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琳娜一腳踩在桌上,一隻手抓着酒瓶,而另一隻手裡握着半截酒瓶,酒瓶另一端已經碎裂,正往下滴着褐色的**,不知道是酒液還是什麼……
那大漢倒在地上抱着頭哀嚎,剛纔和他們一起玩牌的另外兩個大漢坐在旁邊也不說話,不攔着薩琳娜,也不去拉那個大漢。
“你個表子養的!”那大漢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掄起一把椅子就對着薩琳娜砸了過來。
薩琳娜拿着酒瓶的手一揮,酒瓶重重的摔在那個大漢的臉上,椅子還沒掄到薩琳娜面前,整個人就摔在地上,緊接着就又是一陣鬼哭神嚎。
“蠢貨……”薩琳娜把桌上的錢收好,裝到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才轉身往門口走。而這時那大漢又掙扎着站了起來,從懷裡摸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在手裡把玩了兩下,對着薩琳娜的後背就刺了過來。
王陽在後邊看的心驚膽戰,這要是刺中,薩琳娜肯定是重傷。
“喝酒。”就在王陽準備站起來提醒薩琳娜的時候,傑西卡不適時宜的端起酒杯,跟王陽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把王陽重新摁到椅子上做好,才說道:“看來你不會適合這裡的,因爲我剛剛纔說過的話你就已經忘記了。”
“什麼?”王陽目不轉睛的盯着薩琳娜和她身後的那個大漢,現在這情況,他哪有空跟傑西卡胡扯。
“如果沒有比死更讓你難受的事情,不要打擾她。”傑西卡又把她剛纔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但她的手從來沒有離開過王陽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很輕鬆的搭在上面,但卻把王陽摁在椅子上起不來。
就在這檔口,薩琳娜已經回過頭,目光像一頭嗜血的野獸。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那大漢剛好衝到她的面前,手裡的匕首離她的前胸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藉着身體前衝的慣性,這大漢刺中薩琳娜僅僅需要一瞬間的時間。
但就在這一瞬間,薩琳娜擡腿直接一腳踹在那大漢的小腹上,這一腳看起來沒有什麼力度,並且薩琳娜的體形跟這大漢完全不成比例,但是這一腳,直接把這男人踹出去三四米的距離,薩琳娜只不過是被衝力反彈倒退了兩三步而已。
大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就感覺腦門上一涼,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張美麗卻冰冷的臉龐,還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外來人,在這裡要做的就是安分點,懂了嗎?”薩琳娜收起槍,然後轉過身直接去了吧檯,而那個大漢一臉驚恐的坐在地上,連臉上的血都顧不上擦,甚至……都忘記了地板的冰冷。
“可不可以溫柔點呢下次?”吧檯上,漢斯遞給薩琳娜一杯酒,搖搖頭說道。
“那種東西,直接丟到太平洋裡比較好。”薩琳娜端着酒杯自顧自的喝着。漢斯還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招呼別人去了。
直到這時,傑西卡才放開王陽肩膀上的手,坐下來說:“在這裡,不要去管別人的事情,能好好的活着,這就是這裡每個人的想法。”
“……”王陽無語,扭過頭看着傑西卡好像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他心裡很悶,很疑惑,難道薩琳娜也是別人嗎?如果說王陽跟薩琳娜是外人,那傑西卡她們不是應該是自己人嗎?爲什麼她也沒有去管?是因爲知道薩琳娜肯定能把那個人打倒嗎?
王陽不理解,只能坐在椅子上悶頭胡思亂想,基斯卡島的確是個罪惡之島,在這裡的人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有的只是彼此間的利益關係。在這裡,只有金錢和暴力行得通,其他的所有,在這裡都不值一提,尤其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感情。
“在這裡對別人有沒用的同情心,只能讓你成爲一個死人。”傑西卡站起身,說道:“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裡,最起碼要知道這裡人的生活方式,如果你做不到和他們一樣,或許……基斯卡將是你人生的最後一站。”
傑西卡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王陽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到漢斯跟傑西卡道別的聲音,等他穿戴整齊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原先坐在他旁邊的幾個大漢走了過來,把他圍在中間。
“有什麼事情嗎?”王陽皺着眉頭看着幾個人,然後慢慢的往後退。
“沒有。”一個帶着絲棉帽子的黑人看着王陽露出了他跟皮膚完全成反比的雪白牙齒,笑嘻嘻的說:“第一次到基斯卡?”
“跟你沒關係。”王陽本來想說是的,但他突然想起來傑西卡對他說的話,不要讓這裡的人以爲你是個外來人,所以才改口這麼說。
“喲吼!”黑鬼挑釁的笑笑,但他剛纔已經聽到傑西卡跟王陽的談話了,所以也不敢太肆無忌憚,只是拍拍王陽的肩膀,問道:“傑西卡的朋友?”
王陽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冷的盯着那個黑鬼,他知道這裡沒有任何除了金錢和暴力之外關係,所以他現在心裡很確定,他在這裡絕對出不了事。佩德羅是受席梓涵的維託把自己帶到美國去的,按照佩德羅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讓王陽出事。
而另一點是坐在吧檯上的薩琳娜,雖然他不知道薩琳娜會不會幫他,但是他卻有另一個辦法,讓薩琳娜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請讓開。”王陽往前頂了兩步,站在比自己高了一個半頭的黑鬼面前。
“法老的新成員?”那黑鬼好像沒聽見王陽的話一眼,繼續調笑着問。
而王陽現在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話了,他覺得在這裡生活始終很壓抑,那種把你壓的除非做點暴力的事情,不然永遠無法釋放內心感受的壓抑。
他現在心裡很不爽,所以看都不看那個黑鬼,歪歪頭繞過黑鬼的身體,看着吧檯上正喝着酒的薩琳娜,喊了一聲:“嘿薩琳娜,佩德羅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爲什麼來這裡?”
“嗯?”薩琳娜坐在轉椅上扭過來,一手扶着吧檯一手端着酒杯,目光靜靜的看着王陽,說:“說過了。”
“那請你幫我解決這幾個人。”王陽目光冰冷,他真心對這幾個人沒有好感,而且這裡本來就不要什麼好感。從他離開家園的時候他就決定,從今以後再不會讓人羞辱和欺負自己,而現在,這幾個人已經觸犯了他剛剛纔定下來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