常常是他在自己身邊,現在都九階了,還是的需要他幫自己擺平一些事情。
“我欠你的……以後找機會還……”朱如玉看着白沐塵修指靈活地爲自己包紮,嘴脣抿了抿,嘟囔出一句話。
白沐塵手裡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低聲道:“嗯,還我——要個孩子,可以麼?……”
朱如玉:“……”
“你不願意看我妻離子散吧?我記憶中的朱小姐善良,仁慈,見不得別人受苦,對不對?”白沐塵的聲音溫柔的如同春風,輕輕拂過朱如玉的耳畔,“莫要亂點鴛鴦,找那些根本不相干的人做假想敵,丫頭,爺如今只有你了……”
朱如玉沒有作聲,微微垂了頭去看自己的傷口。
白沐塵也沉默地包紮,差不多時,他沉聲道:“我估計老閣主可能有事,玄音閣內亂要起,丫頭,這趟我陪你回去。”
“你怎麼會有這個判斷?得到消息了?”朱如玉非常驚訝,一雙水眸盛滿了疑惑。
“你的手莫要用力,”朱如玉扶着朱如玉起身,同時該囑咐了一句後,纔回道,“這些人原本是老閣主身邊的人,可不知何時已背叛了閣主。他們原本是冷眼旁觀,只看過程的人,如今卻敢進谷來殺人,所以這絕對不是老閣主的命令,而是他們的新主人的意思——不怕老閣主問罪,這說明老閣主可能威脅不到他們了,所以他們纔敢肆無忌憚。”
朱如玉不得不同意白沐塵的猜測。之前他就暗示過,老閣主身邊的這些高手,其中很有可能已經背主了,現在不過驗證了他的猜測。
爲了確定,她拿出“海之音”,想要問問軒轅昊,誰知她還沒有說話,軒轅昊略帶焦急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如玉,如果得手,快速回來!”
他何時發出了這樣的消息?朱如玉想了一下,進谷之前,自己曾與軒轅昊通過一次話,對方只說要自己小心,有什麼事及時溝通。可進了谷之後,自己一直忙碌,並沒有與他通話。
可見這消息很可能就是那幫人進谷要殺自己這段時間。那麼說明什麼?幕後黑手早就預料到這一點——自己會獲勝?所以他們踩着時間點,策劃了很多事,包括刺殺自己,包括害老閣主?
“我要儘快回去。”
朱如玉飛身越上麒麟。
白沐塵手疾眼快,也直接飛上來,坐在了朱如玉身後。
麒麟一路平穩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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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谷時分,天色已經亮了。
王嫣與鄒濤的馬匹還在,所以朱如玉將兩人放下,點醒他們的穴位,一躍飛上了麒麟背,道:“今日一別,各自保重吧,如果你們想通了,各自過安分日子去。如果還心裡存着恨意,只好自己不自在了。玄音閣的規矩,我今日破了,但願你們好自爲之。”
說完,與白沐塵乘着麒麟飛快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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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歸心似箭,所以在第二天矇矇亮,朱如玉與白沐塵便到了玄音閣入口處。
她發現這裡已經有很多人把守,衆人皆是縞素。
好在她提前給軒轅昊留了話,說自己大約在後半夜回來,所以她看見了小風與秋菊等人,此時的他們也是一身白色。
小風等一看白沐塵也出現了,有些意外,施禮後,跟隨兩人進了入口。
“怎麼回事,小風?”立刻侍衛有些距離後,朱如玉着急問道,“出了什麼事?”
“老閣主,歸天了。”小風語氣裡說不出的難過與悲憤,“死因不明。”
死因不明?朱如玉心頭一顫,忽然出事,絕對是蹊蹺啊,怎麼會找不到原因呢?
接着,小風將朱如玉走之後,發生的事情大致介紹了一遍。
“等大祭司與少司命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老閣主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大祭司說老閣主是在半夜歸天的……”
朱如玉想了想時間,與那幫人入谷殺自己時間基本吻合。她更加斷定這是一起有組織有準備的殺戮,將自己與老閣主同時殺掉,王嫣或者鄒濤其中一個做繼任者。
“大祭司沒有看出什麼來?”朱如玉邊走便問,軒轅昊與左傾寒坐鎮玄音閣,本來就是幫助老閣主,結果誰知那些歹人已經瘋狂到這樣的地步,爲了自己的利益,不講大祭司與冥族的少司命放在眼裡,公然行兇。
小風放低聲音道:“據說老閣主沒有中毒的跡象,大祭司與左傾寒都是客人,又是男子,所以不好對老閣主進行什麼檢查,倒是幾位長老命底下幾個女堂主檢查,不過沒有端倪。大祭司做主要等你回來再說——畢竟現在玄音閣羣龍無首……”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沐塵,與朱如玉並肩走着,忽然道:“回去之後萬事要小心——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是你了……”
“我明白。”朱如玉輕聲又堅定的回答。自己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揪出兇手,雖然這個難度很大。
一行人還沒有到大廳,軒轅昊與左傾寒還有幾位長老以及前來捧場的門派掌門等已經在等候了。
沒有意外,幾個長老、堂主等都是披麻戴孝,而那些賓客都按照不同的輩分與關係,掛着孝。
朱如玉踏上大廳臺階時,一回眸,發現白沐塵已經帶上了銀色面具——和自己初遇他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