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低頭不說話,真愛厭惡以這種方式保持沉默。
因爲起伏的情緒,她的兩隻小拳頭厲害的顫抖。
傑克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着她的再次爆發。
可最後,真愛緩緩鬆開了拳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過身去。
她反手扯起睡衣,露出紅色消褪得差不多的背部,卻也因爲負氣動作過大,衣裳拉起來太多,一對花蕾在裳下若隱若現。
往手裡擠藥膏的傑克才擡起眼來,就瞄見了那半對花蕾,頓時身子發熱,頭皮發麻。
他艱難地將目光移開,調整了一下坐墊,正對着她的背部,這樣一來他就看不到她的側面了。
“再過兩天就能好了。”抹藥的時候,他確認了她的傷勢,道。
真愛坐在那兒,不吱聲。
傑克歪頭,小心看她的側臉,哭紅的眼睛鼻子,倔強緊抿的小嘴兒……她仍在生氣,並且在努力抑制這種情緒。
傑克吞了口唾沫,繼續抹藥。
“好了。”擦完藥,他輕道。
真愛拉下睡衣。
“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傑克起身道別。
“疼嗎?”真愛側過臉來,問要走的傑克。
傑克搖頭:“不疼!”
真愛瞄眼他那被打得微腫的左臉,咬了下嘴脣。
“你活該!”她狠道,眉宇間盡是心疼。
“是!”傑克承認,換他時真愛,對這樣的他也會忍不住動手。“晚安!”
傑克內心無比凌亂,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像這個女孩一樣能影響他的心神了。
可是,他不能表露太多對她的在意,那隻會讓事情更糟。
傑克走了,屋裡又只剩下真愛一個人了。
真愛倚靠在沙發裡,傑克的關心,傑克的冷漠就像交錯的兩條線,來來回回的編織,最後形成一張緊密的網將她包裹其中,她快要被這張網給勒死了。
……
次日上午,傑克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呆呆地看着那張沒人的辦公桌,嘴脣越抿越緊。
她不來了嗎?
這不是他所希望的嗎?
讓她遠離,再無瓜葛。
可是,他的心卻像被掏空了一般,剩下的只有難過,無比的難過。
琳達拿文件進來給他簽字。
傑克心不在焉地審閱文件,不露聲色地問琳達:“那個杜真愛辭職了?”
“沒有。”
“那怎麼沒來上班?”
“請假了,說是發高燒。”
“發高燒??”簽名的動作停了下來,傑克擡頭看琳達。“病了?”
“嗯。問了原因,她也說不上來,說會看去醫生。”琳達看到任總臉上掠過一抹擔憂。“我遲些去探望下?”
“不用了你忙你的。”傑克搖頭,簽好名後將文件遞迴給琳達。“那個,我要出去辦點事兒,公司這邊就交給你了。”
“好!”琳達拿着文件出去了。
琳達前腳纔出辦公室,傑克後腳也離開了。
琳達看連西裝外套都忘了的匆匆離開的任總,脣角輕揚。
……
躺在牀上的真愛整個人像是被火燒,她整個人暈呼呼的,被燒得口乾舌燥。
她想起身倒杯水喝,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只能躺在牀上痛苦低吟。
她一夜轉輾,因爲傑克的冷酷無情,她傷心欲絕,心頭那團火越燒越旺,最後,它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了。
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那個笨蛋,什麼都不知道。
而她,也爲得出這樣的結論而顯得慌亂不已。
不知不覺,他已佔據了她整個內心!
傑克!
心裡呼喊着那個男孩的名字,熾熱的淚再次滾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