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恆用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邊的半支菸,猛吸了一口,將煙霧噴到半空中,看着它裊裊上升,慢慢地瀰漫開來,混進屋子裡那些煙霧之中。
“以杜大總裁的身份,想得到一個女人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呢。”任海恆含糊地說,又咯咯地笑了。
“太容易得到的女人,沒什麼意思,我喜歡挑戰!”杜奕非淡漠地回了一句。
任海恆在嘲笑他,其實也是在嘲笑自己。
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切,杜奕非瞭解得也差不多了。
“能讓你這麼放下身段來找我這個已是窮途末路之人的女人,不會是我那可愛的小侄女吧?”任海恆像是看透一切地說。
“像你這麼聰明的男人竟然淪落到這種境地,真是可惜了。”
“愛情就是一味能侵蝕掉你靈魂的毒藥,一旦你沾染了它,就糟了。”
杜奕非輕抿嘴脣,不怪任海恆會這麼說,他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都是爲了一個女人-那個神秘得他都沒法查出來是何許人也的女人。
“我給了你想要的答案,你呢,考慮得怎樣了?我開的條件遠遠超過任羽風的。”杜奕非不想就個人問題談得太深,他問。
“不賣!”任海恆固執地拒絕。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債保命纔是最重要的。”杜奕非掃了一眼周圍,“怎麼,打算將這裡當成你人生的最後一站嗎?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然後等着追債的人開門,直接往你腦袋轟上兩槍?”
“你真瞭解我。”任海恆朝杜奕非舉瓶,然後仰頭咕嚕嚕地喝酒。
“才四十歲的人,這麼快就尋死,真是可悲!”杜奕非搖頭。“你選擇了這樣的路,說明你對她的執念從未斷過,我爲我的女人來找你,你爲何不爲了你的女人而再放手一搏?”
“嘿-”任海恆被看透地冷笑了一聲,將瓶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這樣好了,我重新開條件,十億,足夠你償還債務還有餘錢,附加一個不超出我底線的要求,當你需要我爲你做什麼的時候,再開口。”
“你以爲你是燈神嗎?還讓我許起願來了。”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要是你真如你說的那麼強大,就不會來和我交涉購買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了。”
“用我父親那一套手段,我能在半年之內把‘聖楓’搞垮,然後花最少的錢吞併整家集團。”
“爲什麼不那麼做呢?”
“那不是芊芊所希望的。”
“真是個善良的絕世好男人!”任海恆的話並不全是嘲諷,他抽着煙,重新打量坐在不遠處的杜奕非。
陽光完全地灑在杜奕非的身上,他就像降世的天神般閃爍着奪目的光芒。
善良!
是的,這個男人冷酷的背後隱藏着這樣一種美好的東西。
“你是個聰明人,這樣的條件能讓你重新站起來,而不是坐在這裡等死。”見任海恆不對他開出的條件做迴應,杜奕非勸他。“任羽風不是你唯一考慮或支持的人。準確來說,作爲親叔叔,你應該支持芊芊纔對。”
任海恆微垂下眼睛,尼古丁和酒精已經讓他的大腦沒有以前那麼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