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扭一扭地手執香巾往前走,出了冰府,直奔充滿胭脂彌亂的妓院。在珍珠閣前面,停歇了片刻,比較着男人的氣味,還是珍珠閣濃厚一點。
擺着水蛇般的細腰,婀娜多姿地邁入珍珠閣。
男人們摟着嬌豔的女子們,正在開懷暢飲。聶曉雲噙着狡猾的笑意,隨手拉過一個男人,白嫩的手臂浪蕩地露出來,勾住男人的脖子。
面對變換過本尊的妖精,勾魂的嫵媚,男人們當然把持不住了。幾個喝醉了男子,知曉珍珠閣向來不留客過夜的規矩,飢色難耐地面對突如其來的美豔,個個都難以把持。
嬉笑着左擁右抱的聶曉雲,有意無意地吐着妖氣,瀰漫整個珍珠閣。閣內的女子昏昏欲睡,男子慾火難耐地都撲向唯一鮮活的女人。
男人越多越興奮,男人精純罪惡的精氣,是她維護美貌的最佳食物。直接吸乾離得最近的男人,軟綿綿的細指摳如男人們健壯的胸膛,怦怦跳動的心還來不及停住,活生生的握在聶曉雲的手裡。
伸出捲曲的舌頭,舔着手心的心臟,新鮮的血液簡直令她神志不清地瘋狂。
外人看來無比淫亂的場面,一個女子在男人們的包裹下,心神盪漾地被他們撫摸,親吻。傾倒在數十名男子的懷中,任由他們採擷的同時,吸食着精氣。每多一分,她的容顏便更加妖嬈邪魅。
直到天亮,她飽餐過後,意猶未盡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嫌隙地丟棄身邊的屍體,棄之如敝屣。依舊扭着美豔的軀體,避開那些她親手製造的骯髒,故作優雅地離開。從“常青”園回到妖界。
一具具沒有生氣的屍體,皮膚乾乾皺皺地貼着瘦骨嶙峋。胸口毫無避諱地空蕩蕩地敞開。裡面的鮮血乾涸地凝固在醜陋不堪的軀體上,有些因爲倒下去的姿勢,裡面的腸子粘液邋遢地掉了一地。
沒有經過處理的腐臭,夾雜着血腥味,引來許多烏鴉和噁心的蟲子的雕琢。
連日來的噁心恐怖的場面,不斷地上演着。官府的人都畏畏縮縮地不敢招惹這些案子。沒有人處理的血腥現場,一處又一處不間斷地增加着。
百姓們更加是惶惶不可終日,躲在家門裡,不敢隨意邁出。尤其是晚上,更加空無一人。
洛離開後,整日裡憋在園子裡,饒是冰雲淡定如水的性子,也很是沒趣。聽着玉兒不停地講述着自己陌生的曾今,那是個如花一般璀璨的人生,根本難以和此刻的她掛上一星半點的鉤。
後面聽着聽着,玉兒帶着顫音,講着最近一樁樁驚悚詭異的事情。
碧荷坐在一邊沒有言語,難得碰到一個比自己還愛講話的丫頭,卻是耐心地洗耳恭聽。她很想要了解未來的莊主夫人,未來的魔族戰神的愛人。
聽到這裡,冰雲皺了皺眉,依照玉兒的講述,好像她自己親身蒞臨現場一樣的活靈活現。她以爲是這個小丫頭誇張了,那麼血腥的事件,明顯都被她描述地妖邪所爲,不似凡人之作了。
神色愈加凝重的碧荷,依着魔族的血統和經驗,曉得是有異物出現在人
間。緊了緊神經,暗下決心要好好保護小姐,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怪不得少主會特地叫從未踏出寒冰山莊的她來保護小姐,一般人恐怕難以勝任。
帶着活潑好動的碧荷在街上隨意逛着,洛不在身邊,逛街是打發時間的不二之選。聽着玉兒惟妙惟肖地故事,冰雲半信半疑地想去看看那些所謂的事發現場。
原本繁華的街道變得詭異冷清,清冷地風吹散着地上的碎冰。碧荷在自己身邊,但是冰雲仍然感覺到孤單,整個大街彷彿就她們兩個人。
前面不是珍珠閣。遠遠望着珍珠閣清雅秀麗的大門,不似別的花街柳巷,給冰雲的感覺是詩情畫意,而不是腐敗奢靡。
這裡給她熟悉的感覺,聽玉兒所言,這裡是她曾今爲數不多喜愛的去處。她倒要瞧瞧裡面和一般的妓院有何別具一格。
稍微走近一點,空氣中夾雜着類似血腥的氣味,還有些別的,很難聞,很噁心。似曾相識的味道,是在玖蘭樓書的地下室見識過的,越走近越是濃。
身邊的碧荷在冰雲欲要進去的時候,拉住冰雲的袖子。“小姐,這裡不乾淨。”
“我知道。進去看看怎麼回事。”還想繼續阻攔的碧荷,看着不由分說的冰雲,只能跟隨着一起進去。
看慣何等罪惡血腥場面的冰雲,面對眼前的一片狼藉,也不由地慘白了臉。
手法殘忍毒辣,所有男子和女子的心臟都沒有了,空蕩蕩的。男子的身體都明顯的乾枯,因爲死前就已經沒有的生機,以至於沒有腐爛。
密不透風的珍珠閣裡,灑落的金銀珠寶沾染着腐爛的肢體,烏鴉蝙蝠等嗜血的生物叼啄過的痕跡。顯然不是爲財,把好好的人弄成這種死法,是毒藥毒氣還是非人所爲?
“小姐,這是妖怪的手法。”依偎在冰雲身後的碧荷,適時地提醒道:“咦,很奇怪,人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放出妖怪屠殺更是難以置信。”
從未正視過活潑開朗的碧荷,才發現她居然面對這樣的場面不爲所動地說着自己都不能輕易下判斷的話。
“你知道?”
冰雲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碧荷才醒悟剛纔習慣吐口而出的話,不應該在小姐的面前講出來的。
“我胡亂猜測的,小姐不用聽進去的。”禍從口出,連忙閉上嘴巴。
“碧荷——”細心靈巧如她,怎麼會看不出碧荷的欲蓋彌彰呢!她明明就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了。
真是笨嘴拙舌,瞞不過去了。“小姐,少主其實不是人類,是魔族。我也是的,面前的是妖族的手筆,按照經驗來講的話。”
她早就明瞭洛可能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佈置的結界天衣無縫,他在血族可以來去自如。一直沒敢問出口,遲早都會面對這個問題,只是時間而已。
心裡其實很害怕和洛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的愛戀終究不會有結果。如今,出自他人之口,她也好有時間盤算他們的以後。
碧荷對冰雲是很崇拜的,不只是因爲她是唯一贏得少主心的人。還有
一點是,面對如此煉獄般的場景,作爲一個凡人,還是一名女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正常凡間的女子不都是嬌滴滴的,看到這種場面,暈倒是平常不過。
走了會神的兩人,迴歸到正題上面。
死人不可怕,死得那麼慘的纔是恐怖。冰雲不想管這些俗事,她又深知自己置身在這片土地上,放任這樣的惡行不聞不問的話。終有一天,厄運會親自找上門來,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都會處於水深火熱。
是妖也好,是魔也罷,她倒要會會這個爲非作歹的怪物。
顯而易見的是,它或者它們是最近纔開始興風作浪的。它們出現絕非偶然,對方突然如此作爲,必定是衝着什麼目的。
找到根源,找到這些東西出沒的入口,纔是至關重要的。
“碧荷,今晚,有好戲看了。”
淡淡的自信雖然很有魔力,碧荷卻是不贊同冰雲冒險的:“小姐,這些東西有多少,有多強大,我們都不能判定。碧荷認爲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你以爲你不找它們,它們就會很識趣的不來侵犯你嗎?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等到這片土地上一片死寂的時候,它們也已經足夠壯大了。到時候收拾起來,才難如登天。”冰雲打定的主意是不會變更的。
想想也是,小姐的話總是那麼有信服力度,碧荷沒有再提出相左的意見。不管小姐怎麼做,她反正拼命保護好就行了,小姐那麼強大,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漆黑的簾幕籠罩在空曠的天空,悄無人煙的街道依然是那麼的靜謐。處處颳着不自然的陰風,是置身其中的人,都會感受到渾身冰涼的寒意。
很適合一些喜愛生長在陰暗中的東西出沒,妖怪們都狂歡又一個美食之夜的來臨,攢動着走出“常青”園。
兩團黑影躲避在角落裡,伺機而動。
碧荷和冰雲兩個人都不會敬畏黑夜中行動,她們沸騰的血液也是帶着興奮的激動,因爲馬上就要揭開作案的兇手的幕後紗簾。
聶曉雲回到妖界修煉了一段時間,把來自人間的精氣轉化爲妖力後,想象着上次的美味,回味無窮地再一次來到人間。
那些醜陋的小妖們,一直是她最鄙視的種類。崇尚美麗的聶曉雲,不止對男人的精氣感興趣,對美貌如花的女子也是極爲推崇的。
要是覺得自己的容貌比不上對方,她喜歡硬生生地剝下對方女子的皮囊,套在自己的臉上。
按照老路,她記憶中上回偷腥的對面應該還有一家類似的場所。
曼妙的女子,抖動着玲瓏的軀體,很是享受地走在陰暗的街道上。
出了珍珠閣的事件後,就在對面的燕尾樓當然也難脫其責。生意一落千丈不說,晚上更加是沒有什麼生意,冷冷清清的。
她們靠的就是陪客人吃飯睡覺的勾當,晚上男人們都不敢出門,她們靠什麼營生呢。
由於對面的恐怖簡直就是煞風景,白天還沒什麼。一到夜晚,陰風刺骨,很難有膽子繼續敞開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