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冷冷的答道,“師兄,去哪裡並不重要,但此事與你無關,師兄不必掛懷…”
“你….”摩嚴這些時日,肝火過於旺盛,被師弟又一次噎到,氣得差點暈倒在地。
白子畫不看衆人,只望了望花千骨。花千骨也一臉疑惑,“蜀國國君請師父前去蜀國,是請他去做什麼!讓他這般隱隱秘密的!難道是朗哥哥父皇患病,要他前去幫忙主持大局?不過,朗哥哥的父皇今晨方纔離開。朗哥哥即位似乎還不是時候…那若非此事,又是何等大事非要請他?然而,師父平靜如是,若不是壞場合,那就是好場合了?但他不肯與世尊說…或許此行頗爲詭異…”
想到此處,花千骨難以控制好奇之心,心如野兔一般,好想縱身跳起,一覽師父手中之請帖。甭管去哪,他要是能帶她一起去就好了!
她正躍躍欲試,師父好似讀懂了她的心事。“不如小骨師父也參謀一二?”
“呀,正中下懷…”花千骨一陣大喜!
她被請到臺上,依禮參謀師父的請帖,然看了貼上文字,她驀得心中忐忑不安,連八卦的心思都沒了!
白子畫等了片刻,估摸着她該看罷,遂問她:“小骨師父,你認爲該去嗎?”
此刻,她的心已被慌亂覆蓋,雖手看似在幫他參謀,實則在焦慮着其他。
當時,六界生靈來回走動,爲了生存,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通曉彼此的語言的!
他們所說的話雖都差不多,但文字卻不盡相同。尤其是妖怪,大都不曾讀過人界的私塾,所用的文字與生俱來,以象形文居多!
而花千骨由於被閩生劍所傷,魂魄受損,負責智商的那一片區域雖沒有問題,負責語言的那一段卻被抹掉了不少!而偏巧蜀國國君是個超能裝高深的人,爲了在白子畫面前不失風範,用的文字便是失傳許久的神界語。
尤記得當年的六界全書,便是神仙雙語對照的書籍,花千骨那會兒還是頗懂的,可眼下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神界雖已滅亡,但它的語言高深莫測,依舊被廣泛推崇,尤其適合作爲密信,因爲妖魔不容易看懂……
要讓師父知道自己神界語沒學好嗎,難道告訴他我的語言水平與妖魔相差無幾?你這個徒弟會的語言,我這個師父不會
她考量再三,決意不能丟臉,於是硬着頭皮答道:“也耽擱不了多久,不如,你還是去吧。”
白子畫眉頭微蹙,似是對她的話不甚滿意,“你既覺得該去…那到時候,看看我有沒有閒暇吧…還有關於蜀山之事,尚未說與你聽…幾日後再議!”說罷,白子畫起身,率先離去…
“去哪裡呀?師弟….”摩嚴好奇更甚,預追上前去…笙簫默卻一把將其拉住,“哎,師兄,此行顯然是他們師徒二人之事,你我何必插手…”
擱下摩嚴之心又被擊得粉碎不提,花千骨見師父匆匆離去,顧不得其他,也想追出去深究深究。跑到長留大殿之外,正碰到夢玄朗。他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千骨師妹,我不是做夢吧,我已然做好了等你三生三世的打算。只是,從尊上那裡得知,你竟也對我有意。”
花千骨大駭,“什麼,什麼,什麼?”?
堂堂二皇子此刻也頗爲害羞,紅着臉道:“就是…今晨…父皇請尊上去蜀國赴你我婚宴,你不是……”
“請什麼…”
孟玄朗又是一陣害羞難當,臉紅得快要滲出血來,強行振作地笑道,“千骨師妹,父皇乃一國之君,你千萬別怪他,他習慣了君命如山,便賜婚於我們!次月,便是大婚,他非但賜婚,還邀請尊上前去參加婚宴!這婚賜得雖十萬火急了些,可你…原來…也並沒有那麼反對的…”而後,有一朵燦爛的煙花從他腦中綻放!
花千骨不解,自己第一次與他相識,便決定退出圈子。然而,朗哥哥還是這般神速地迷戀上自己,而且,他父皇究竟能管多寬呀,自己的婚是他能賜的,還用神界語賣弄請帖!
只是,師父他…他怎就絲毫不去阻攔?先斬後奏,還邀請他去觀禮,這是怎樣的一個世道呀!上一世,怎不覺的這般混亂呢!
暫且不去生氣些有的沒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和朗哥哥把婚推了要緊,花千骨正要試着拒婚給他聽,遠遠望向前方,師父又走了回來…
見到尊上,孟玄郎臉已紅透,自己剛剛的男女授受之親的行爲想必被他看到,在長留大殿外這般放肆,確實不妥。忙抱拳施禮,“不知尊上尚未走遠,有失遠迎…”