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花先生擡着手,用燈籠往洞裡頭照了半天,啥也沒有看清。
別看懶花先生總是寫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畢竟是肉長的心,一時之間也是覺得有點害怕。他在洞前躊躇了一下說:“我挺怕黑的,要麼我就不進去了吧。你們快去快回,我在洞口等着你們。”
如意秦笑點點頭,便是進了洞。
他倆前腳剛走了,懶花先生後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他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打着燈籠立在洞口,四周唯一的光亮便來自於他的燈籠。不想不要緊,越想便越是怕人。風悽悽吹來,吹的他身上的寒毛一根根都倒立起來。懶花先生緊張兮兮的盯着四周,心說莫不是那些灌木草叢裡蹲着什麼吃人的妖怪……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來……”先生實在不願再在原處呆着了,拔了腿便往洞裡跑。
如意戲謔道:“你怎麼又跟上來了,莫不是害怕吧。”
“呸!”先生啐了一聲,辯解道:“我那是擔心你們怕黑,特地來給你們照明來了!看我多麼體貼。”
洞並不深,走了沒幾步,便是到了盡頭。盡頭更加寬闊,似是古人手工鑿出來住人的石室,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廢棄了。
“這……”待如意看清眼前之物,不自覺的叫了一聲。
只見洞內伏了一獸,燈籠一照,它便不安的直起了身子。那獸形似一條小龍,身姿纖細,像是失了色彩一般,身上呈現了雅緻的青色。睚眥與它糾纏到了一起,它柔軟的身子盤到了睚眥身上,二獸似是早就相識,此番久別重逢更顯親熱。
與睚眥玩耍片刻之後,它便遊動着身子,盤到了秦笑的手臂上,腦袋一個勁兒的往他的脖子上蹭,搞得他是搔癢難耐,忍不住笑出聲來。
隨後它又是順着秦笑的肩膀,爬到了如意身上。
如意已是見怪不怪了,她大概也猜到了,這形貌似小龍的獸,應當與睚眥、螭吻一樣同是上古神獸。可是她心裡不禁有個疑問,爲何這些神獸與秦笑更爲親密,那種發自內心的親密甚至比對她還要更勝一籌。
“我的個乖乖!”懶花先生連連大叫,燈籠一扔,伸手便想去撫摸一下那神獸。
奈何神獸一點面子不給,別看它對秦笑如意溫順的很,對外人那可是兇殘無比。神獸發出“嘶”的一聲,身子一立,尖牙呲出,頃刻間無害的模樣是蕩然無存。
懶花先生趕緊縮回手來:“夠……夠兇的啊……”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秦笑,道:“快跟你們家小獸說說,讓它別咬我,給我摸一下,就摸一下。”
秦笑道:“我又不是它的主人,看它與睚眥交好,感覺應當與如意有什麼關係。”
懶花先生斜眼道:“你就扯吧,你看看它對我是什麼態度,對你是什麼態度!你快試試!”
秦笑一伸手,那小獸即刻棄瞭如意,繞到了他的手臂上來。他試探着對那小獸說:“你且讓旁邊這大叔摸一下吧,他不是外人,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