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制住了那人,在百尺高空上的如意才御劍而下,落在了男人身邊,她的眼神冰冷憤恨,甚至比冬日的凜冰還要讓人心寒。
素淼在西疆還是與他交過手的,也知道他會遁地,這齣戲是大家一起計劃合演的。如若只是引他出來的話,他察覺不對會立刻遁地逃走,那樣的話想要再抓到他就難了。
不如就讓雪女假扮屍體,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將他冰凍住。凍住的他就好比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如意身邊冒出了陣陣妖煙,接着大藍和素淼也以實形相見。
“你認認可是此人?”如意的口氣冷冰冰的。
素淼盯看着那人,目光集中在他的一對眼睛之上,點頭道:“應當就是他,人的眼神是無法變化的,身形也基本上沒有差別。”
男人的眼睛向周圍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花娘的身上,他心頭如同被澆了一盆冰冷的水,整個快活堂之中他最信任的兩個人便是她……二人都是孤兒,從小就被收了進來,培養成了萬里挑一的殺手。身爲殺手,他誰都不信,他也知道誰都有可能背棄他,可他從未想過,會是她……
爲什麼……
他看着她,眼神之中滿是不解。這漢子眼中竟是泛出了點點淚光。
花娘早已是淚流滿面,她不住的搖着頭說:“原諒我……我不得已。爲了保全堂主……我只能……只能犧牲你了……”無論她怎麼解釋,男人的眼神始終沒有緩和。
花娘顫抖着從袖中掏出那把短匕,直直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直中心房,她爬到男人腳邊,用手臂攀着他的腿,艱難的說:“我從來都不是爲了自己。只要堂主活着,快活堂就不死不滅……請……請原諒我……”
淚溼紅妝,她絕美的容顏也有了幾分狼狽。短匕就已經能要了她的命了,更不消說還是淬了毒的短匕。她死的很快,臉色變得鐵青,七孔滲出鮮血,美麗不再,臉上所剩也只是令人驚恐的猙獰。
素淼問道:“主人……她怎麼辦……”
如意嘆了口氣說:“挖個坑好生埋了吧。”
妖怒們七手八腳的擡了花娘的屍體,進了旁邊的林子之中。
月華之下只剩如意和被冰凍的男人。
如意看着他的雙眼,竟是將他看的惶恐起來。
這個女人的眼神何故如此銳利……雖不致死,可讓他有了膽怯之意。
如意深吸了一口氣,長久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念想着爲秦笑報仇,現在大敵當前,她終於能夠如願以償了。
她不像那些有着俠義心腸的大俠,會說什麼“絕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只想讓他死……她只想毫不留情的毀掉他,就如同他毀掉她最愛的人一般。
如意拿着長風,這君子之劍迎着冷清的月光,泛出了點點寒芒。她緩緩走到這人身後,在他耳側輕聲說:“聽說……你就是這樣殺了他的。今日,便是你付出代價之時。”
長風橫過,鋒利的劍刃切開了男人的喉嚨,被凍的發黑的血噴涌而出。血越流越多,他的力氣逐漸的被抽空了,可身子仍舊直立着,他被凍在那裡,被迫感受着生命緩慢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