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沙海的血月之夜
我靜靜看着天空中那血紅色的月牙心中出現很奇怪的感覺,這血月不是真的,這一定是人爲的假月。
因爲那血月剛開始只是一點,然後慢慢的擴散,這才照耀了整個天空。我看的很是清楚,魔沙海的特殊原因導致我晝伏夜出,當時那一紅點剛出現時我正在帳篷外面看着被烏雲籠罩的天空,那刺眼的閃耀紅光當時刺的我直接閉上了眼睛,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天空多了一彎血色的月牙。
身在魔沙海的我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知道絕對發生大事情了。雖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可我心中就有個奇怪的聲音告訴我。
“血月當空,萬靈寂滅。”這個聲音很是奇怪,就像個嘮叨的老人,那重複的聲音久久不散。
我無意識地就想到了血兔的預言,想起了那關於萬靈寂滅的一句。
“萬靈寂滅,龍羽破。”
龍羽指的可能是個人,也可能是個地方,暈沉的大腦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索性直接不想了。
一個很是奇怪的感覺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每當我擡頭望一眼那天空的血月,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加重了一份。那種感覺就像萬針穿心卻不痛,感覺空空的,總感覺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我回頭看了下還在帳篷中聊天的兩人,心中那怪怪的感覺居然消散了不少,發現這樣可消除那奇怪的感覺,乾脆直接不再去看天空的血月。
帳篷中的兩人自然是潘靜媚和霸天.爵,帳篷中時而傳出大笑聲,這自然是霸天.爵的,還有那舉杯碰撞的聲音。他們都沒有出來過,天空中出現血月更是不知,兩人依舊洋溢在歡樂的氣氛中。
我和潘靜媚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可我卻從不知道她那麼能喝酒,而我爲什麼出來,那還用說嘛,不勝酒力唄!
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我沒醉,更沒有眼花,我100%確定,那天空中的絕對是一彎血月。
自從霸天.爵來了後,那奇怪的異常現象再沒出現過,看來在此地搗鬼的人只有那一個。
聽霸天.爵說,那搗鬼之人是個異族,連他聽都沒聽說過的異族。據他所說,那人除了額頭長着一根螺旋的彎角,其它倒是和人族沒有什麼兩樣。
不知爲何,自從那異族之人逃走後整個魔沙海顯得特別安靜,夜晚幾乎連獸吼聲都聽不到了,就連魔沙海最常見的魔沙蟲也是悄無身影,這寂靜的夜晚,安靜、平靜的讓人很不適應。
從和霸天.爵的交談中我得悉,原來魔沙海是最坑爹的禁地。其他禁地或多或少還有些好處可得,可這魔沙海就是個鋼公雞,絕對的一毛不拔。
魔沙海被稱爲九大禁地之一,絕對有大恐怖,之前我們遇到的都是人爲的,雖然很危險,但解決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現在那搗鬼的異族跑了,這不就安全了。可那屬於魔沙海本身的大恐怖、大危險,我們其實根本還沒遇上。
據霸天.爵所說,那個大恐怖被稱爲“幻海魔沙爆”那個時候整片魔沙海根本就沒一塊安全的地方,想活命只能看本事、看運氣。
我知道這一天不遠了,這詭異的現象就能說明一切,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我在帳篷外吹着乾燥的涼風,聽着那歡呼雀躍的交談聲,心中很高興也很落寂,更有一絲悲傷夾雜其中,雖然現在有了女朋友,可我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是親人嗎?
遠在荒獸原的小妹和龍涯.爵,還有那不遠萬里來看望我的小松鼠雪風.靜,這三人是我最好也是最親近之人。
母親的離去讓我痛苦萬分!
老兔子的慘死讓我悔恨萬分!
我真不想再看到又一位親人因爲我而離世,即便不是我錯我也難以接受,我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可我卻從沒偷懶過,甚至在拼命。我沒有絕世天資,也沒有絕世寶物和功法,更沒有霸道無雙的父母,從別人的交談中我就已經知道羽麟獸是個什麼樣的動物了。
要說我最突出特別的地方,那就屬大龍了,可它是什麼樣子,有誰會比我更清楚他嗎?不和我對着幹就不錯了,人家是大爺,我惹不起。供着都來不及!
重生,這不是誰都有機會得到的機緣,即便是重生在異世界也是一樣。可我得到了, 新的開始,新的事物,新的親人朋友,我能改變這一切嗎?我能讓他們安度此生嗎?
其實在我重生之後這個念頭就一直在我心中徘徊,我想改變羽麟獸的悲慘命運,我更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不相信什麼狗屁天命,我只相信人定勝天。
作爲獸類,我沒有什麼強大傳承,更沒有強橫的血脈之力。
天資,我也不敢說自己多聰明,可我絕不是以往的羽麟獸可比,因爲我是人的靈魂,可至今這重生靈魂沒有帶給我任何好處。我本以爲靈魂中潛藏着什麼秘密等着我去發掘,我失望了,真的沒任何異常,很平凡的一個靈魂而已!
從踏入修煉這一途起,我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可憐,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天賦也是白板一個,我就是個路人甲,即便丟在大街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要說唯一能引起別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這個羽麟獸身份吧。
看着這黑漆漆的魔沙海,我在心中想了如此之多,我也才徹底清楚認識到自己現在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我就是個路人甲,我就是一張白紙。
突然,我心中想起了自己做過的那個夢,我仔仔細細回想了下,本想找找看看有什麼特殊之處,可惜又失望了!我發現那女子所畫的羽麟獸圖沒有任何威勢可言,那根本就是一副平平凡凡的動物繪畫圖,沒任何出奇之處。
就連那最後出現的男子聲音都能聽出,他也根本就不認識羽麟獸,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可我確定他一定是個大人物。
“迷一樣的夢啊!不解了。”我無奈自嘆。
“好可笑啊!一個天上飛的強大存在,加個水裡遊的強大存在,居然生出了一個只會在地上跑的白板羽麟獸。”
“而我卻就是羽麟獸!”
想起羽麟獸的誕生史記,我不禁自言自語,又自嘆自己。
路人甲又如何,我不相信自己重生來到異界就只爲做個路人甲。
白板羽麟獸又如何,即便是個白板我也會一筆一劃繪出屬於我自己的人生宏圖。
“事無絕對,人定勝天。賊老天,你什麼都不願給我嗎?”我擡頭看着天空問道。
“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可惜兩者我都不是,我會用盡一切辦法來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你不給,我自來取。”
我看着天空淡笑說道,卻無一人知道我心中是何心情,是何感受。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唉!就算換了個世界也沒辦法改變這一現象,唯有自強!
我忽然感覺自己全身心前所未有的清明,仔細想了下也就明白了,這個大概就是自醒吧。
五更時分,霸天.爵和潘靜媚都喝醉了,兩人都歪躺在帳篷內,看着他們倆此時的樣子我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就算說了什麼也等於沒說,不過我也沒敢說罵,醉酒後的兩人若能聽見我在罵他們,那我可真是皮癢了。
看着兩人的樣子一陣無奈,我總不能讓他睡在我的牀上吧,睡在我牀上倒是沒關係,關鍵是還有個女子啊,那可是我的女朋友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在我眼皮底下發生,誰知道他睡着後會不會對潘靜媚對手動腳,下面的事情都不用再想下去了。
我直接背起霸天.爵馱着他回到了他自己的帳篷中直接翻身丟在牀上,都懶的去拉擺。回頭看了下帳篷外沙漠上哪一串串深深的腳印,心中罵了一句。
死豬啊,真尼瑪的重!
都說喝醉酒的人很沉,我這還是兩生以來第一次馱人回家,雖然不是很遠,可這尼瑪真沉啊。我雖然看着不是很健壯,可也力氣不小啊,將霸天.爵馱回他的帳篷後我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在牀邊,胸前使勁的起伏,呼吸都顯得很悠長。
我休息了會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輕手輕腳將潘靜媚安放好,拉了個薄被子給她蓋上,我也躺下,側臉看着她那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親了一口。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太陽落山後,天空的明月已偷偷露出了半邊小臉在偷看,那若隱若現的半邊小臉時而隔着一層白色面紗,時而變成了灰色面紗。
不過今晚的月牙不再是血色,而是明月。那一彎皎白的月牙高高掛在天空,時而撒下道道光華照亮整個魔沙海,整個魔沙海都閃耀着墨黑色的光韻。
潘靜媚還在沉睡我並沒有去叫醒她,轉來到霸天.爵的帳篷中,一進帳篷我就愣住了,因爲牀上空空如也根本沒人,而在牀下,有一人正蜷縮身體在呼呼大睡,還能有誰,當然是霸天.爵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霸天.爵‘酒後亂性’,這個詞唰的一下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看來以後得防着這傢伙了,這傢伙喝酒後絕對會亂來,必須防着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